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总公司大楼。秘书告诉我，陈总在开会，等了一小时，秘书通知，陈总让我去总经理室。陈总一见我，点点头问，“小钱是吧，怎么样？这么快上手了，效益很高啊。”

“陈总好！是的，顾经理让我过来找你，办点款。”

“他昨晚向我汇报了，他在四川，你们现在做地板生意？市场考察了吗？”

“考察过了，现在已发货两个集装箱，所以考虑多发点，能降低成本。”

“两个集装箱？多少货啊？”

“陈总，两集装箱大概1500平方不到，我已预订销售，利润超过20%，所以再让顾经理发一点回来。”

“哦，小钱你可以啊，这个局面打开，建材市场也可以销售，目前公司对流通在加大力度，建材市场有铝材部、玻璃部、建陶部，钢材部，可以增设个木材部，做得好我让范德保划一块门市给你们。”

“好啊，陈总，感谢支持！我们有信心！”

“你去财务办个手续，拿来我签字，再划30万你们，你把握好啊！顾方做生意不精，你们搭配好！”

“好的，陈总。”

两个星期后，两集装箱地板到货，我通知下线零售商，直接集装箱提货，零售商市区的三轮车、乡下的货车争先恐后。环城路零售商严锋问我。“钱经理，有没有短规格的地板！我有个客户，装学校室内篮球场，需要特殊规格。”

“有啊，下批就到货。”

“真的啊！价格呢，一样？可以便宜点吧？要几百平方。”

“价格一样，你量大，优惠你2元一平方。”

“3元吧，你看，这次我拿货。”

矮胖的严锋，鬼精鬼精，“再拿就是老客户了，是吧？”

“这要请示我们顾经理。”

顾方一直在集装箱内帮忙卸货，自然听到我和严锋的对话，马上走出车厢说；“严老板，可以，价格我们钱经理说了算。”

两集装箱地板全部分货完成，后到货五箱需要分选，分公司招聘了木材市场退休职工老陆，负责分选、门市销售。打开地板包装箱，老陆惊喜，“啊！顾经理，钱经理，你们捡到宝了！”

顾方紧张起来，担心货有问题。“什么情况？老陆。”

“你们看，这个是红杉木、这是榉木、这是桦木、这是柏木、这是水曲柳，杉木、水曲柳你们懂，普通常见，这个桦木，颜色淡的是桦木，颜色红的俗称樱桃木，价高至少20元一平方，这榉木地板，现在市场价180元一平方。”

老陆绘声绘色说道，“这柏木最好，有香气，你们闻闻，是不是？我之前有领导专门要找这铺书房，你们猜多少一平方，260元，你们是不是捡宝了。”

我云里雾里，不太相信，“啊！这样啊！木材我们不懂！是不是真的？”

“钱经理，我骗你小狗，有机会去我江西老家，我有同学现在经营木材，也有生产地板。”

顾方悬心落地，我也确信无疑，毕竟老陆有经验。经过重新包装，变废为宝，果不出老陆所料，榉木地板190元、柏木地板280元的价，被客户求购。顾方自然兴奋不已，在老陆的强烈推荐下，让我和他一起出差到江西瑞昌，了解木材，看看老陆同学的地板加工厂。我和老陆俩人坐游轮从南京出发，我还是第一次坐游轮，一路上，祖国风光尽收眼底，不由感慨祖国之伟大。我依着甲板栏杆旁，问老陆，“老陆，长江风景真美，你是江西人，怎么到全州的。”

老陆站在甲板上，得意洋洋。“小钱，不虚此行吧，我嘛，是知青，落户到全州，我告诉你，我之前工单位就是小平下放的工厂。”

“啊！真的假的？吹牛！”

“我骗你我小狗！”

老陆又右手比起小拇指，60多岁，说话口气还像小孩子。俩人一路聊天、吹牛，经三天两夜到达九江，已是晚上，于是决定打车去瑞昌，到瑞昌老陆同学工厂已是晚上10点，同学很是热情，一直等待，招待、住宿安排妥妥的。地板加工厂规模不大，都是小设备，原材处理不到位，成品地板不平整，和顾方发回的地板，质量差距太大，但是原木市场规模相当，价格便宜。我综合分析，向顾方汇报了此行情况：“顾经理，这里原材相当丰富，公司如决定销售原木，以后可以考虑，目前我们只销售地板，这里地板生产设备不是自动流水线，质量不行，价格便宜也不能发，但有部分克隆木长条木地板（自然干燥），还是比较适宜。我考虑发一部分回去，通过水路运费便宜，成本低，销售利润就当补充这次差旅费。”

顾方爽快同意。“可以，钱经理，你决定好了，没事，就当学习一趟也是值得。”

三月不到，仓库地板所剩无几，顾方核算，这次发货7个集装箱，近5000平方，分公司获利超过20万。顾方特别满意，“小钱，我计划再去四川发批货，这次和你一起去，公司有老陆在，我们无需担心，销售你出力了，就当旅游一次。”

顾方心情好，本来销售是钱程负责，再一个人去有些不妥。我自然乐意，“好啊！”

订购好火车票，俩人坐火车到成都，一路上，顾方对我照顾有佳，专门带了塑纸，让我在座位下睡觉，火车一到成都，换长途汽车到达雅安已是晚上7点，找了家宾馆住下。第二天上午来到木业销售部。销售部余科长迎笑说道。“顾经理，来了，一路辛苦。”

“不辛苦，你好！余科长，我来介绍。”

顾方介绍我、我和余科长握手相互问好，顾方又说，“余科长，钱经理是来检查我工作的。”

“哦，理解，正常！”

我问余科长，“这次过来再发点货，价格还是那价吧，现在车皮紧缺吗？”

余科长瞥了眼我，“价格...哦，车皮现在紧张得很，你们坐，喝点茶，一会儿去仓库。”

我心里纳闷，怎么说我是总公司派来检查工作的？拿了回扣，不会吧，担心纰漏就不会让自己一起出来了。心中疑惑，自己在洗毛厂也做了一年销售，清楚销售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