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藤仗,脸上也出现了吃惊的表情,估摸着是在猜测木质的藤仗上怎么会有白色流光。“黎夜,黎夜……”藤仗的情况已经成为事实,暂时找不到原因,炎当转而关注黎夜,趴着过来摇了摇,发现黎夜全身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已经没了声息,顿时一脸的沮丧。“黎夜,你醒醒,我不是坏人。”
为了让黎夜醒过来,炎当这样的话都用上了,只可惜黎夜真的不再有动静,前者的沮丧也在几番摇晃无果后重新收起,稍微顿了顿后看向脑袋上那流动青光的手镯,之前还只是碎裂成片,这会儿已经成末了。这样的情况不太好,炎当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带着丝丝贪婪,再然后真的伸手出去,试图把手镯给拿下来,这样的动作到一半又停下,眉间睁了一下,换了一只手抬起藤仗,打算先试试水。手镯碎裂后的环形圈不大,但足够藤仗从中间穿过,只不过越是靠近炎当越紧张,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下来,快完成动作的炎当瞬间受惊,赶紧蹲身抱头躲避,刚才那一份动作算白做了。约莫一两分钟后,惊雷过去,抱头躲避的炎当决定重新来一回,然而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立马张大了嘴。眼前的黎夜又活了,只不过活的有些不太一样,这会儿正缓缓的站起来,同时整个身躯都身处于惊雷的笼罩中,在手镯旁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炎当也在这时候终于发现黎夜的不同在哪儿,脸还是那张脸,不过眼神已经充满着自信和坚定。眼望向天空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还有半点微笑。“黎……黎夜……你……”望天之后,黎夜开始有动作,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缓缓的抬起手伸进手镯碎裂之后的环形圈中,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就像本来就应该这样。惊雷声在此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已经化作齑粉的手镯在发生变化,最直观的就是旋转速度在减缓,再然后齑粉在汇集成块,并且越来越大。“咔……咔……咔……咔……”随着几声细微的脆响,手镯居然在自行复原,速度还不慢,黎夜的手没动,面色比之前更严肃一些,就那般静等着手镯在不断恢复原状,随着最后一小块儿的契合回归,脸上再次出现丝丝笑意。然则这样的表情没有持续到三秒,黎夜挺拔的身躯瞬间失力,‘啪’一声倒在地上。“黎夜……你……”“轰隆隆……轰隆隆……”炎当嘴里刚出了仨字,声声轰隆再次到来,只不过这一回不再是惊雷,而是整个世界的震动,炎当一顿,再然后眼皮猛地一抬,似乎意识到什么,扔下黎夜缓缓的站起来,目光也望向了远方。“轰隆隆……”又是这样的声音传来,参天树上的‘鸟巢’也随着声音在微微晃动,炎当也跟着摇晃了一下,但目光依旧遥视远方。“轰隆隆……”这样的声音来自地下,炎当跨出几步来到‘鸟巢’边缘处,刚是稳住身形就多出一个人影。“炎当,你又在搞什么鬼?”
“啊……”炎当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远方,黎夜冷不丁的出现还冒出这么一句,着实把他吓得不行,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后勉强稳住心神,收回目光看向黎夜的手腕,镯子还在。“炎当首领,看来你是做贼心虚,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黎夜,那是你做到的,也是我们的希望,原来我们的计划错了,没用,根本没用,你才是希望的唯一。”
黎夜话里充满着嘲讽和愤慨,炎当直接忽略,抬手指向远方后发出一阵感叹,黎夜下意识觉得对方在转移话题,斜眼瞥了一眼又收回来,紧跟着就微微一顿,又一次看向远方。“怎么样黎夜,是不是觉得非常的震撼,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不,炎当首领,我觉得你们的计划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至少和水有关系,难道云别的目的就是现在?”
此刻就在那遥远的雪山处,陡然出现一座新的山峰,几乎与前者并立,而这只是初看之下的状况,仔细瞧去,那根本就不是山峰,而是又一座巨型金字塔模样的祭台,不过大小和黎夜在缙云族禁地经历的那一座有天壤之别。如此之下,黎夜当会浮想联翩,道理很简单,缙云族一众人将他们禁地的那一座祭台当作希望,唯一一个清醒的云别操控一切,最终还把自己引到黎巨族来,虽然期间很多自相矛盾的问题还未能得到解释,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眼前。“黎夜,或许我和云别从一开始就错了,高度和鸟巢并不能躲避他们,不过……我希望从这里下去开始,一切还是按照计划继续,你还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旁观者。”
炎当这话说得很平静,这感觉就像两个老友在凌空而视,黎夜侧过脑袋看向他,再然后望向远处那高高升起的祭台,嘴角一歪,鼻孔里‘呼哧’了一声。“炎当首领,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旁观者。”
黎夜说话也故意顿了一下,没有去在意炎当的反应,但能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果不其然,这黎巨族首领略显意外的问“不是‘旁观者’又是什么?”
“炎当首领,从我黎夜踏进这里开始就已经被你们算计,按照你的说法,所有人都在你和云别的掌控中,死了那么多人的帐就应该算在你们身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就是敌人。”
“敌人?你不想离开了吗?”
“想,当然想,不过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你们合作,我只是一个过客,终究会回去,而你们就是逃狱,并且你一直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最初的你们到底从何而来,还有……”黎夜噼里啪啦的一席话让炎当的眉头皱得更紧,看不出他心里在琢磨什么,但明显对黎夜的戒备深了。“黎夜,你在怀疑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还有什么?”
以往这样的话大多都出自黎夜的口,今儿个倒过来,居然有人让黎夜有话直说,后者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没什么,就按你说的办,那么……现在可以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