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

黎夜提出下去，炎当再次阻止，同时小心翼翼的往下望去，这样的动作已经说明问题，只是黎夜不太能理解，明明这个家伙才是黎巨族的老大，怎么对下面那些蛮人如此畏惧？“炎当首领，你这好像……你这……他们不是你的人吗？”

“黎夜，他们是我的人没错，但那都是在你的到来之前，如果我真的能够指挥他们，就不会有爬树来咬你这事儿。”

“这……”炎当的话好像真的有道理，黎夜思索了一下后略带鄙视的看了一眼，再然后也跟着往下瞧去，那些趴在树上的蛮人蛮兽依旧虎视眈眈，这事儿看上去有些难办。“炎当首领，这是你应该解决的问题，我们总不能直接往下跳，而且即便是能往下跳，如果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他们还是没用，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等等……他们怎么样了？”

人在专注于某些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掉更多很基本的东西，黎夜此刻也是如此，一心想着蛮人蛮兽，却没去观察下面的尤青青等人，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应该会遭受到蛮人的攻击，如果没有，那么这事儿或许还有别的解决方式。当然，这样的想法依旧是一种猜测，黎夜在言语中明确表示问题应该由炎当解决，这可是他的底盘，人也曾经是他的人，怎么都应该有些办法。“没办法，除非……”当‘除非’这俩字从炎当嘴里出来的时候，黎夜突然就对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产生异样感，准确的的说是觉得这张脸的背后依旧带着狡诈，说来说去都是在坑自己，如此一来他之前说的所有话可能都得再斟酌一下，不过那巨型祭台已经在雪山之旁，这倒是无可争议的事实。“黎夜，你怎么就不问问除非什么？”

见黎夜一脸严肃，但却没有回答半个字，这让炎当有些无所适从，反倒是继续追问黎夜为什么不问，黎夜的鼻孔里再次‘哼哼’了一声。“为什么要问？炎当首领，你看上去有些心急，倘若你要说马上就会说，倘若你不打算说，我问了又有什么样，结果不会有任何不同，所以我还有必要再问吗？”

黎夜一句话把炎当哽得不行，因为这话挑不出半点毛病，后者听后只能轻轻的咬了咬牙。“好吧黎夜，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这样吧，我先下去探探路，如果能顺利地解决，你可以跟着下来。”

炎当并没有直言‘除非’什么，此话之后直接翻出‘鸟巢’，而黎夜也不示弱，跟着就翻了出去，前者看到黎夜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去阻止。“黎夜，跟好了……我一个一个的去解决。”

黎夜并没有听懂这话什么意思，不过炎当说他要解决，那就应该会有办法，而且黎夜一直都在好奇一件事，炎当这个家伙到底是靠什么来控制黎巨族？仅仅是历代的继承？恐怕不应该是那样子。很快黎夜就见识到炎当的厉害，准确的说是炎当那一双眼睛的厉害，每一个蛮人在和他对视之后都开始摇摇欲坠，最后虽然没有掉落下去，但都开始往下退，那些蛮兽要费劲些，每一只都要试好几次，但终究有着相同的反应。没用到一个小时，参天树上的蛮人蛮兽都退下去，炎当和黎夜二人一直往下到离地不到十米的地方，尤青青他们居然安然无恙。“尤青青，你们没事吧？”

“黎夜，刚才上面发生了什么？看那些蛮人都在往上爬，我们想上来又没办法做到，你没事就好。”

黎夜和尤青青在互相问及对方情况，看到都没事后互相也不再理会，黎夜开始一步步的继续往下爬，又是继续了两三米，顿感哪里有些不对，想要找到地方又说不出来，低头看向已经快要触地的炎当，嘴角微微一撅，突然就回味过来一个悖论。炎当嘴里一直在说‘他们’这个问题，还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由‘他们’在控制，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并且还非常神秘的告诉黎夜千万不要泄露所谓的计划，甚至还要让黎夜从‘鸟巢’下来之后就做一个旁观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骗过‘他们’，可这炎当的种种行径完全就是掩耳盗铃，如果‘他们’真的存在，出现如此异样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不存在，楚门的世界就只是炎当嘴里边的瞎话，问题是他为什么要编这个瞎话？“黎夜，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下来呀？我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去那座祭坛？”

黎夜趴在树上已经好一会儿没动半步，下面的尤青青又开始催促，前者这才回过神来，并且因为这句话为之一震，炎当的瞎话无论怎么编，那巨大无比的祭台都真实存在，哪怕它仅仅是一座海市蜃楼，也的确出现了。“哦，好……”随意的回应了一句，黎夜重新踏上下行的路，他不愿意让炎当看到自己心中的疑惑，实际上也没有那个必要，无论疑惑还是不疑惑，计划还是不计划，祭台之行都是必然，只有把心中的疑惑藏住，哪怕真的有‘他们’的存在也不怕。“我去……累死我了，走吧……”一步落地，黎夜扫视了一下周围，蛮人蛮兽都已经不见，这才故作轻松，并没有去质疑炎当为什么还能把那些蛮人赶走，因为需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虽然这里面有着漏洞百出的谎言，但黎夜已经不在乎。“黎夜，我怎么老是觉得这什么炎……炎当是吧，在拿我们玩儿？”

炎当落地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离开，听黎夜那么一说立即动步子，很快只留下背影，尤青青愣愣的看了看后说出这样的话，黎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尤青青，这话怎么说？”

“黎夜，你看啊……对了黎夜，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在上面发生了什么？”

“尤青青，上面的事你不知道？”

“鸟巢”之上发生那般惊天动地的大事，下面的尤青青居然不知道，这有些扯淡，甚至不可能存在，但看着尤青青那一副追问到底的模样，这‘扯淡’好像又真的在扯淡。“黎夜，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在上面干了些什么？只看到你们上去不久，那些大块头蛮人就开始往上爬，当时我们都以为对你不利，还在商量要不要上来帮你，可他们上去后又没有进那个鸟窝，所以我们就只能看着，别的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尤青青的条例非常清晰，听上去的确不想说谎的样子，黎夜再次抬头看向参天树上那‘鸟巢’，又看向尤青青。“你们没有看到周围在炸雷？还有那祭台……”“炸雷？没有，什么时候炸雷了？那祭台肯定看到了，对了，那又是祭台？莫名其妙的出现，我还在问大和尚那是什么。”

“这……嘶……”还是那句话，逻辑非常清晰，一听就没什么问题，可黎夜就是不敢相信，那么大的动静，下面居然一片淡然，目光看向雷烈，这和尚好像没什么可补充，黎夜嘴角的问询只能生生吞回去，倒是柯寿祖还有话说。“黎夜，你问到老七去哪儿了吗？”

“老七？不知道，炎当没说，我不能保证什么，只能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力找到他。”

柯寿祖提到老七，黎夜脑子里瞬间就想到那地洞的问题，如果老七真的掉下去，那么出来的还会不会是老七？诸多的疑问充斥脑间，黎夜能作答的也只能是这，只是柯寿祖明显不满意，但却又找不到继续问下去的理由，只能偃旗息鼓。“大师父，你觉得我们现在就去那祭台可行吗？”

炎当已经远去，黎夜一群人还驻步不前，都在犹豫，实则大家心中都有答案，既然目的就是这黎巨族，而黎巨族中又发生这样的情况，新的祭台是必然的去处，这并非是可行不可行的问题，唯一还有些异议的就是柯寿祖和老八，他们现在所关注了除了祭台还有老七。“阿弥陀佛，柯老板，吉人自有天相，既然老七对黎巨族还有用，至少现在还不会有事，我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雷烈知道柯寿祖此刻所想，遂点了这么一句，后者只能微微摇头，然后向老八挥挥手，一众人在这种无言中开始追向炎当。两三个时辰后，一众人再次来到雪山下的溪河处，看到那熟悉的茅草屋，黎夜不由得一阵感叹，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你那些隐形于雪山脚下的缙云族人还在不在，如果再次遇见还会不会偷袭自己，不过看到炎当已经在河对面驻足，估计没什么事，只是众人身上都没有那避开溪河食人鱼的药丸，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过去。“黎夜，你们不需要过来，沿着河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