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锅水烧开,赵建松就带着四个朋友回来了,“甜宝儿,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云荣和薛茂你前儿都见过了,这个光头叫刘四,你管他叫光头就行了,另外一个是狗蛋,大名叫陈旦。”
“嫂子,我那是双耳陈,那个旦,不是鸡蛋的蛋,而是元旦的旦。”
陈旦抢着解释道。姚甜甜忍不住微微一笑,冲他点头道,“你好,陈旦。”
“叫啥陈旦啊,嫂子你叫他狗蛋就行了,我们都这么叫的,这样亲切,叫陈旦多生份。”
刘四不满的推开陈旦挤进灶间。姚甜甜不置可否,转眼去看陈旦。陈旦就憨笑着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叫狗蛋也行,嫂子你随意,我没关系的。”
“行了,干活了。”
赵建松一声招呼,进灶房把热水都提到了院子里。光头在柴堆里扒拉出一包用棉袄包着的东西,提起一只装满热水的木桶走到院子里,就“哐”的一下把手里抱着的东西扔在了地上。云荣上前把那外面包的破棉袄解开,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一水刀具来。什么厚背菜刀,杀猪刀,剔骨刀,砍骨刀,磨刀棍,剥皮刮毛刀,分割刀,放血刀,掏膛刀,拆骨刀等等等等,看得姚甜甜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你们这些刀都是打哪儿弄到的?”
赵建松伸手抬了下她惊掉的下巴,笑道,“薛哥祖上就是干这个的,这一套是后来从省里淘的,他家还有一套祖传的家伙什,给他搁家里镇宅了。”
薛茂不满道,“你小子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祖上就是干这个,你这么说,弟妹回头把我当江洋大盗了咋办?咱可是清清白白的三代贫农,正正经经的杀猪匠。”
“是是是,知道您的手艺是祖传的,快干活吧,薛大师。”
赵建松笑着插科打混。五人分工合作,一人做后勤,四人处理猎物。一人一个盆一个桶,放血,上勾,剥皮,掏内脏一气呵成,那动作行云流水,简直不要太熟练。剥了皮的干净狼肉,全都被扔到云荣从屋里搬出来的一个超大的半人高的木桶里头。云荣在浴桶边架上一块长木板,挑了把寒光森森的剔骨刀,就站在浴桶边,跟表演杂技似的“咻咻咻”的分起肉来。野狼不像野猪,身上没有什么肥油,可这种野物,吃的就是这身瘦肉的味儿。看云荣剔骨时活像是在耍杂技般的手法,这手艺显然也是不知道拆分了多少野味,经年累月练出来的,那骨头给他剔的干净的苍蝇站上去都能打滑。姚甜甜看几人拆分猎物,看的目不转睛,连灶房的火什么时候熄了都不知道。不到一个小时,十一头狼就被四人给处理好了,除了留下一堆内脏和狼血、狼皮,院子里就剩下那只黑熊了。薛茂围着黑熊的尸体又摸又抬,看了好一会儿才问赵建松,“这熊你打算怎么弄?”
“怎么弄值钱?”
薛茂想了想,道,“整个卖吧,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有钱人就喜欢个整的。”
“那就整个卖,你回头跟上家说说,要是价钱合适,那山里还有一只,回头我再给弄来。”
赵建松这是在为另一头黑熊销路做准备。薛茂听了差点没翻白眼,“做梦吧你,这玩意儿能弄到一头已经是好运了,你还想弄到另一头?”
赵建松就得意的“嘿嘿”笑道,“我自打娶了媳妇,确实一直在走运,不信你也去娶一个试试。”
院里的几人闻言都不由笑起来。薛茂当即就“呸”了他一口,笑骂,“你小子不炫耀你媳妇会死啊?”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瞥了眼姚甜甜。直把姚甜甜看的脸一红,直接转身躲进了灶间。云荣见了就起哄道,“建松哥你惨了,嫂子生气了,你小心晚上上不了炕。”
“去去去,说什么呢?”
赵建松求生欲满满,立即道,“你嫂子人美心善,才舍不得让我打地铺呢。”
话音未落,光头等人就哄笑怪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