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萧祤升在冥想,猛然间听见有牢房被开锁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一位太监出现在他的牢房里。“奴才参见王爷。”
上下打量着他,发现在萧远鸿的身边,似乎有过他的影子。“你是父皇的人?”
“王爷心细如发,奴才的确是皇上派来的。”
太监恭顺的说。“父皇有何指示?”
萧祤升坐在那,神情淡漠,不悲不喜。“皇上只让奴才为王爷带来一句话。”
太监说道,“皇上信任王爷,由始至终,而今不过是一场戏,王爷瞧个热闹便是。”
“本王心里明白。”
萧祤升道,“麻烦公公转告父皇,不必有所顾虑,本王是理解的。”
“皇上听了,必定高兴。”
太监揣着这话,回宫去复命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缪婴扶着兰樱,让她到房间去休息,“今个儿可有哪儿不舒服?”
“我已经痊愈了,你别担心。”
兰樱摇了摇头,柔美的脸颊上,浮现点点笑意。“大病初愈,也不能太大意。”
“嗯。”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关心,兰樱丝毫不会厌烦,反而歪着脑袋,乐在其中。苏揽月见兰樱有人照顾,心里面踏实了许多。“十一,我想去天牢看一看王爷,你带我过去吧。”
没了后顾之忧,苏揽月也准备去见见那日夜思念的人。“属下遵命。”
十一他领着苏揽月,二人很快来到天牢。“月儿?”
萧祤升有丝丝意外,“你怎的过来了?”
“近日发生些事,必须告诉王爷。”
担心他会责怪,苏揽月顺口找了个理由。“说来听听。”
萧祤升倒是想知道,多大的事,值得冒险。苏揽月将自己清楚的,和盘托出,让萧祤升身在天牢,但瑞王府的事,同样了如指掌。“让兰樱尽快回宫吧,免得父皇担心。”
萧祤升道,“至于太子那边,着急是不会有结果的,来日方长,静观其变。”
“但他陷害了你,若不趁早抓到把柄,只怕更会对王爷不利了。”
苏揽月皱着眉,惴惴不安,“毕竟王爷身陷囵圄,也是太子下手的好时机,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萧祤洛是太子,靠山不仅仅是皇后,还有那满朝的文武,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可为了萧祤升,必须全力以赴。“有父皇在,他动不了本王。”
萧祤升攥紧了拳头,言之凿凿。苏揽月听了这番话,却是一头雾水,“父皇见了那些证据,已然怀疑王爷,他如何还会护着你?”
今时今日,萧祤升落得如斯田地,他刚才那席话,实在令人安心不了。萧祤升将太监的话,讲给苏揽月听,“父皇只是将错就错,逢场作戏,麻痹了所有人。”
“原来如此。”
苏揽月这些日子的担忧,随着被揭开的真相,终于烟消云散,“我便知道,父皇一向疼爱王爷,二十载的父子情分,岂会那么容易怀疑王爷。”
“月儿踏踏实实的回府,本王不日便会回去。”
无论萧祤洛会不会露出马脚,相信萧远鸿都有理由释放萧祤升。他在天牢,待不了太长时间的。“王爷不在府上,他们都很想你。”
苏揽月道,“你若是回家了,大家一定开心极了。”
“你呢?”
萧祤升笑了笑,道,“你想念本王吗?”
“我……”苏揽月牙齿轻轻的咬住下唇,害羞的不说话。“本王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只在意你内心的想法。”
萧祤升淡漠的眸子,此刻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温柔,“你冒险来天牢,是为了向本王传递消息,还是用实际的行动告诉本王,你在想我?”
揣测人心,他一直很在行,苏揽月的心思,他也有信心猜得到。“月儿是想着王爷的。”
已经猜个正着,再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苏揽月索性点点头,直白的承认了。毕竟妻子思念丈夫,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本王也在想着月儿,日日如此。”
萧祤升一本正经的说心里话,却让苏揽月一下子红了脸颊。噌的一声,脸上蔓延红晕,苏揽月的羞涩,让耳朵后面也跟着红了,就是顶着这样的脸,她回到瑞王府。“王妃,你生病了?”
见她双颊绯红,蓝泽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问。苏揽月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那你的脸为何那么红,像是染了风寒。”
蓝泽关心的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说罢,蓝泽转身便走。“蓝泽,你不用去。”
苏揽月叫住他,表情有些许的别扭,“外面寒风刺骨,把我的脸都冻红了,等一下暖和了,便会恢复正常。”
“王爷不在府上,王妃必须保重自身,否则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属下没办法向王爷交代。”
蓝泽如此坦率,让苏揽月悸动了一路的心情,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明白了。”
不想在此话题继续下去,苏揽月连忙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昨晚三夫人的房间,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没。”
蓝泽说道,“待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人才肯离开。”
“知道那是谁吗?”
苏揽月可不曾想到,一个变成了废人的夫人,居然还有人在找她,看来荀锦衣比自己想象的有价值的多。“皇后的人。”
蓝泽板着张脸,肯定的说,“属下见到了他的脸,一定没错。”
皇后?苏揽月抿着唇,心里一沉。吕凌曼勾搭上荀锦衣,抱着什么目的,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论如何,她的阴谋诡计,苏揽月不会让其得逞的。“可知说了什么?”
“隔得太远,属下并未听见。”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蓝泽是不敢靠近的。除了那人身份,蓝泽一无所知。“从即日起,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秘密的监督三夫人,哪怕有个风吹草动,也要及时的告诉我。”
“属下遵命。”
“还有一事。”
苏揽月因着吕凌曼,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飞鸽传书给安妃娘娘,让她在皇宫里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别有任何把柄,落在皇后那里。”
安妃是一枚得力的棋子,她的存在,才制衡得了吕凌曼。苏揽月不希望,一时大意,失去了最信任的安妃。“是。”
蓝泽领了命令,很快就离开了。苏揽月站在了原地,眼眸深邃,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