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城外十里的乱石坡。”
蓝泽说道。“行,我知道了。”
苏揽月表面上一脸镇定,但实际上心里早有主意。那帮狂徒胆敢伤害了萧祤升,自己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否则咽不下这口气。“你想要做什么,算我一份。”
缪婴听到所有,明白以苏揽月的脾气,一定不会得过且过,无动于衷,作为她的朋友,务必伸出援助之手。“不了。”
苏揽月笑了笑,道,“你照顾王爷吧,还有兰樱,兄妹两个离不开你。”
“兰樱?”
听见这个名字,缪婴愣了一下,“她应该在皇宫。”
“偷偷溜出来了。”
拍拍他的肩膀,苏揽月语重心长道,“别辜负兰樱待你的情谊,也尽量多照顾王爷,我有蓝泽,会安然无恙的。”
知道她不愿意自己跟随,缪婴便留下来,但仍旧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儿,塞进苏揽月的手里,“万一遇到危险,你便将它释放,我会马上赶过去的。”
“多谢。”
苏揽月晃了晃物件,当着缪婴的面,揣进了荷包里。是夜,蓝泽带着苏揽月走到乱石坡,两人脚步轻快,小心谨慎,本以为能瞒天过海,谁知却进了陷阱里。“大哥,来了一个小美人儿。”
一群蒙着面罩的男子将两人团团围住,领头的男子兴冲冲的说,“还有一个男人。”
话虽说的不太正经,但眼神却比雄鹰还冷厉,苏揽月能瞧得出来,这番话不过是遮住他们狠毒心肠的面具罢了。“大哥,你看。”
男子手指着苏揽月,道,“那美人儿的衣裳绝非是普通料子,而且气质出众,看着像是皇亲国戚,若是抓了起来,等到大业将成的那一日,说不定能用来威胁那老皇上。”
大业?闻言,苏揽月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如弯刀一般的凌厉。“还是你小子聪明啊。”
为首的男子点点头,默许了那人的决定,“生擒了她,重重有赏!”
男子声音低沉,眼神阴冷,苏揽月端详着,猛然惊醒,脸色骤变,那不是……男子领着众人,手持长剑,向苏揽月和蓝泽跑过来,那些人眼底的凶光,恨不得将两人生吞活剥。“王妃,你在此处别动。”
蓝泽拔出了剑,与那些人较量起来。对方不只人多,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纵使蓝泽再如何的厉害,以一抵十,仍旧吃力。在他即将成为刀下亡魂之际,苏揽月眼疾手快的拽出了他,让那帮人扑了个空。“真想不到,你一个弱女子有这么大力气。”
男子冷然一笑,眼神狠毒,“但落在我们的手上,今日你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跑得掉!”
“是吗?”
苏揽月笑了笑,丝毫不畏惧男子的威胁,“我能否跑得掉,等一下便知晓,只是你没命见到了。”
懒得多说废话,她轻轻的挥一挥袖子,抖出一些粉末,它们无色无味,被风吹散之后,飘进了那些人的鼻子。“人儿不大,口气不小。”
男子双手叉腰,笑得猖狂,忽而鼻子又酸又痒,让他重重打了一个喷嚏。不只是他,他身后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喷嚏,之后眼前出现白茫茫的大雾,四周混沌不堪,走在里面,如同盲人摸象。“怎么回事?”
那些人费力的睁着眼,依旧什么也看不清,恐慌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啊……”一声尖叫之后,那些人被万箭穿心。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大雾驱除,映入蓝泽眼帘的便是一具具尸体,个个瞪着眼睛,死不瞑目。蓝泽查了一下,一共十五个人,尸体全在这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王妃,您真厉害。”
竖起了大拇指,蓝泽赞不绝口,“若不是您,只怕蓝泽今日便交代在乱石坡了。”
“本王妃能将你带出来,自然也能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回去。”
苏揽月笑着说,“别担心。”
她有奇门遁甲,不仅仅是自己,也可保蓝泽的安全。“属下去清理一下尸体,您在原地等我。”
蓝泽刨了个坑,将尸体一一扔进去,并用黄土埋了个干净。“坏事做尽,还得了个安息,算便宜你们了。”
蓝泽拍了拍手,掸掉身上的土,准备离开之际,在地上捡到个令牌。不大的令牌上,写了一个“驿”字。蓝泽愣了一下,随即将令牌拿给苏揽月,“王妃,那些人身上的。”
瞅着令牌,苏揽月清冷的目光中,闪烁一丝错愕。“蓝泽,你去驿站瞧瞧。”
紧紧攥着令牌,苏揽月道,“看是何人搞鬼。”
“是。”
蓝泽脚步轻盈,以最快的速度赶去驿站。他是萧祤升的贴身侍卫,加上又有令牌在身,轻而易举进了驿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蓝泽正在四周查看,忽而一道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道女声,尖细而且沙哑。虽然不常听到,但蓝泽却觉得并不陌生。用唾液将窗户捅个洞,蓝泽向里望去,居然见到了吕凌曼,而在她的身旁,赫然坐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由于是背对着,看不到他的脸庞,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是一位使臣。当朝皇后和使臣有勾结,这可非同小可,蓝泽找了个隐秘的角度,决定一探究竟。“瑞王已经身负重伤。”
男子说道。“本宫要的是重伤吗?”
吕凌曼瞪着眼,语气硬邦邦的说道,“本宫要的是他的命!”
那妩媚的眸子,狠辣与决绝显而易见。“并非是我办事不利,而是瑞王太过狡猾。”
男子搓了搓手,从语气中也能听出为难,“我派了那么多高手,全失败了。”
“本宫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吕凌曼冷着脸,毫不留情,“一点小事也办不到,实在让本宫怀疑你的能力。”
“皇后娘娘,请你说话客气一些。”
男子一改谦卑,冷言冷语,“你别忘记,我可不是你的臣民,你我是平等的关系,由不得你在此评头论足,肆意妄为。”
“本宫和你的主子才是平等的关系,你?”
吕凌曼扶了扶发髻,轻蔑一笑,“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男子双手握紧,此刻应是勃然大怒,却压制着脾气,慢吞吞的说道,“我的确算不得什么东西,但皇后娘娘仰仗的不正是我吗?”
未了,他补充道,“你若是将我逼急了,娘娘也捞不到便宜,为了娘娘尽早得偿所愿,烦请你说话客气些,别让彼此难堪。”
吕凌曼的动作一顿,眼里泛着凶光,狠狠地剜了眼使臣,“你用什么态度在和本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