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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残缺不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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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箭镞如雨点般落下,扎的盾牌叮当乱响,二皇子在兵士的围合中,神情冷漠,偶有一两只羽箭漏网,穿过缝隙,直插兵士脖颈,鲜血喷然,他竟毫无躲闪之意,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好似经历太多,如此场面,不过尔尔。在众人眼中,二皇子是冷漠、冷静、冷淡、冷情的化身,在他的脸上很少浮现笑容,除了跟女人在峨眉低频,推杯换盏时,那冷峻的面庞里泛过几缕情不自禁的微笑,任何时刻,都是言语不多、超然物外,大皇子景泰最看不惯他这副做派,认为这就是装出来,一直也像揭开他的黑心,拔下他的伪装。而对他自己而言,他的苦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母亲是被皇帝俘虏的南楚嫔妃,当年,南楚灭国之际,他们的皇帝还在广纳嫔妃,他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她本是一个二流官员的女儿,按理来说,伺候皇帝哪里轮得着她,实在是朝廷那些谄媚的官员为了捞取政治资本,周围的有点姿色的都被收入后宫了,便只能把目光放在中下层官员身上,恰好,中下层官员都想着往上爬,这一来二去,二皇子的外祖父便于朝中官员达成协议,让官员在适当的时候推荐一番,而这一切,这位常处深闺女人哪里知道,一切不过是父亲的筹码吧了,这就是古时女人的悲凉,身世岂是自己能够做主。虽然环境如此,但她还是有个人鲜明的特色,她好读书、擅女工、能诗词,对花草、熏香、香囊情有独钟,是一个清雅、情薄、幽静的女子,一般这样的女子多是病态体质,因为好多愁善感,时间一长,就易滋生病疾,然,她却性格外放,喜好与性格并不冲突,古灵精怪、清丽脱俗兼而有之,这也是她除了美貌,名声在外的原因之一。很多富贵豪商、官家子弟,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可她的父亲从来不多加纠缠,她自己呢,也从无心思,在她的心中她只想找一个钟情的公子,不想嫁富贵、也不想嫁仕途,只要这位公子能够如书中所言,爱她一生一世,她便死而无憾,从这里也可看出,她是有女孩子的王子情节的。可是,怎料世事难料,命运如掌中花、水中月,美好的梦想在现实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很快,旨意便传了下来,尽管她上吊、服毒、跳井,无论如何都不能得逞,丫鬟看得紧、母亲盯得毒,就这样,她入了皇帝的后宫,离自己的梦越来越遥远,深宫高墙,她知道,从书中读得,多少女人的骸骨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枯萎,有的甚至碰不了男人一次、有的被暗害、还有的自我了结,她对宫墙是充满恐惧的,她在接她的锦轿中暗暗发誓,誓死不从,绝不能让皇帝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然,不成想这样心态,反而让皇帝欲罢不能,从入宫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给过皇帝好脸色,皇帝强迫宦官将其送入床上,她则以死相逼,剪刀对着脖颈,宦官不敢乱来,皇帝则更加心疼,日夜睡在他床,心思则在她的身上,好几次,床上风雨之时,竟将此妃看成彼妃。足见皇帝的得而不得、相思不得之苦。好景不长,两三月之后,大京军队兵临城下,南楚皇帝命部下杀尽嫔妃,自己则提刀来寻蕊妃(二皇子母亲),既然生前得不到,那便死后长伴吾,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手起刀落,千钧一发之际,宫中内应抢先一步,直接结果了皇帝,割下人头,而这蕊妃也被俘获,内应自然是知道,这蕊妃是皇帝的心头肉,也从未委身于皇帝,由此一直以来,对其多少有些另眼相待,平日不能正眼看她,今日一见,不自觉心生怜悯,更加深了他的同情,由是虽被俘获,也还是以礼相待。当然,也起了想要占为几有之念,但他人劝谏,此是亡国之妃,纳之不祥,只有天子方可驾驭。后来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等待陛下处理。顺理成章,大京军队攻下南楚都城,这蕊妃到了大皇子景泰手中,因为领军攻城之人正是景泰,这也是他从来叫皇帝“爹”的底气,属下多少人劝谏,叫他谨言慎行,在他人面前一定要自称儿臣,行该有的礼节,景泰说:“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喊的,喊爹比喊儿亲,再说了爹知道我的性情,总好过那些虚与委蛇的人强”,当然,这话早就被暗桩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笑了笑,然后盯着窗外的明月,半刻未动,之后便继续读书了。景泰一看到蕊妃,立即便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便问有什么方法将其纳为妻妾,谋士言:“此为皇妃,不要为美色所惑,且有了江山什么女人没有”,景泰尚算开明,开国将军几人没有几分豪气,他认可了谋士所言,但却密谋在将其送至父皇之前,先霸占其身,要说南楚皇帝是君子,在对女人方面,还真不假,尤其是对蕊妃,他从不搞阴谋诡计,景泰就不一样了,她暗中使丫鬟,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迷药,就这样,景泰悄悄的霸占了她,真是千防万防,还是敌不过男人们的阴险。当然,完事后,丫鬟们将其擦干净身子,穿好衣物,一切如常,第三日,蕊妃才醒来,她并未发觉什么不同。蕊妃后来发现身子不对时,已是自己察觉怀孕时,当然,此时她已成为大京皇帝的陈妃,她也一直认为二皇子是她与陛下所出,而大皇子呢,也并不知情,她肚中的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也认为这是父皇的种。至于为何蕊妃最后认可了大京陛下,那是因为,经过相处,她发现这皇帝与以往的都不同,才情、武力、魄力、诗画书术皆堪称一绝,驾驭部下更是方法独到,她找到了她梦想的寄托点,既然找不到公子,找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也是不错,因此她放下了身段,自然,很快怀孕的消息传来。这本是宫中最欢喜的事之一,岂料就在二皇子出生之时,从床榻跌落地面,直接摔断了一只腿,后经过御医的护理,保住了腿,但长大之后,却一只脚长,一只脚短,走起路来一跛一跛,这是皇家丑事,皇帝的恩宠立马消散殆尽,皇帝的恩宠一旦失去,陈妃和二皇子,饱受公众宦官、宫女、其他嫔妃的欺辱,陈妃变得郁郁寡欢,剩下二皇子不到五年功夫,就散手人寰,去世时不到三十岁,二皇子也过继给一位还没有诞下皇子的“纯妃”抚养,纯妃带他喜怒无常,有时想着靠着他可能会一飞冲天,就送吃送喝,嘘寒问暖,有时想着就凭一个冷落的妃子后代,还想问鼎宝座,那不是痴人说梦,便又对其打骂,自是二皇子长大后,变得寡言少语,从不多话,笑容也就更没有了,按照他自己在纸上所写:“我的笑容从我出生时就被埋葬了”兵士接二连三的倒下,“给我杀”,蒙面人鱼贯重出,“杀啊”二皇子的兵士举起刀剑和盾牌,两军对垒,很快兵士死伤无数,明显,这些人的身手高的不是一点两点,实在是太多了。“二皇子,我们赶快走”旁边的谋士牵着二皇子朝着竹林暗处跑,二皇子的身躯一瘸一拐,好似一个笑话。在火光的照耀下,影影绰绰。领头的杀手在混乱中看见其影,急忙追杀而来,“二皇子,小心”谋士挡在其前,一剑贯穿其肩,谋士瞬时被挑拨在地,杀手拔剑,不多想,直刺皇子。岂料,说时迟那时快,黑暗深处,一只幽冥白虎凌空跳出,一下咬住其剑,就势一拉,剑被扯飞,杀手脱剑,飞身旋转,立于地面。“这是什么东西”“啊、啊”随着最后一个兵士倒下,其余杀手齐刷刷望向领头人。众人立即戒备,白虎在二皇子面前来回踱步,几圈之后,一声虎啸,震彻寰宇,众人不禁胆寒。“兄弟们,不要怕,凭我等之力,定能将其诛杀,给我上”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刷刷的砍去,白虎身长两丈有余,一记摆尾,还未等众人剑落,一股强劲的风暴,直将大家逼退,杀手们,急忙捂眼挡风,哪还有余力迎战。“这莫不是山虎成精”有人言。“看样子上天灭他之时未到”“胡说什么,我就不信,都给我再上”奇怪的是,这白虎只将其逼退,并未伤人,就在众人胆怯之间,林中哨声响起。“撤”领头杀手言。众杀手立马腾于林间,消失在黑暗之中,留下白虎和二皇子在风中对视。这正是:世事多无情,专挑苦难人,不要轻易期待他人能够懂你,他们不过是浅尝辄止,他们未经历你经历的,未尝过你尝过的,又怎能了解你的真情实感,因此,所谓感同身受,不过是浅表之言,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体会另一个人的苦难,即便是亲身父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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