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雪花飘落,归京已有一段时日,除夕家宴因指婚的圣旨,宝音不是乾清宫淑仪大人,无须日日侍奉御前,已将御茶坊和御前侍奉诸事交给般若姑姑了。蜗居在府里,一身淡色绣着梅花的旗装冬衣夹袄,坐在暖炕上,抄写佛经。崔嬷嬷已从宫里回来,奉皇贵妃懿旨大婚陪嫁入府。户部尚书府院,正院着崇琦和玉兰,二进院左右偏远住硕齐、云初、后院绯花落英阁住宝音,青云流水阁住倾音。倾音穿着一件粉色夹袄,小长辫子披于后,下了学便来到宝音门口,打帘而入,示意身旁的夏荷、春灵,不要出声,走到暖炕前,忽闪忽闪大眼睛看着姐姐抄写什么。在倾音浅声提着踏入屋子时,她便知道是谁,当她放下笔,转头望向倾音时,见倾音咧嘴一笑,摸摸她头,便一把把她抱上暖炕,春灵、夏荷、见状将笔墨纸、佛经全收走了,换来的是热奶乌、红枣红豆酸奶酥糕。倾音对于这些吃的,早已眼里泛光,喝着奶乌。吃着糕点,还一个劲的看着姐姐,就连身边的紫苏一个劲的打趣道:“还是大小姐在府好,不然二小姐怎么会食欲大开。”
紫苏,乃宝音归京前,清曜在济丗堂收诊的孤女,见其可怜便留在身边,由清瑶调教着,待宝音归京后,一并送府,玉兰便指给倾音做侍从。此时,屋里吃的正欢时,崔嬷嬷急匆匆的走来,行至身前,在宝音耳边说了几句,听宝音安排着:“紫苏,你留下照顾二小姐,夏荷去济丗堂一趟,让清曜带着诊脉的匣子在宫门后等着,春灵,备车,崔嬷嬷,你去大嫂那儿守着,约莫着就这几个时辰了,那边可派人守着,下去准备吧。”
都听令而行,通通退出去。倾音见姐姐似有事,嘟囔个嘴巴,不高兴的说了句:“姐姐哎,又有病人了,不在家;不在家了。”
春灵已派小厮将马车备好,紫苏扶着宝音下了暖炕,坐于梳妆台前,片刻春灵步入屋里直奔衣柜出,取出织云锦斗篷,金丝花纹的花盆底鞋。将旗鞋拿着宝音身前,看着她换上,又简单装饰下,起身系上,拿上放置一边的暖手炉,走到倾音面前,亲吻下她的额头,抚摸下脸颊道:“姑母召姐姐进宫,所以让紫苏陪着你,若是无聊找你二哥陪你玩吧,听话,乖!”说完,便由春灵扶着出来门。倾音匆匆下榻,追到门口,看着远去的身影,道:“自那年听二叔家的琪落姐姐,说姐姐如何的疼爱她和二哥。诺哥哥,姑母如何喜欢姐姐,姐姐不日后,便是琰表哥的福晋了,我真希望时间可以过慢点,能多多跟姐姐学许多东西,紫苏,你这是姐姐想要的生活?”
紫苏看着二小姐如此,只能劝慰道:“奴婢本是个孤儿,若非清曜大夫和大小姐,恐怕奴婢早已命丧黄泉了,只是奴婢知道,咱们谁不能与命运斗争,大小姐注定的命,无法挣脱的,好在二小姐还小。”
府外一辆马车疾驰而去,直奔皇宫。硕齐院里,崔嬷嬷一直招呼着宫里来的收生嬷嬷,屋子里,戚敏大腹便便的由玉兰扶着走动,玉兰边走边说着:“多走动有助于产子。若是累了咱们就歇下吧。”
戚敏见婆母真心关切,笑着说:“儿媳知道,有劳额娘了。”
齐嬷嬷端着热气腾腾的红枣山药粥进来,见状搁置小案桌子上,便与一旁扶着戚敏坐在椅子,玉兰也坐下,又将红枣山药粥推至戚敏面前“少夫人,这是格格刚才入宫前,亲自熬的,趁热喝了吧。”
戚敏接过去,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乾清宫西暖阁里,和亲王、福亲王、雍亲王、庆亲王、慎亲王、安亲王、裕亲王、恭亲王、张浩骞、马齐、鄂尔泰、荣源、佟渊、马武、凌云。祝亲贵大臣均在内。来回渡步。已传召宝音格格。龙榻内大清国孝广皇帝因风寒之症高热不退,导致惊厥,深度昏迷。太医院院判陆齐携太医诸位太医皆先后诊脉,方脉完毕,太医院院判陆齐等诸位太医请罪道:“回禀各位王爷。各位大臣,臣等医术有限,探究不出病因,不敢擅自用药、还请赎罪。”
庆亲王嘉珩行武之人,一把撸起他们几个,怒喝道:“你们一个个,一群废物。宫里要你们有何用。皇阿玛若有事,本王要了你们狗命。”
、裕亲王、恭亲王、安亲王;拉开他们。宝音带着清曜由王荆带入,见众人和诸位太医都在,简单见礼后,“请各位王爷。大人在外候着,围在一群不利于诊治,院判大人留下”和亲王、福亲王、雍亲王、庆亲王、慎亲王、安亲王、裕亲王、恭亲王、张浩骞、马齐、鄂尔泰、荣源、佟渊、马武、凌云。皆退出暖阁,临走时宝音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嘉琰、和庆轩。见众人已离开。宝音步至榻边,陆齐与她先后为皇帝把脉,清曜已取出银针筒为其施针,皇帝施针时“呲”,眉头紧皱,冒着汗珠,宝音闭眼深吸一口气,闻着点在香鼎中龙涎香。味道不对,便走到小案边,打开盖子,拿银针一试,银针呈现黑红色,将香鼎打翻。陆齐蹲下用手指搓下打翻的香末残渣,略过鼻息一闻,确实有异常。见宝音在研究银针上的黑红色残渣,便道:“皇上中了钩吻之毒,并非风寒高热,格格可有此毒解法?臣医术浅薄,还请格格不吝赐教”清曜施针已完毕。走到宝音身边,回言:“主子,皇上身上穴道以被封住了,只是方才身后施针时,颈部、手臂、胸口皆出现不同大小红疹。皇上不止中毒那么简单了。”
结合清曜实证分析。陆齐的判断、自己诊脉的判断,便与陆齐商量着开药方,递给清曜。清曜看了看遵命而行。和亲王、福亲王、雍亲王、庆亲王、慎亲王、安亲王、裕亲王、恭亲王、张浩骞、马齐、鄂尔泰、荣源、佟渊、马武、凌云,见清曜拿着药方。离去。便先后进来。看着宝音在收银针筒,嘉琰走到其身边,又听到和亲王、福亲王看了看皇兄沉睡模样问道:“丫头,皇兄这是什么病症?可有解法,”宝音将香鼎中的香末和那枚银针让王荆呈现各位面前道:“回两位王叔的话,诸位王爷。大人。皇父不是病,而是有人在龙涎香中做了手脚。中了钩吻之毒诱发肝气郁结,已施针将诸穴道以封住,防止毒毒入肺腑,所以陆齐大人和诸位太医没有诊断出来,已派清曜抓药了。这钩吻之毒不简单。还请雍亲王、庆亲王。慎亲王三位王爷,彻查宫里进出采购食材,饮水。药材、香料,安亲王、裕亲王、恭亲王查京郊、庄子上何处种植一种黄色长茎叶‘钩吻花’。音儿猜想能够使皇父中毒,而不被发现者不简单。请两位王叔。以及诸位大人安心处理政事之余保密。”
众人听到宝音的话,面面镶嵌,各自说着什么,诸位太医也惊诧着,小小女子能够诊断出来‘钩吻’之毒,不简单。宝音闭眼思虑下,做了下思想斗争,还是直言道:“皇父经此一病,身体虚耗至极。寿元有损。”
此言一出,不得不让人担忧。面色暮沉,灰暗入素,慎亲王嘉辉似有些不信问着:“皇阿玛身子连你也没有法子?”
宝音见状,背过身去,收拾行药箱,喃喃说着:“皇父如今的身子只能精心养着,即便是我师傅神医长孙鄂先生在此也是此方法。”
此话一处给了他们一个强心剂,只能养者,和亲王、福亲王、雍亲王、庆亲王、慎亲王、安亲王、裕亲王、恭亲王、张浩骞、马齐、鄂尔泰、荣源、佟渊、马武、凌云诸位太医相继无言,只能暗暗退下,忙朝政的、忙彻查的忙彻查。会太医院的回太医院都离开后,吩咐王荆道:“王公公,你在皇父身边服侍多年,又是乾清宫首领太监,皇父中毒之事,乾清宫上下都逃不了干系。所以还请您彻查上下,我这就去永寿宫请懿旨。”
,说完便离去了。王荆见宝音离去后,直奔御茶坊,将内外伺候太监宫女全部核查。永寿宫里,恭悫皇贵妃、瑾贵妃、德贵妃、贤贵妃、端贵妃、淑妃、慧妃、宣妃、如妃、和妃在此候着,等着消息,皇上今日下朝批阅奏折时,突然吐血昏厥。乾清宫暖阁里均是朝厅大臣。不便去。小盛子领着宝音而入正殿,见娘娘们都在,宝音将药箱和手炉给了春灵,墨玉亲自接着她的斗篷,行至中央,福礼道:“宝音见过诸位娘娘,皇父不是风寒高热,而是中了‘钩吻’之毒引起肝气郁结。在西暖阁里璀金幽光香薰鼎里发现的,因是颗粒之物焚烧后,施针时才发现的,宝音前来,一是请皇贵妃懿旨,彻查内务府、内需司、尚仪居,近日采购记录,二是请皇贵妃娘娘和各位娘娘整肃各宫宫人们,有人借此毒害皇父,三是,皇父已施针后,封闭穴道。暂时无碍。只是经此一劫,寿元难定,还请各位娘娘做好心理准备。”
恭悫皇贵妃、瑾贵妃、德贵妃、贤贵妃、端贵妃、淑妃、慧妃、宣妃、如妃、和妃。听见此话。心中无不颤抖。便招了招手,待拉着宝音的手,站到身边道:“连你也没法子?”
。宝音艰难的点点头。德贵妃、贤贵妃、端贵妃、瑾贵妃被吓到手颤抖,连茶盏都差点拿不稳,淑妃、慧妃、宣妃、如妃、和妃更甚者暗自落泪。哽咽着。沉下心从正坐起身,扶了下额。道:“本宫乃皇贵妃为同副后。今皇上病着。本宫理应近身照顾皇上。墨烨、姜嬷嬷带着人将乾清宫东暖阁收拾出来。本宫暂居于此,待皇上痊愈为止。小盛子,传本宫懿旨即可彻查各位内外,内务府、内需司、尚仪居。即日起,各宫姐妹入宝华殿祈福、通知御膳房,既然从本宫这里起,以素菜为主,各位姐妹从既日起轮流侍奉照顾皇上,”瑾贵妃、德贵妃、贤贵妃、端贵妃、淑妃、慧妃、宣妃、如妃、和妃,起身福礼领懿旨,先后告退。看着嫔妃离开后,恭悫皇贵妃眼神涣散,没有注意一个踉跄,眼疾手快的宝音扶住,转头看着她,墨玉、春灵领着人退下。恭悫皇贵妃拉着宝音,一同坐于正座上,她看着宝音,当年也是这般年华入了府,成了皇帝的侧福晋,今又是皇贵妃,当年这丫头出生时,红光漫天,省亲归府后,找了钦天监算了八字,乃‘凰’命,注定入宫,今又是未过门的嫡福晋,便言之“宝音,你实话告诉姑母,皇上还有多长时间。姑母做好接受的准备了。”
宝音见此状态也只有言回之,紧握着她的手:“姑母,今儿诊脉发现皇父其实湿气之症早已出现,原本调理安快好了,无奈香鼎里出现‘钩吻’之物,皇父近况实为不妥。自皇父在蒙古与家宴指婚时起,我便知道会与姑母一样。这也是阿鲁特氏家族女子责任。”
听见此话的,恭悫皇贵妃甚是欣慰,如今这局面里,非得要宝音两头跑才行。宫廷内外一次血洗,六宫嫔妃上至寝宫陈设,衣料、食材,下至宫监侍女的私人物品。帝圣躬违和之事,悄然已至住诸大臣,御书房。军机处。由两位老王爷,雍亲王、庆亲王、慎亲王主理。回到诸嫔妃各自宫里均是慎刑司的精奇嬷嬷和太监察查起来了。储秀宫里,瑾贵妃从永寿宫宫回来,坐于正殿座位上,优思着。想到了宝音那个眼神。便对着萱儿、佩儿道:“苏嬷嬷去公主那儿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你们两个、小福子一起随慎刑司的人严禁察各处。速去”萱儿、佩儿相识一眼,匆匆忙忙退了出去。一个人跪在佛龛前。双手合十:“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信女乌拉那拉氏求菩萨保佑吾皇度过此劫难,求菩萨保佑。”
磕头祝祷。启祥宫、翊坤宫、延禧宫、承乾宫慎刑司的人均无收获。偏巧着三位皇子亲王在京郊不远处已有收获,回宫后,入了后宫去各自母妃宫中,嘉珩刚走到景阳宫门口就听到小许子捧那盒月荷香,惊到团团转,“怎么办?茹娘,慎刑司精奇嬷嬷和小太监在库房香料格子里找到道到。”
德贵妃听到外面吵闹声,便走到门口看到小许子手中那个月荷香,又看到脸色着急,当她打开那刻起,嘉珩疯了一般的一把拿了过去,看着母亲,道:“额娘,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和三哥。五弟刚从京郊回来,郭布罗玛法给额娘陪嫁庄子周围长满钩吻花。额娘,真的没想到你会如此,会如此!”
德贵妃一听儿子的话,顿时一个冽跄,抓住儿子手,摇摇头道:“珩儿,珩儿,你要相信额娘啊,额娘真的没有。”
嘉珩似看看泪眼惺忪的额娘,还是一把推开了她,偏巧就刚好倒在茹娘怀里,听到茹娘的呼喊“娘娘,娘娘你怎么呢?”
闻声而转,一看便母亲抱入寝殿,急忙宣召太医。景阳宫急召太医了,皇宫一片哗然,从各宫、阿哥所、格格所全部彻查,皇帝病着,朝事繁杂,无朱批改内阁蓝批。忙的焦头烂额的。东暖阁皆收拾妥帖了,恭悫皇贵妃入住亦。嘉玟配侍身边,清曜因照顾皇帝病体为由被两位皇叔王爷送人太医院任职‘程太医’与陆齐太医共同商议用药。冬日雨雪纷飞,宫里人心惶惶,宫外各家王府亦不是乎。今皇帝病着,安亲王府正屋嫡福晋玉姗斜躺在暖炕上为腹中孩子,见王爷庆轩一脸疲倦回来坐于一旁暖炕,阿箬奉上一杯热茶,白芷取来了暖手炉,庆轩喝完茶将转身茶盏放柜子头上,握着暖手炉,虽屋子里烧着暖炉,地龙,手确实有点冷,阿箬、白芷。阿晋领着众人退下。庆轩将手捂热后,把手覆盖在玉姗的孕肚上,然看着玉姗缝制衣物,问道:“还早着,怎么开始做起衣物来,也不知道歇歇,额娘和皇贵妃派人送来啊补品可有按时用,还有阿音调制的安胎药。”
说完后,便低头寐于玉姗怀中。玉姗闻庆轩之言,便将针线楼和衣料收于篮子中,放置柜上,撑起身子,将软垫于腰后,双手抚于庆轩太阳穴处,轻言之:“爷,那日额娘说孩子出生后每日在长,月子里不可动针线,所以现在开始做,到生产那日刚好穿,音妹妹医术不错真的很滋补,爷,今日疲累了,可是宫里有事。还是朝事公务繁忙的。”
庆轩闻着淡淡香气,双手初触及皮肤时的轻松,一只手轻轻放在臂上,言道:“皇叔今日昏到在西暖阁里,原因竟然是有人在龙涎香里中加了些许的‘钩吻’,此物虽止血,可是若渗入香料中,会使人至昏,长孙师傅曾说过此毒,一旦吸入后,便无法彻底根治,即便是音妹妹医术在高超,恐寿数难定,一旦出事,留下遗诏好说,若未曾留下,那么势必将会一场风暴,钮钴禄氏家和师傅、富察家的争斗。”
玉姗闻夫其言,心中胆颤,史书中记载不少皇族斗争,低头看了一眼,然曰:“不论将来如何,妾只求爷平安一生无病无灾。”
庆轩睁眼抬头望知,拍了拍她的手臂,给她安定。雍亲王府里,一片白雪色,水泥路上一片湿润,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的嘉琰,直奔西院。众仆从婢女见之以礼。芳琴在屋子陪着臻荣习字,一旁做着绣活,抬头看了看女儿“字不错!不要急,慢慢写。”
臻荣亦抬头看母一眼之,接着练字:“额娘,女儿可是见过嫡额娘的写的字,那字才叫好。”
芳琴闻言抚之一笑嫣然,言之:“你这孩子,那你嫡额娘的字那也是经过多年练习才能出清秀的字,你嫡额娘那可是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你送来,看看那个八音盒,弟妹皆没有,恐怕你皇玛法宫里也没有。”
嘉琰掀帘而入,王德跟着而入,接过朝冒,搁置在架子上,解下大氅,品儿弹了弹学,翠儿为其换下厚重的朝服,换了身常服,言声“什么八音盒。”
芳琴闻声放下绣活下炕,臻荣放下笔,一前一后至嘉琰身边,行福礼:“妾身(女儿)给爷(阿玛)请安。爷(阿玛)吉祥!”
嘉琰自己扣着衣扣,边走边言之道:“起磕吧”。坐到暖炕上,看着臻荣习的大字,芳琴携女随后,步至身边、品儿拿来手炉,翠儿奉上一盏热茶。放下几张大字,品着清茶。后又接过芳琴手中暖手炉。打量着她们母女许久,言道:“荣儿的字不错,缺点灵气,想要赶上宝音,还得练练。方才本王听见什么八音盒。去拿来给本王看看。芳琴你也坐吧。”
芳琴坐暖炕另外一便,臻荣闻父音,转向进了里屋,去柜阁子里找。芳琴瞅着似疲惫的嘉琰似有担忧之态便闻道:“妾身见爷如此疲惫,可是宫里有事?”
那声轻闻之言,能让其暂缓疲累,亦言道:“皇阿玛病着,额娘从旁照顾着,午膳后,本王也要入宫了,府里一切由你安排,明日你命人将正院收拾出来,宝音既是皇阿玛指的嫡福晋,自然是可住正院,礼部、内务府也准备大婚事宜,额娘也有此意,府里玉莹眠芳皆有孕,让宝音入府帮忙照顾着。”
芳琴自然是知道这位主子爷意思,然命奉上人参汤,亲自倒好。放到面前,笑着道“爷,这是妾身按照格格开得方子,加了些料,熬得人参汤,爷尝尝吧。既然是娘娘和爷的意思,那妾身明日便带人将正院彻底打扫下,两位妹妹有孕在身,照顾起来确实要多心些。”
嘉琰握着瓷勺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喝着,里间的臻荣听见父母之言,更加确定,疼爱她的嫡额娘的到来,便笑嘻嘻捧着八音盒走到嘉琰面前打开。放着轻声曲调,插着腰炫耀之意“阿玛,怎么样好听?这八音盒恐怕就连您都无法弄到,还是嫡额娘好,”嘉琰放下瓷碗,用芳琴递来帕子擦拭下嘴角,看臻荣眉宇间那么像芳琴,气势却像宝音,伸手将她抱在暖炕上,戏言道:“你小丫头机灵,你嫡额娘可不是嘛。把什么好的都给你,可是,你别忘了答应你嫡额娘的话,好好学规矩,阿玛也不要求你变成那种唯唯诺诺的人,你是几个皇孙女中都一个被你皇玛法封荣宪郡主,位比多罗贝勒。你是雍亲王府的长女,就担起责任明白吗?”
臻荣依偎父亲的怀里,听父亲之言,又看了看对面坐的母亲,微笑的握着八音盒道:“阿玛、额娘放心便是,女儿知道该怎么。”
多年后,臻荣已是蒙古科尔沁旗大妃时,才明白父亲之言,母亲和嫡母的嘱托,责任不只是答应,而是要做到。庆亲王府、慎亲王府,安亲王府、雍亲王府、和亲王府、福亲王府,王爷们入宫侍疾。四五日后,帝转醒,谕旨内务府。马齐。张浩骞、鄂尔泰准备雍亲王大婚。地点在重华宫。内外皆震惊,重华宫是何地,可想而知,有人喜有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