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就很无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嬴郅调侃:“你这表弟精力真是旺盛,一出戏码这都唱第三次了,如此热血男儿,少见。”
嬴郅感觉自己被挤兑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腔,索性看向外面的翎阳,缓声问:“他为何又闹了?”
声音虽不大,不影响翎阳听清楚。翎阳说:“是楚姑娘醒了,却又大受打击痛哭了一场,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吵嚷着让楚少主为她报仇出气。”
嬴郅了然:“难怪了,本王现在无暇理会,你出去与从安一并揽着他,莫让他进来就是。”
翎阳一脸顾虑:“可楚少主这次的怒气比先前都要大,显然是被楚姑娘醒来后的反应刺激的不轻,只怕不好拦,除非……”除非楚云升受伤,没办法闹腾了。眼下这个时候,倒是不好弄伤楚云升,一来楚云升武功高强,要弄伤他不是易事,二来,眼下情形不适合。嬴郅斟酌片刻,问:“师叔呢?”
“未见穆前辈,许是楚姑娘醒来后又晕过去,情况不妥,穆前辈顾着她,便顾不上来阻拦楚少主了。”
“那就去请师叔过来。”
翎阳忙领命,匆匆而去。寝阁内安静了一会儿,萧弥月明明在认真的给他拔针,却忽然莫名笑了一声。嬴郅见状便问:“笑什么?”
萧弥月歪头看来,兴致勃勃:“嬴郅,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
萧弥月笑眯眯的问:“若是我不能帮你疗毒,我如此对楚晚卿出手,让她变成这样,你会为她报仇么?”
嬴郅被问住了,目光难测的凝着她须臾,不答反问:“你出手伤她,不正是为了报仇?”
萧弥月不置可否。嬴郅很是诚恳道:“既如此,你做的便是理所当然的,她自己作的恶,便要自己付出代价,她若有本事,可自己报她所谓的仇,与我何干?”
萧弥月斜眼觑他:“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嬴郅笑的无奈:“你以前并未伤到她,只是说要杀她,又派人杀她而已,可总归她是安然的,既如此,我又能如何说?”
萧弥月一想也是。嬴郅道:“你要杀她,我自不会让你杀,一来我与她总归是表兄妹,她于我有恩,我有责任护着她,所以尽我所能送她走避祸,可你想做的事情,我拦不了,也不会拦,我做了我该做的,如今她落得如此地步,是她自找的,也是她该受的,所以无论你是否对我有用,我是否心悦于你,我都不会对你如何。”
萧弥月心里若有似无的有一种熨帖感,嘴上却冷哼:“你就是这么说而已,如今是这个情况,你自然捡好听的说,可我见识过你这个人的狭隘蛮横不讲道理,你会这般明辨是非?我才不信你。”
嬴郅说得恳切坦然:“那时候那样对你,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自杀是假的,我信了你是为太子自杀,让我颜面尽失,便对你有偏见,也对晚卿太过信任,行事难免偏颇,可我既然知道了,便不会罔顾是非。”
他说着,正视她的眼眸,说的异常郑重:“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是不顾是非对错只知道护短的人,先前的种种是我对不住你,可如今我不会再让你委屈和伤害。”
萧弥月深深地与他四目相对,试试饶有兴致,眼底却透着认真:“可我还是会杀楚晚卿,我若杀楚晚卿,楚家便不会放过我,到时候你夹在中间又该如何?楚家于你而言无论是亲情还是助力都很重要吧?如果楚家让你做选择,你是与他们反目,还是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