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在各自伴侣,孩子的陪同下,拿着护照,来到了S市的机场,过关安检后。两家人来到了同一个登机口,在空余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相邻的两个座位上,他俩却不约而同的都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家谱,这时,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相同的举动,两人的眼光碰撞,刹那间,都明白了对方的要走的路。,浅浅的微笑后,随着打开的家谱,回到了那苦难,血祭,低等,丑恶的儒家文明历史岁月:汪洋海远,水势连天!滔滔海浪如同天上倾倒下来,怒吼着一浪接一浪奔上岸边的礁石,响声如雷,浪花四溅。一只小木舟,顺着海浪起伏,由远及近,慢慢靠近了沙滩。一个人戴着斗笠,正拉着小木舟上来,沙滩上留下了一条划痕,象是等待着潮水来抚平。这个人中等身材,左手略向上拨了下斗笠,看了看大海:西下霞光映射到他些许干瘦而幼红的脸上,可看出他才二十出头。“嗨!Mr王!今天又打到什么鱼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洋人说着生硬别扭的中国话,走了过来。他几乎每天下午都来这海边走走,看看大海。这个年轻人叫王国柱,他几乎每天都在这下海打鱼。洋人低头一看,还有一条黄鱼。“Mr王!这条鱼卖给我吧!”
那个洋人指了指那条黄鱼。“你拿走吧!”
年轻人说着随手拿了一条棕榈条穿过鱼腮,就递给他。“不行,我要给你钱!。”
洋人说着掏出纸币给他。“这钱我用不了!就当送给你了!”
王国柱忙着收网:“我明天不在这打鱼了,要走了!”
。王国柱心里瞧不起这个洋人,心里想你拿钱几个铜板给我也好呀,那几张纸,假心假意。洋人又诧异了,不明白。“要打仗了,太平天国的天主教会要每家都出人头当兵打仗,去了有土地分,没去没得分!唉!”
王国柱无奈的叹了口气:“打仗可要死人呀!我还是躲去小岛打鱼吧!”
洋人拎着鱼看着他摇摇头:“这只是你谋生的工具,不能发财!”
“发财?这兵荒马乱的,连块地都没有!我一打鱼的,还发财?”
年轻人头都不想回,继续收着网,觉着这洋人说话不搭调。“你想发财,就把网和船都扔了!”
“我都丢了我吃什么?太平天国天主教会要拉我去打仗,分土地,我都躲着没去!”
“你要下定决心,丢掉它们,相信我手中这纸币的力量!”
年轻人转过头,看着这个洋人:难道自己就这样靠山?靠水?靠土地?。。。。。。半个月后,王国柱背上了行囊,登上了福建下南洋的轮船。海平面上的夕阳,照得海水金波闪耀。他再回头看了看自己出生的地方,听村里老人们说,这里的风水很好,是九鸟朝凤的风水。他心中暗暗对自己说:我赚到钱一定要回来,在这海边九鸟朝凤的风水宝地上盖一座大房子。。。。。。“呀!呀!。。。。。。”
两只乌鸦在一颗樟树上跳来跳去,时不时的叫着。几根细小的枯树枝被它们踩得掉落在院子的泥地上。这樟树约有一抱来粗,双枝开叉,一枝已伸到了一座茅草屋的屋檐上了;另一枝向外伸到了田边了,许是这一伸出的樟树枝遮挡了田地的阳光,被硬生生的砍掉了半枝。樟树外是一片田野,这田野不宽,可以看到对面山上几棵叶子红透的枫树,点缀了些寒山的生气。夕阳沉西,山风吹过树林哗啦啦作响,顿感寒意袭人。一条小河由西向东从田野中穿过,几头水牛在河边吃草,不情愿的被几个小孩拉着往回赶。“看我不打死你!把这牛鼻子拉硬了,拉地就不好使了!”
一个中年男人看到死命骂那三五个小孩。小孩脸上被冻得红晕又起了不少萝卜纹,浓黄的鼻涕都流了嘴唇了,又吸了回去。被骂得赶紧用树枝抽了几下牛屁股,嚷嚷着跑着跟着水牛跑向了村口。小河水不急,静静的流淌着,清而见底,那微弱的晚霞,刚露头的新月都装进了这小河里了,几条小鱼,悠闲的逆着水流自由自在的游着,游过了那一弯新月,又游进了那红红的晚霞。两双粘满泥巴,小腿泛黄的脚踏进了这小河水中,浑浊的水推开的小波浪,抹去了这天空的美。两个年轻人略显疲惫的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上,一边搓着脚一边解下腰间的青布围巾。两个年轻人脸色略显黑瘦,约摸20岁左右。“哥!晚上做泥鳅给妈吃。”
其中一位年轻人提起一串用树枝条串住的泥鳅,约有10来条。弟弟露出调皮的笑容看了看说道。“你也多吃几条!”
哥哥用手摸了下弟弟的脑袋。弟弟站起身,用脚又在水中来回甩了几下,算是洗好脚了,就上来穿草鞋,他自己编的三头草鞋。“哥!我好像看到有两个黑衣人去我们家了!”
“什么!”
哥哥猛的站了起来。“快!回去!娘一个人在家里!”
。。。。。。。“上帝会保佑你的!阿们!”
两个黑衣人在胸前划着十字。“曾大娘!为了平分土地,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献出你的两个儿子,随我们一起消灭湘军!消灭曾国藩!打倒清廷!”
“晚上我跟我两个儿子说下!”
曾大娘放好刚纺好的一个麻纱球,有些吃力的站起身,用手捶了捶后腰。虽才40出头,双手已是粗糙不堪,那手指上被冻开的裂口,让人看着心理都生痛。“孩子他爸外出没回,你要我两个儿子都去打仗,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活!”
曾大娘不禁落泪。“晚上全村天主教开会,必须加入我们天主教,去打仗了有土地分,没去就没有,你看着办!”
说完两个黑衣人就走了!刚出门不远,一个黑衣人说:“你刚看到了吗?曾大娘没有裹小脚,以前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有大户人家才会不裹小脚,不愁嫁不出去!”
“跟你说她家之前不是我们村的,只是后面来的。”
另一个黑衣人说。“真的,那有些故事?”
“听村子里老人说过,以后我讲给你听吧!现在去打仗,不她那两个儿子去,难道还我们去吗?我们不去打仗照样分土地!”
两个黑衣人两双眼睛一对,都嘿嘿的笑了。。。。。。曾大娘看到两个黑衣人走远了,心中焦急,马上跑出家门,去找两个儿子。刚跑到门前院子,看见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正向家跑来。“娘!刚才是有人进我家来了吗?”
大儿子跑在前面。“娘!没事吧?”
小儿子提着那串泥鳅也跑到了眼前。看到两个儿子,曾大娘心安了不少。“志高!志成!别说话,先进屋!”
曾大娘拉着两个儿子往草屋走。大儿子志高与小儿子志成感觉娘今天很着急的样子,有什么事一样!“志高!志成!娘先做饭,吃完饭收拾东西趁着天黑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曾大娘知道这里呆不下去了。“娘!怎么突然要走?爹还没回来呢?”
小儿子至成年方19岁,不明白娘的意思。“刚进我们家的是这个村子里两个人是天主教的人,其中一个是这个村的无赖黑伢仔,一定要你们两兄弟去跟湘军打仗!你爹前两天来信了,有事嘱咐我带你们先去来龙山寺庙!每年我带你们去拜菩萨的!”
“娘!我们不去打仗!”
大儿子志高21岁,颇懂事些。“他们要打仗,他们打去,凭什么要我们两兄弟去?”
志成说着来气了。“傻孩子!这彭家坡整个村子彭姓人都拜天主教了,去打仗还不是为了分田地!我家是外姓人,搬来这里住时,你哥志高还在娘肚子里。我们家不出人去,这一村子彭姓家族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曾大娘边说着开始在瓦缸里淘米做饭了!大儿子志高马上开始扯些枯树枝来生火,志成就在灶台上放块砧板开始杀泥鳅。灶台是泥土砖砌的,上面放了一口铁锅。枯树枝很好烧,一会儿火就大起来了,厨房里一时暖和了不少。“娘!我们去那庙里做和尚吗?”
小儿子志成突然问道。这句话把曾大娘逗笑了。志高也跟着笑了:“就放你在那做和尚!”
“我才不做和尚呢?”
志成麻利的用菜刀杀着泥鳅,就剩几条了。“那你想去哪?”
两兄弟这时还在开玩笑呢。“反正我不做和尚!”
“娘!我来!”
志高马上起身倒米入锅。“你们两兄弟先到来龙山寺庙,再去回龙镇你外公外婆家,我去先住在来龙山那旁边的尼姑庵。”
曾大娘坐下来在灶口靠下火暖下手。“外公外婆?!”
两兄弟都奇怪叫了出来。“娘!你不是说我们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吗?”
两兄弟都几乎同时问。“算下来,你外公都66岁了,你外婆也64岁了!”
曾大娘说着声音哽咽,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娘!”
“娘!”
两兄弟都心痛娘,志高在一旁扶着。“娘命不好,是已经死了的人!想看下你外公外婆都难,想回也回不去了!”
说着伤心流泪。“娘!坐着。怎么了?你不好好在吗?提什么死了呢?”
两兄弟到今天都没听娘说过什么,也一直以为再公外婆不在了。“看到你们两兄弟长的茁茁壮壮的,也开始懂事了,娘可以告诉你们了!”
曾大娘看着两个儿子,象是回到了当年。“那年娘才17岁,刚读完书回家。在回龙镇是柳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天,有家王姓大户人家来提亲,两家门当户对,你们外公就高兴答应了,收了聘礼,选好了日子拜堂成亲。哪知就在成亲当天,他却喝酒喝得在酒席上就倒下了,没过两天,就死了。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寡妇,人们都纷纷传言,为娘是克夫的八字,再也嫁不出去了。后来你外公听到一个办法,有人这样做过,就伪装我上吊自杀了,还假办丧事把我葬了,后来听说回龙镇还为我立了贞节牌坊,。。。。。。娘也再也回不去了!”
两兄弟听得惊奇,紧紧抱住了曾大娘。“你们两兄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最心安的就是有你们两个儿子,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们去打仗!”
曾大娘说完起身:“娘做泥鳅汤给你们喝!”
夜已黑,曾大娘带着两个儿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上吃饭。“噹。。。。噹。。。”
几声敲锣生,响透已宁静的小山村。“汪。汪。。。”
惊得谁家的狗不停叫了起来。夹杂着狗叫声,远远传来了吆喝声:“今晚子时,牌匾下集合,每家捐米一斗。。。。。”
曾大娘,志高,志成马上停住了吃饭,稍抬头集中精神听着。敲锣声与吆喝声的很快就到了院子前:“噹。。。。。。噹。。。。。。。”
几下是敲的又长又响,“曾大娘!晚上子时,到牌匾下集合,带上一斗米,你俩儿子一定要到!”
吆喝声特别大,就是要给全村人都听见般。一听就是黑伢仔的叫声。“狗日的!我出去几拳打歪他的嘴!”
小儿子志成筷子啪的一放,站起身就要出去。“志成,不许出去!”
曾大娘死死拉住不让出去。“听到啦!子时我们会到!”
曾大娘赶紧向屋外回话。“听好啦!天主教今晚全村开会,子时一定得到!”
黑伢仔个子痩小,在屋外垫着脚尖,那破布鞋后跟都没拉上,晃着脑袋想往屋里看。“还没吃饭!叫什么叫!”
大儿子志高也拉着弟弟,大声向屋外喝到。黑伢仔一听到志高没好气,不敢叫了。提着锣又吆喝着去其它家了。“志成,志高!忍忍,他们一大家族人,我们不吃那亏,不要惹得他们注意!我们得赶快走!”
曾大娘饭也不吃了,急着去收拾些衣物了!“娘!记得小时你给我们讲过些《圣经》呢?好像你教我们,天主教是基督教的?”
小儿子志成问道。“是,基督教分新教,东正教,还有天主教。是从犹太教过来的。”
曾大娘边收衣物边说。大儿子志高看到娘一个人,也去帮忙了。“那他们一个村子一个家族的都参加天主教信什么上帝?”
志高问道。“傻孩子,他们哪是信上帝,他们是分田地!”
“娘!你信上帝吗?”
小儿子志成有些好奇问。“娘不信上帝。娘读书时看过《圣经》,只是了解下里面历史,喜欢些里面有些优美的词句。”
“那你还带我们去拜佛,你信佛吗?”
志高想起来娘每年都带他与弟弟去寺庙拜佛烧香的。“娘不信佛!你外婆信佛。娘想你外婆了,帮你外婆去烧香拜佛的。”
曾大娘这时提出她当年的一个箱子,装衣物了,仿似她自己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光,小心的看了看擦了擦。“娘!那你信什么呢?”
小儿子志成听娘高糊涂了。“娘信真理,信变法!跟你爹一样!”
曾大娘觉得可以跟儿子们讲讲了。“真理?法是什呀?”
小儿子志成刚吃饱饭一鼓的问。“就你话多,快来帮娘!”
志高有些责备。“就是没有真理!没有法,我们才去找,去追求!就跟你爹一样!”
曾大娘看着两儿子说道。“可是爹教我们些儒家八目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太下,我问格物是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儒家失传了!”
志高好奇的问娘。“这个呀,为娘小时读《四书》《五经》也没看到格物是什么意思,《大学》中只是提到了,没有解释的,你到了来龙山,问问一弘大师,你爹的同学!”
“娘!一弘大师是爹的同学?”
志高,志成两兄弟这才知道。“也是为娘的学长!要不你爹会来信说有事去找他。”
曾大娘盖好箱子,打了三个包敷,突然想起什么,说:“志高,志成,锅里还有几块酸菜饼,拿上,一路上有个垫肚子的,我们看机会亥时动身!”
正当志高掀起锅盖时,“咚。咚。。”
后门有人轻轻敲门,曾大娘与志高,志成三母子都停下了下来,紧张的看着那屋后小木门。“谁呀?”
曾大娘轻轻的问门外的人。“志高哥在不?我找志高哥有急事!”
“小辣椒!”
志高马上听出是村子里小辣椒的声音。小辣椒年芳16岁,长的眉清目秀,水灵灵的,却有股子脾气,村子里有些男人,特别是黑伢仔,常会对她说些男女之事的话,有时还会动手动脚想捏下,这小辣椒从不示弱,脾气一上来就对骂,甚至随手就在篱笆上抽出一根带刺条的树条对调戏她的男人抽过去,那是抽的那些男人哇哇叫,有时还抽出血来。可是对志高却不同,志高读书认字,从不跟村子里那些人一样混在一起,干农活也是一把好手,犁田地,志高就梨的比村子里所有男人都好,在哪下犁,一些拐弯抹角地就不用再用鋤头去挖了,锄地更是锄的土块一般大小,田地细致工整。她看在眼里,她爸也经常夸志高:要不是他家穷,就把找辣椒嫁给他。说者可能无心,小辣椒情窦初开,听得就有意了。田大娘听到是小辣椒,马上把收拾好的东西藏进了小屋,示意志高去开后门。“小辣椒,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志高一开门马上问。“志高哥!村子里的人今晚开会准备要对付你!”
小辣椒眼睛里有些泪水直打转。“对付我?”
“嗯!”
小辣椒点点头,“黑伢仔说你骂了他,骂了天主教会,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的?”
曾大娘急过来问。“村子里来了一个天主教的头领,在我家开小会,正谈着彭家坡所有家里的土地,粮食都要充公拿去平分,那个人看到我,说我条件好,可以进他们的女馆,后面就说志高哥坏话,说你们两兄弟不老实,凶了黑伢仔,给骂了天主教,容不得,要用天主教规处理。我爹娘心痛,让我来给你们家报信,赶快逃!”
“啊!”
三母子听了大吃一惊!“那赶快走!”
曾大娘示意小儿子志成去拿包敷,箱子。“谢谢你,小辣椒。”
曾大娘拉着小辣椒的手眼泪也直打转:“我们全家都要谢谢你!”
“哥!我提箱子,你背包敷!”
志成拿出准备好的行李。小辣椒看到志高背起包敷要离开,轻声说:“志高哥,你走了后还会回来找我吗?”
志高诚实人,这哪说的好。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曾大娘一看这苗头,自己也年轻过,知道小辣椒是对自家志高有点喜欢了,马上过来圆场:“小辣椒,我们躲过了这段就会回来,记住,听大娘的话,千万别进女馆!”
“哥快走!”
志成心急,拉着志高,扶着曾大娘就往后门走。“我爹说,最好走后山,就是沿着樟树那田边小路上山。”
小辣椒不放心,追了出来,看着志高,志成扶着曾大娘急急赶路。这时志高回头看了一眼小辣椒,小声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小辣椒听到眼含泪水笑了。踏着些许月色,三母子逃命般一鼓气翻过了后山,到了山坡下田边小路。三人气喘着稍停了下来,估计已是亥时了,山野间温度低了不少,呼出的气已雾化白色。“娘!我们先休息下吧!”
志高看到娘手捂着喉咙那,想呕吐的样子。“孩子,为娘还能走!”
曾大娘想挣扎着往前走,却迈不动腿了。“娘!喝点水!”
我们休息下再走。志成打开一个竹筒,给娘喝水。志高扶着娘在一颗松树下,抓了一把松树针叶,坐下休息!弯月已当空,天街万籁俱静,那璀璨的汉河依旧繁星流淌。“娘!牛郎织女每年就见一次面吗?”
小儿子志成同样仰望星空,稚气的问。“是!曾大娘知道孩子他爹从小给两个儿子讲故事没有说牛郎织女根本就不存在。看到儿子还带着灵气的幼稚,曾大娘回想自己少女时代读书的快乐时光:与三五同学一起,晚上坐看星空,有时还会谈论喜欢的人,那时天真的没有门当户对,没有世人那凶残的眼光,没有世人那恶毒的话语,没有那“缠小脚”的约束。。。。。。山坡路边下冰冷的荷塘,横七竖八的塞满已枯的荷叶梗,隐隐约约的挡住了不少繁星,近处两片枯萎残破的荷叶,浮在那看着刺股的池塘水中。。。。。。曾大娘想到自己的对“礼教”的抗争与顺从,命运就象眼前躺在这寒冬池塘中那枯萎的荷叶,冰冷透背寒心。池塘水中,弯月正碰一根荷梗,曾大娘猛然偏头,看到自己两个宝贝儿子相靠而坐:要赶快走了,尽快赶到来龙山,把儿子带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