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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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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月怒无一处发,忽闻身旁一卫士近来献媚道:“大师兄也忒持才霸强了!无缘无故杀死同门冷血无情!还惹得师姐怏怏不快。。。”

话未完,炸见白光空中突一闪,萧如月面色蒙霜一般,快刀动了一下,复又入鞘。那士双手急捂动脉,喷血如柱,立时惊死!萧如月不看死尸一眼,冷冷的眼神里皆是冰渣子,望着四围众士尽皆慌慌恐恐,立足不安,大怒训斥道:“大师兄哪里错了!你们瞎眼了么?这二人冥顽不灵,早应千刀万剐!人皆是我杀的!与大师兄有何关系!!”

众士此时那还敢有异声,指鹿为马就是马了吧!唯恐一个不恰当便招来杀身之祸,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不止:“是是是!”

谁再敢多言一字!萧沧海正在堂中盘旋,思索如何在捕了霍连山之妻后,让霍连山迅速就范,忽有门徒急匆匆奔进来报告,暗说萧林风未曾请示,已将宝贝疙瘩解下山去。萧沧海听闻后一脸朦胧,怎会相信!只是通报人言说地声情并茂,极有细节,并发誓亲眼所见,不由得萧沧海心焦一阵彷徨,急匆匆速往刑讯室赶来。到了刑讯室,果然不见了姓霍那小子!萧沧海立时怒火三千丈!一掌拍散桌子,一掌击炸墙壁,道道裂痕,石屋瞬时摇摇晃晃,即将倾覆一般,如此狂怒仍未熄,吼道:“这小子找死!竟敢吃里扒外!当真是喂不熟的狼崽子!他若回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其间有一门徒,名叫邵如意的,平日里早对萧如月美貌倾地五昏三倒,白日思念夜难眠,妒羡师傅偏心萧林风要死要活。常盼着萧林风那一日不慎走路摔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练功意外,自己便可明目张胆出现在如月姑娘身边。数十载后,复又得师傅传承,这才是花好月圆人生佳遇!鹏程万里不欠东风,只差一人倒毙让道。无奈生活久盼,不随心所转,风轻云淡,并不起波澜!自己武功又远在萧林风之下,只得将奢望深深埋于心中。正所谓万念俱灰方有始,愁到无忍才见端。忽见师傅对大师兄萧林风一改往日慈祥,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一般,心中狂喜风来,于是唯唯急上前拜倒,正儿八经胡说八道起来:“师傅!大师兄近日常习一套刀法,三招后,天地变,风云起,飞沙走石,人畜要躲!我与底下几位师弟胡乱猜测打赌,我说是师傅您老人家见他武功平平传授给他的!师弟们却说是那被拘在刑讯室的霍家小子传给他的!今日听说他为了救那姓霍的小子出逃,竟丧心病狂地杀了同门二位师弟?!这件事我是不信的!大师兄绝不是这种人!”

萧沧海闻语眼中火焰突然炽盛,瞪视着邵如意:“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快说出来!”

那邵如意一见星星之火燎起,复又加把干柴,盼得大火烧尽二人从前恩义,绘声绘色道:“听说大师兄在这牢中已与那霍连山对天结成义兄兄弟!还要替霍连山报仇雪恨!”

“哼!”

萧沧海鼻间忽冷冷冰冰一声:“他的本事倒是蛮大嘛!越来越有出息了!”

镇魔刀突“嗡!”

地一声震鸣,似已感受到了主人浓浓的杀气!“爹爹!爹爹!”

声音愈来愈近,正是女儿萧如月,带着几分喜悦和欢快,冲着刑讯室奔来。萧沧海心中不快,强皱了皱眉,并不转身。一会儿脚步声渐渐清晰,萧沧海侧耳细听,瞬间分辨出那脚步声中另有一人轻功了得,似与自己步伐腾跃极似,猜测必是大徒弟萧林风来到,怒火“哗!”

地一下,窜地老高,立时塞满胸膛,随时就要爆发。闻声二人已近自己三四米远,突住了步。萧沧海仍未转身,手中魔刀却已刀芒闪烁,备着回身猛然一击,拿了逆徒萧林风!萧如月怎不知爹爹在寨中到处眼线,所以待萧林风刚一归来,便拉着他直奔刑讯室而来。远远地便望见父亲身影果然在此,近身来只觉一阵威压和冷漠让人微微有些寒颤,自知为何,忙俯身赔笑道:“爹爹!大喜大喜!风哥哥和我好说歹说,费尽心机,终于从霍连山那小子肚中挖出了真龙诀这宝贝!终于没有辜负您老的期望!宝贝在此!敬请父亲大人恭参!”

萧沧海闻语半信半疑却又心潮澎湃,悠悠转过身来,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右手拿过,故作满不在乎地拆开瞟了一眼,却是愈看心愈惊,一时欲罢不能起来:这刀谱不知哪位绝世高人所创,句句玄妙绝伦,真得天地造化,五伦精要!得此宝!不称霸武林也由不得你!开心地欲哈哈大笑,突见面前低首大弟子萧林风,心中无名怒火又起:“萧林风!这真龙诀你习练的时候,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为师向你请教呦!”

萧林风惶恐,突觉后脑勺莫名挨了一闷棍,急忙解释道:“禀告师傅!弟子也是刚刚从霍连山手中得到此物!接着便速速送至!未曾翻阅一二!未曾偷窥一字!更不曾习练过什么真龙诀,假龙决!还请师傅明察!”

“哼!”

萧沧海轻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萧林风,转过身,并不作答。萧如月忽见形势不对,也不知山寨中哪个长舌是非精,对父亲这半会儿添油加醋胡说了什么,忙殷勤解释,不忘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全揽了下来:“爹爹!霍连山那小子太经打了!我抽了他七七四十九钢鞭,也没见这小子叫一声苦,皱一下眉!他宁死也不愿透漏出真龙诀半个字!女儿脑瓜子突一机灵:这样子下去不行啊!打死了他鸡飞蛋打对我们有什么好!于是试探着问他,女儿知道他很在意他的那个女人。于是晓以厉害:‘你烂命一条,生死不谈也罢!我们从前没有真龙诀!现在没有,照样子吃肉喝酒,不亏不损!你可不一样了!你是霍家独苗!你一死,霍家便从此断子绝孙!当然,真龙诀亦就从此在世上绝迹了!你到了下边,想好如何向你列祖列宗交代了吗?直说霍家到了你这一代,真成犟驴蠢猪了吗?!这是后话,且来先聊一聊你那日思夜梦的娇娘子。她被一群强盗掠去了,能有个什么好!三五日将人当畜生一般作践,之后不是卖给了妓院便要作人妇婢!你的一生所爱都成这样了,你还不管不顾,耍死论横,不知进退?!’那小子听闻女儿这一席话,可能是勾起了对他女人的思念,又或是一下子想通了,突然间就像河堤再也守不住最后的底线,一个大男人竟当着众人面嚎啕大哭起来!女儿见机会来了,亦或是见他与孩儿年龄相仿,生了怜悯之心,于是对他道:‘只要你写出真龙诀,我便放了你,让你去寻你那至爱!’那小子开始还不是很同意,犹犹豫豫的样子,忽见我和林风哥哥要走,竟突然放下了所有执念!就这样,爹爹终于如愿以偿了!”

萧沧海任凭萧如月如何巧言令色,面容依然冷峻,眼中寒光不断射向萧林风,突怒斥道,字字如雷:“萧林风!你私自放走贼人!与奸人称兄道弟!可知如何处罚么?”

萧林风低首答道:“门规第四条,是非不清,与奸人为伍,玷污本门或长者声誉的,杖刑二百,面壁一月,重者逐出师门!”

“不!爹爹!是我放走那小子的!是我!是我!这又与林风哥哥有什么关系?!”

萧如月急忙跪在了父亲面前,央求道:“要罚就罚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萧沧海懒得去看女儿一眼,视若空气一般,眼神中尽是凌厉和刀锋:“本门规矩不能因你而坏!拉出去!行刑!”

萧如月不知刚才自己杜撰的那些情节是否被父亲发现了破绽端倪,突见父亲要对林风动真格,哪能容忍!直扑上来,万千柔情护郎瞬间化成钢铁般坚韧,央求不成立时变成了撒泼质问:“你已得了真龙诀!全是我和风哥哥之功!却要来罚有功之人!以后谁还来为你真心卖命!你这不是作茧自缚!自食其言么!”

萧沧海怎么也想不到女儿会这般无理,咄咄逼人向自己发难,全然向着外人萧林风,到了最后,竟连自己一声爹爹也不叫了,“啪啪!”

两记耳光,快如闪电,狠狠地打在了女儿脸上,立时便要她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萧如月捂着紫红青肿的面颊,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哭大喊委屈道:“我娘临死时,你答应他对我好的!你答应过的!”

萧沧海依旧冷若冰霜,一边让人将女儿架住,送回闺房。一边派人将萧林风押到广场行刑。萧如月闺房距离行刑广场不远,一声声杖击声闷闷轰轰如巨石一下下猛烈撞在自己心室,要将心房裂为八瓣!才说吾爱你要坚强,下一秒泪流满面已不能自控。发疯般冲出门外,却被萧沧海布置的大汗一一阻拦住去路。萧如月那将这虎头虎脑的大肉块儿们放在眼里,猛出几掌连连撂翻数人,正欲乘隙窜出,面前忽又闪出数人挡住前行。正是杀鸡给猴看,猴还不长眼。萧如月“唰!”

地一声抽出刀来,在空中比划一番,大怒道:“没长眼的狗奴才!谁急着见阎王?姐姐先送你上路!”

一步步横刀紧迫上来。众士忽见萧如月动了真格,谁人不惧,哪个还敢实心阻拦,瞬间闪出一条阳光大道来。萧如月欣喜又心焦,挂念着师哥萧林风安危,不知他现下伤势如何,脚下不由得飞快生风,心想着冲到刑前,先一刀斩了那执行二人再说!心中欲怒,脚下愈快,眼见着就要冲出包围,突闻高空中“啊!”

地一声惨叫,好不凄凉!众人及萧如月均觉奇怪,驻足举首惊看,只见一人双手双脚乱舞飞到了数十米高空,伴随着破空惨音,坠空风扯嘶鸣,接着地上一声巨响,那人脑浆迸裂立时死翘翘了!正是刚才被自己一掌击倒的一名大汗。萧如月举刀左右,四顾不见可疑之人,心中大惊,突觉眼前一晃,立时手麻,宝刀再也拿不住,“当!”

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爹!”

萧如月终于看清了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身影,长吁一声。“再若胡闹,使性子,萧林风性命难保。”

萧沧海淡淡地说,似在吹落一片枯叶那般容易。萧如月大哭,立时便要跳将起来数落一阵父亲,与他理论一二,忽见地上淌血不止死状惨烈的大汗蒙蒙不甘表情,前一分还将爹爹尊称师傅,毕恭毕敬,下一秒却被这个尊者强行斩断了人生所有路径,倒不知他是否娶妻生子,父母是否尚在人世,这一家子的牵挂和唯一的依赖自今日起,是否成了坠落悬崖永远的伤痛和无法追寻!心中突“咯噔!”

一下,忽觉喉间生了异物般,不敢再看这突然间愈加陌生和异样的父亲,话到唇边又强咽了回去,只得垂头丧气地复回闺房。回至闺房,萧如月心火如炽地在房间里来回不知踱了千百遍,怎么也想不通父亲这一日间竟然判若两人,丝毫不顾师徒父女之情了!难道真如传言所惑:镇魔刀擅控人魄?!使人心性大变?!闷闷地实难猜度,可父亲这一日间扭曲的陌生面容,频频闪现在眼前,不由得让她背心微微有些发凉:难道母亲临终对自己的悄言并不是神昏谵语??心中突开始怀疑这数十载自己是否生活在别人编制的梦幻中?脑袋“嗡嗡”乱响,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却又浑浑噩噩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虽得父亲强令,却哪里肯就此作罢,对林峰不管不顾!心中也渐渐有些谋划,凝望天边晚霞一点点被黑色的夜幕遮遮掩掩,会心地一笑,终于熬到了星明月皓,她先是点灯,不久又吹灭,专来探外边动静。门窗外皆有数人把守,忽见屋内灯黑就寝,立时窃窃私语不绝,接着听到渐有脚步声愈来愈远。萧如月偷乐把守去了不少,却怎敢放松警惕,蹑手蹑脚在门前窗外偷窥一番,果见有四人分于两处,死守不走!夜色中,她嘴角微微上挑:你们四个忠实的奴才,倒是精心,将主子我锁在四堵墙内暗无天日,你们却在外边赏月品尝秋色,天下哪有这般无理之事!于是疾奔窗前,将窗扇合了开,开了合,用力顿挫,发出极大响声。窗外那二人闻声立时惊恐窜起,以为萧如月要从窗中遁去,知她素来蛮横,虽是女儿身,杀人却从来有其父本性,心中突大乱,一时慌了手脚。门窗本来距离不远,门口二人忽闻这边起乱,急来救援,可又怕失了门户,只得留一人原地蹲守。萧如月借着月色,见门前只剩下一人左右张望,似乎在随时防备自己猛然从屋内冲出,一见动静便会疾呼其余同伴协助。萧如月暗自好笑,见他们渐渐中计,便停止了扯动窗户,待门前那人回归,复到窗前,又是大闹一阵,比之先前造出的动静更大!那门前果然又抽一人过来防范,接着萧如月复又平静如水。如此反复了数十遍,全在窗户捣乱,无一次在门口突破。夜色渐浓,那四人早已被她折腾地疲惫不堪。门首二人见怪不怪,渐渐不去支援窗户,最后竟连瞟一眼也懒得。他二人只当是大小姐白日间受了她爹训斥,恼怒无端,胡闹,使性儿,耍些脾气才肯罢休。窗下那二人也气地慌,明明是拿他们这些下人作出气筒,凭什么只闹窗户不闹门?!门口那俩货都睡了,我们俩还在闹市里死活不得安宁!到了最后,索性也不管不顾了!过了片刻,萧如月见四人疲乏死睡的憨模样,心中大笑却强忍着不出声。悄步开了门,轻而易举溜了出去。夜,似一块儿巨天幕布,每晚皆以同样的颜色示于众人,黑乎乎却又那么神秘。它的笃定和对明日的昭示,似乎永远充满着猜不透的深意。今晚,它似乎心情不差,拿出了满袋宝石和银盘撒向空中,展示着自己的富足,让人们钦羡和望尘莫及。萧如月此刻哪有闲暇欣赏这一恬然,急急来到萧林峰小屋附近,见门外无人把守,屋内灯烛闪闪烁烁,方大步奔了过来。轻轻地推开门,一眼惊心,泪目滴滴,只见风哥背上腿上已然被打得皮开肉烂,几近赤裸地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似已沉沉昏睡过去。一堆破烂的血衣血裤胡乱地扔在地上,在烛光下凄凄惨惨泛着褐红色,似母亲离去时天空绝望的颜色,心中突堵得慌,再也忍不住,“呜呜!”

地哭出了声。萧林峰隐隐约约在梦中听到身旁有女人哭泣声,猜测定是师妹如月来到。强睁开满是血丝的眼,见果然是她,心里暖暖地,脸上强作几个笑,逗趣道:“这么晚了,你个大姑娘家家,胡乱闯到人家男人屋里,没羞也没臊么?”

萧如月没被逗乐反哭得更厉害了,一边为他细心地清洗伤口,敷上‘飞云散’,一边埋怨道:“都怪你!让你别放了霍连山那小子,你就是不听,这下惹火烧身了!”

萧林峰笑道:“我知道你今晚迟早要来的,所以给你留着灯。嘿嘿!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俩一起去看望霍连山的事吗?他在梦里将那个什么燕的人喊了千百遍。我那时便在想,有朝一日我若没了你,恐也是这副德行吧!既然同为有情之子,我们不管什么理由,直接也好间接也罢,误了,害了他人的命,总是不吉!当然我也佩服那小子的忠义和不屈,喜欢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也许同样感受到了这一点。我二人可真是相见恨晚哪!比起我二人结义大事,这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哈哈哈!”

“再这么大笑,信不信我将这飞云散换成盐巴立刻让你哭!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萧如月听到风哥对己之爱如同霍连山待妻狂恋,心甜如蜜,不自觉有些呆萌。但没过片刻,忽又莫名地想到父亲当众狠狠掌掴自己的几个耳光,面颊上现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一般,心中不由得抽噎了一下,沉沉地低语道:“风哥,爹爹近来越开越古怪了!从前他不是这样对待你我的!有时候我蒙蒙地似乎已经感觉到,他是在故意刁难你!要不,等你伤好后,你带我走吧!家里有那么多佣人,我们不用担心他的!”

萧林峰不知师妹怎么突然就将话题转到了这里,心中也是一哽,半响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两年来,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师傅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对自己没了从前半分慈祥。多少个日夜,他辗转难眠,痛定思痛什么地方让师傅不悦了,伤心了。可脑袋都快想炸了,仍是一筹莫展。他有时想,也许师傅年纪大了,又没了师娘,心中难免有些苦楚,骂自己两句,打自己三五回,也总算是把自己当亲人看,才这般横眉冷对,索性忍忍又有何妨。一想到自小被师傅师娘收留,养育成人,再多的不平和怨言便也烟消云散了。于是笑对师妹道:“你可真孩子气,师傅打了你两巴掌便要忘了养育之恩,拉着你的情郎跑东窜西,直奔天涯海角?他老人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我都走了,谁人来尽孝?我们岂不成了没心没肺的家伙?常听人说,一个人上了年纪,难免变得单一可爱些,也许等你我变老时,比他还倔强呢!到那时你可不要嫌弃我吆!”

萧如月淡淡一笑,复面静如水,继续敷药,似乎并未被萧林峰语言所动,低语道:“不管是谁,伤我可以,但绝不能伤到你!”

萧林峰不知是否听到,并无作答,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的鼾声,竟甜甜地入了梦。临到明了,月色星辉已隐,天空阴晦渐渐暗将下来。萧如月惧父天明寻不见自己责怪下来,蹑手蹑脚出了林峰木屋,欲回自己闺房。快至门首,见那先前把守门窗的四汉,依旧死睡斜斜歪在一旁,忆起昨晚戏弄他们的样子,直觉好笑,不由得冲他们做个鬼脸,心中打趣笑道:你四人想必是懒虫转世,本小姐都到你们未来姑爷那儿盘旋一宿了,你们竟还在做春秋大梦?也莫怪爹爹时常骂你们一个个饭桶酒囊了!摇摇头,戏笑着正欲潜入屋中,突头上传来数声“哇哇!”

乌鸦鸣叫。寂静幽黑的夜立时被打破了宁静,听来愈发显得刺耳凄惨。萧如月心中突莫名一愣,急忙住脚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悠悠转头来看那四人是否被惊醒。这一看,心中顿生种种疑惑念头:只见四人在这巨大呱噪下并未醒转,数只乌鸦一瞬间竟落于四人头顶,“哇哇!”

乱叫起来,盘旋数次,忽展翅,“扑扇扇”“哗啦啦”飞去。而那四个懒汉,似乎仍然充耳不闻,依旧坐的坐,靠的靠,头倒在一边,竟似被钉在了原处,掉在了梦窟窿里,任由外界如何嘈杂,怎么也无法醒转!萧如月愈来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手心不自觉微微有些出汗。轻轻地拔出刀来,竖在胸前,眼中霎时尽是凌厉和刀芒,是人是鬼要辩个清,谨慎地挪步向四人近来。近了,近了,萧如月心中“砰砰砰!”

狂跳不止,突屏住了呼吸,差点儿尖叫出声。她急退数步,出了一身冷汗:这四人怎么都死了?!死法一模一样?!皆是用自己最擅长的飞镖手法,刺入咽喉,一击致命,手法之准,堪称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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