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弦内心十分煎熬，指尖发颤，目光灼灼的盯着丰元帝，“当年为何要抛弃我娘？”

丰元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苦笑着说道：“我并非想抛弃她，我爱她，胜过一切。”

白夜弦嗤笑，眸光冷冽，“你爱她？你既然爱她，为何又要负她？”

丰元帝不答，似乎陷入了回忆。良久后，他才叹口气，缓缓道来。“我和你的母亲是偶然相识，那时我不知她身份，她不知我身份。”

提起陈年旧事，丰元帝笑起来，似乎白昭出现在他面前。“我和白昭情投意合，很快就私定终身，我想娶她，但……”丰元帝没有说下去，痛苦的闭上眼睛。“但为了争夺皇位，你娶了别人做皇后。”

杨嬷嬷帮忙说完了丰元帝没说出口的话。白昭和丰元帝的事别人知道的不多，但杨嬷嬷跟在白昭身边多年，是白昭最信任的人。白昭将所有苦闷全部告诉了杨嬷嬷，杨嬷嬷是除了丰元帝和白昭外，最清楚他们二人故事的人。丰元帝哑口无言，半晌后点头，“对，我娶不了她，给不了她皇后的位置，她无法接受这一点，决然的离开了我。”

“我虽然无法给她这些，但我可以把心给她，愿意为了她做出改变，她明知我那么在意这个位置，都不肯为我退让半步。”

哪怕现在回想这一切，丰元帝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他做错了吗？不，他没有做错。杨嬷嬷不满丰元帝所言，冷怒道：“皇太女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凭什么在你这里低声下气？她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怎么了？到现在你还在诋毁她？”

担心白夜弦动摇，杨嬷嬷扭头看向他，“殿下，你可知皇太女离开时悲痛欲绝，选择在一个小山村里生活，到达山村后，才得知有孕在身。”

“明明可以放弃一切回到兰国，可为了你，皇太女选择留下，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生下孩儿。”

白夜弦出生后，就没有母亲，他的母亲生他时难产而亡。杨嬷嬷以前从未告诉他这些，如今得知一切，白夜弦愣在原地。心里犹如晴天霹雳，仿佛有两双无形的大手，正在将他拉扯。“殿下，皇太女死的时候，老奴便暗自发誓，一定要取了这狗皇帝的性命，为皇太女报仇！”

杨嬷嬷非常激动，直勾勾的盯着白夜弦，“殿下！你的母亲是被他害死的，你的仇人就是丰元帝，老奴年纪大了，杀不了他，老奴已为你铺好了复仇的路，现在到你动手了。”

杨嬷嬷激动，万香玉听闻这一切后泪眼婆娑，叫嚣着让白夜弦动手。“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不应该为你的母亲报仇吗？仇人就在眼前，你要心软了？”

万香玉气急败坏质问。白夜弦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眼眶猩红，抬头看着丰元帝，质问道：“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舍弃一切，哪怕是最重要的人？”

“我……”“你不用狡辩，当初哪怕你动摇半分，娘也不会离开，不会死。”

白夜弦的双眼猩红，紧盯着丰元帝，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丰元帝掩面，悔不当初，声音都在颤抖。“若是能重来一次，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的母亲，午夜梦回时，朕依旧能够梦到她。”

杨嬷嬷和万香玉听到丰元帝所言，心里咯噔一下，不管丰元帝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该死！杨嬷嬷道，“殿下，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能够赎罪忏悔的机会那么多，他什么都没做，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将此事揭过去，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万香玉也强撑着靠近，恨铁不成钢道：“殿下，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赶紧替皇太女报仇！杀了丰元帝，皇太女九泉之下才得以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