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二十万两银子,大理寺卿不由两眼放光,确实,那些银子的下面全都标有安国公府的小印。而且,摄政王是什么人,人中之龙,手段毒辣,且从不近女色,岂会为一个小小的国公府三房之女出头。定是这小丫头故意搬出摄政王来威胁他的。如此,大理寺卿心安理得的将银票居为己有,又腆着脸继续审案。“如此,二姑娘还有什么话可说?”
凌千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二十万两银子根本就是余氏所给,这个大理寺卿故意装作不知,摆明了就是想给她安个罪名。“不知国公府的库房之中可还有其他物件被盗?”
赫边城明明是为了库房之中的虎符而去,除了他或许还有别人也会因此而潜进库房。老管家回答道:“老夫人和二夫人正带着下人整理,如有他物,自会一应告知。”
凌千茵了然,看来国公府的人是摆明了要置她于死地。侧目看着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小斯,“你说见我去了库房,我且问你,是几时看到,我穿着什么颜色,又是如何进的库房?”
小斯被凌千茵的气场吓得缩着脖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晚上,天太黑没有看清楚。”
“二小姐不必咄咄逼人。”
老管家在心里暗骂小斯,“小斯看到可是茯苓,那丫头会武功,进出库房自然方便。”
本以为小斯会顺着老管家的话往下说,谁知,那小斯猛然抬起头,瞪着老管家,吼道:“我都说了我做不来,是你,都是你非逼着让我来,还说如果我不诬陷二小姐便让我赶出府去……”大理寺卿生怕他口无遮拦说出关于自己的秘密,连忙对身边手下吩咐道:“大胆,竟然敢扰乱公堂秩序,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大人英明。”
凌千茵默默的将指缝中的迷幻粉弄掉,她刚刚可是悄悄将这粉给小斯闻了下,他心智不成熟,最易中招,说出实话。大理寺卿虽然极想定案,可到底还是有脑子的,所有案子皆会移交到摄政王手中复审,现在人证没有了,若再牵强定案,一定会惹恼正直重证据的摄政王。凌千茵担心凌轻鸿和茯苓的安危,不准备再纠结于此。“既然今日人证未到,那就请大人找到了再让我来对质。”
“等等,”一道苍老而冷硬的女声传来,这声音于凌千茵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正是凌府老夫人的。“我便是人证。”
只见,二房的余氏扶着老夫人前来,二人穿戴整齐,盛妆前来,摆明了就是早有准备,一听到老管家这边传出的消息,便亲自前来。看到完好无损的凌千茵,老夫人的眼中满是嫌恶,那个贱人的孙女看着都烦。余氏更是满眼怨毒,凭什么她的妙儿正躺在床上,承受着断骨之痛,而凌千茵却能完好无损在站在这里?就算她救了摄政王又怎么样,摄政王根本不近女色,更不会为了她凌千茵这个小角色前来。今日,便是她凌千茵的死期。凌千茵目光骤冷,“敢问老夫人和二伯母,我的贴身侍女茯苓人在何处?”
见凌千茵一人在此,余氏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呵呵,自己纵手下前来行偷盗之事,还好意思问出口?!”
老夫人直接让手下带着一个被捆着手脚的婢女上前,此人正是茯苓,浑身上伤,已经不醒人事。“今日便是我亲自带的人抓了这个贱婢,她自己也全部招认。”
老管家也跟着帮腔,“对,对,老奴也是亲眼所见,还是老奴让国公府的府兵前去堵库房的门,好不容易才抓住这婢女,可惜库银早就失窃。”
凌千茵看着倒地不起的茯苓,眼中泛着冷凝,这丫头虽跟着她时间不长,可一直忠心耿耿,她本识字,可那证词上面却只有她一个小小的血手印,摆明了就是她宁死不从,却被这些人给打晕过去,强拉着她的手按下去的。“谁打的她?”
声音骤然冷硬,仿佛冰冷的利剑般,字字穿透人心,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冷厉而强硬,让在场众人无不为之一憾。老管家仗势欺人,高仰着头,用看似格外高人一等的模样掩饰着心虚。“老夫人可是国公府的掌家人,又是先帝嫡妹,不过对一个小婢女用些私刑,有何不可?”
余氏也跟着说道:“再说了,三房嫡子鸿哥儿不也徇私枉法,谋害人命,我看着三房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拖我们安国公府的后腿。”
老夫人极不喜欢三房,她便特意贬低三房来搏得老夫人的另眼相看,而且,这几日妙儿只要对上凌千茵便一定会倒霉,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要为女儿肃清障碍。老夫人当即点头,这个三房早就不应该存在。“你所言有理,今日,我便作主,让三房从我安国公府中驱逐,从此之后我安国公凌府再无三房……”“你敢!”
凌千茵径直上前,她腰背笔直,如松如柏,似有千钧之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手指微动,直接调出剧毒之粉。“我三房若是不在,安国公府也不必存在!”
什么?凌千茵仅仅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是那种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身上才会出现的冷酷和噬血,绝对不是普通闺阁贵女所能拥有的,以老夫人为首的三房之人顿时被这气势给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大理寺卿更是插不上一句话。“凌老夫人似乎忘记,是本王派人将库银送至府尹衙门。”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身黑色劲装的赫连城踏入其中,王者独有的气息让在场众人不由低头行礼。“参见摄政王。”
老夫人和余氏显然没想到摄政王会来为凌千茵这个小丫头出头,一时间冷汗岑岑,茫然而无措。赫连城缓步上前,将凌千茵拉起,声音也不由暖了几分,“不必多礼,你给本王制的药极好,本王给的那十万两银票可还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