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赫连城如此快速的心跳,“我不怕。”
再次确定凌千茵无恙,赫连城方才松了口气,看着凌老国公的眼中满是怒意。“凌老国公特意趁着本王要务在身,欲对本王的王妃下毒手,是何道理?”
若是千千有丝毫闪失,他一定让整个凌家赔葬!凌轻鸿见自家小妹被赫连城所救,顿时松了口气,再看凌老国公受伤则满脸无所谓。谁让他刚刚想对小妹动手的?!“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老夫面前腻歪。”
凌老国公一边说着,一边尽全力拔出肩头的三枚银针,银针并未发黑,可他的半个肩头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连带着整只手臂也跟着麻了。“不过是看看茵丫头到底有多少内力,你跑来搅个什么局,我自己的孙女我还能下重手吗,还不快把解药给我。”
他自认为内力浑厚,要不是中了茵丫头的银针,又怎么会躲不过赫连城这凌厉的掌风?!凌千茵冷哼一声,她那些毒药可精贵着,怎么会就这么白白的给凌老国公用。而且,凌老国公若真想要她性命,又哪里会容忍她在树上看这么久的戏。见凌老国公特意动手试探,凌千茵不过是调了些麻醉药教训教训他罢了,想不到赫连城突然出掌,正好把那麻醉药用到极致。“此药无解。”
“你们两个,”凌千茵淡淡的解释让凌老国公气的嗓子冒烟,可整个右手臂只要动一下都疼的厉害。凌千茵索性直接将话挑明,“凌老国公有话不妨直说,不要动不动就喊我大哥回府,这安国公府于我们而言根本就是个看戏的场地罢了。”
凌老国公见凌千茵说话如此直白,也不由微愣,一直觉得这个孙女很是特别,想不到她竟然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太多,也难怪赫连城会选择她。“无论如何我也是你们兄妹二人的亲祖父,这安国公府也是你们二人的家。”
凌老国公摆明了非要凌千茵和凌轻鸿跟安国公府绑在一起,说出的话虽然带着威严,可更多的却是恳求。“当年,我置你们三房于不顾,着实是我的过错,可是茵丫头也是知道的,我当年被人下毒,自身难保,这整个安国公府都被那个毒妇所把持着,只怕是我对你们稍好些便不利于你们未来的生活。”
凌轻鸿沉默不语,似因为凌老国公之言有所动容。凌千茵则冷冷开口。“祖父一心只求自保,这才会在自己已有发妻的情况下,便仍旧取了天应帝的嫡长女,祖父精明会算,连躺在床榻上都能轻巧的避开别人的迫害,既然如此,我们兄妹所遭受的也不过是祖父早已算计好之内的,现在我和兄长过得不错,祖父又何必前来打扰。”
凌千茵和凌轻鸿特意只说了他们自己,而没有提小哥哥凌轻越,但凌老国公却是没有反驳,看来他根本就知晓凌轻越当年遇险一事。凌轻鸿能当上大理寺卿也不仅仅只是受赫连城看重,他的脑子确实比较欢腾,且对于自家小妹也甚是默契。“祖父若是有心,便揪出弟弟凌轻越当年被害真凶便可。”
凌老国公被这兄妹二人的轮番言语攻击怼的没话说,看着二人张了张嘴,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越儿的事确实是我当年没有多想,这才让有心之人得逞。我也曾经派人前去相救,可再没有找到过他。”
凌千茵眸光一凝,直截了当的询问道:“如此说来,凌老国公可是知晓我家小哥哥是被何人所害。”
凌轻越曾经的贴身亲随青山已经被凌千茵解了一部分毒,虽然他透露的并没有太全,可不难猜出,当年指使他给凌轻越下毒之人就是安国公府的人。凌权柏的身边还养着一队暗卫根本不被外人知晓,凌老国公阴狠毒辣满腹算计,这两个看似不显眼的人,其实才是最难缠的。“别的我不好说,但明阳长公主那个毒妇一直将你们三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暗中想要对你们兄妹三人不利也是常有之事,我当时因为能力有限,只能暗中对你们兄妹三人相帮。你们若真有心,自然会记得当年之事,健儿死后,你们三个不过只是些半大的小子丫头,凭什么能对抗得了把持着整个安国公府的明阳长公主。”
凌老国公苦口婆心的劝说让凌轻鸿神色沉重,“记得当年弟弟和小妹跑去府中的荷花池中玩,正在温书的我听闻后连忙去寻,到了荷花池边方才发现他们二人倒在岸边,浑身是水,显然已经落池后又被人救起,后来我问府中之人,无人一知晓此事,想来当时便是祖父所为。”
“鸿哥儿真是个有心人。”
凌老国公点头,“若不是我的手下当年经过池边,将他们二人从池中捞起,哪还有茵丫头的今日。”
凌千茵嘴角抽了抽,当年原主年纪小,脑海中的记忆只有一部分,只记得当时跟凌轻越一起去荷花池中摘莲蓬,结果却不慎落入池中,想不到竟然是被凌老国公所救。“既然为人祖父,自然要对小辈爱护有加,凌老国公不会只做了一丁点的小事便要挂在嘴上说吧。”
赫连城冷厉的声音让凌老国公老脸一红。“老夫承认在这件事上是老夫所为有所欠缺,但老夫跟茵丫头和鸿哥儿就是一家人,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赫连城就算是摄政亲王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