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对凌老国公这争辩不赢便只能拿血脉来说事的行事作风十分的看不上,双目微闭,懒得再理会。话不投机半句多。“凌老国公今日非要我大哥来此,想来不单单只是为了看戏。”
凌千茵细算着之前给他的药现在已经服完了,再看着凌老国公那十分有精神的模样,想来他应该是已经找到了一个懂医会毒之人才是。“当然不是,”凌老国公也没有再隐瞒,“既然你们二人皆是我凌家中人,有些事你们也应该清楚,这安国公府姓凌,不姓余,之前你们受的那些苦,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今日我特意摆明姿态,就是想跟你们谈合作。”
凌千茵淡淡开口,挑衅非常。“我可不认为凌老国公还有跟我们交换之物。”
凌老国公不怒反笑,在他看来自己过的桥可比凌千茵走过的路都要多,虽然这丫头有点小聪明,但那是没到他手里。“那茵丫头可知老夫当年为什么对三房置之不理?”
凌千茵不由挑了挑眉,这老头子不会是痴呆了吧,刚说过就忘记了?“凌老国公刚刚不是才说过,能力有限,惧怕明阳长公主……”“那是后来我忙于他事,鞭长莫及,哪里是惧怕于那个毒妇?”
凌老国公气的抖了抖花白的胡子,不仅打断了凌千茵的话,还特意解释道:“老夫当年之所以对三房不闻不问,就是因为清明观的道长在十五年前曾为老夫卜过一卦,说安国公府今年会有一场浩劫,这劫难便来自你们三房的嫡女。”
他好心想要说明真相,这丫头竟然还将自己刚刚谦虚所说的能力有限当真了。凌千茵的眼皮猛的跳了跳,敢情这凌老国公就是个相信怪力乱神之人。“原来凌老国公这是想要借着老夫人和二房之手,将我除掉。”
不得不承认,他们成功了,至少原主是真的不在了。“那倒也不是,卦相之言,三房嫡女天生命硬,与亲相克,唯有过了今年,明年再经一事,方才能有转机。”
说着,凌老国公特意转过头看身赫连城,问道:“王爷可想知晓到底是何事?”
凌轻鸿不由担心的皱眉,事关小妹,他自然紧张。“祖父不如直言相告,我和小妹自当感激不尽。”
凌老国公顿时露出欣喜的笑,“鸿儿果然是个做兄长的,知道体恤妹妹。”
凌千茵可不打算对凌老国公客气,若不是他的无端放纵,不闻不问,原主又怎么会离开。“难怪凌老国公在床榻上一躺便是数年,原来是被那术士之言给吓的起不来了,我天生命硬,父母双亡,兄长有异,怎么没克到凌老国公你呢。”
“茵丫头,你可别嘴硬,道长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你从小便运气颇差,每每逢年过节,但凡抓周,你皆选的最差的那个,老夫也曾发现,但凡你靠近之人,无一不倒霉的,也只有那余氏上赶着靠近你,老夫自然要小心驶得万年船。”
凌老国公说到此处,特意顿了顿,接着说道:“天命煞星,上天不佑。”
凌千茵冷声说道:“难怪,同样是不闻不问,你对凌千妗和凌千妙却是极好,原来在凌老国公那里,她们二人有一个便是天降福星,而我却是煞星。”
提及此事,凌老国公则十分虔诚的双手合十看向远方。“那道长确实是得道仙人。安国公府实乃我一手所创,这么多年的心血又岂能毁于一旦,当年我为了求得仙人引路,给我们安国公府一线生机,多次相求之下,那仙人方才给我指了条明路,便是在十五年后,天降福星能将你自身所带的煞气给解除掉,如此可再保我安国公府数百年的荣耀。”
凌千茵挑眉反问:“那凌老国公觉得谁是天降福星呢?”
凌千妙正在神侯府中艰难度日,凌玉娇那个庶女自然也不必多言,正是凌千妙和卫怜儿之间夹缝而生,现在的安国公府可只有凌千妗待字闺中。凌老国公自然不会把话挑明,只是隐晦的看着赫连城,劝道:“王爷一身正气,自然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可这世间有些事必须得靠些运气方能成事,我安国公府长房嫡女凌千妗也是个好女子,不如王爷近水楼台先得月,等过了年便娶妗儿过门,并蒂花开,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既护了茵丫头,又能成就一番伟业。”
凌千茵冷冷一笑,看来这凌老国公对凌千妗的评价很高,直接越过她这个正妃,便想让赫连城娶了她。“不可,”凌轻鸿当即出言阻拦。“王爷明明娶的是小妹,如何还能再娶妗堂妹,正所谓富贵有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怎能将所有意外和不好的过往全都归咎于小妹一人,那个仙道必定是在胡说。”
凌老国公义正词严的说道:“不过是二女共侍一夫罢了,京中权贵哪门哪户不是妻妾成群,王爷这一生又岂能只娶茵丫头一人,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们姐妹二人也不讨厌,以后还可相互帮扶,在城王府中也算有个照应。”
凌轻鸿是真的生气了,“我们父母亲便是自幼相识,成亲之后一直恩爱如故,祖父凭什么让小妹跟别人共侍一夫?”
凌千茵还真是对这位大哥另眼相看了,还别说这个时代的一夫一妻简直就是妄想,想不到凌轻鸿竟然如此在意此事,哪个女子嫁给他可真是太幸福了。“我倒是没关系,就看王爷如何想了。”
凌千茵说着特意看向赫连城,眸光清清,可内里却是暗芒涌动,只要他今日敢答应,她一定把他毒的三条腿都站不起来,再一脚踹了他。就在凌老国公以为赫连城铁定会答应的时候,赫连城凌厉的眼神如淬了毒似的盯着凌老国公,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冷冽气场,说出的话却是坚毅非常。“若是凌老国公想要你们长房嫡女死,本王不介意你们将她送进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