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苍月铁骑继续向兰陵深处进发,只是月神大帝身边又多了个不知从哪捡来的小女孩,并且每攻下一座城池,月寰诚都会安排人员抚慰城内百姓和发放相应补贴。六年后。月神大帝率领百万大军直抵兰陵腹地,与其遥遥相对的则是对手最信以为赖的黑甲禁军及残余士卒组成的跛脚队伍,兰陵国王俞灏明更是亲自上阵,虽说不甘心,但还是目露凶光。“月寰诚,你我两国本井水不犯,但却为何掳我公主,亵我家土?!”
在两者之间隔着一条沟壑,很深,也很宽,但对于真神强者来说,传音并不困难,更何况是接受消息,月寰诚轻蔑一笑。“当初给了你机会不中用今天就不要在这里叫唤。”
语罢,便抽出宝剑,遥指兰陵首级,灵力围绕剑身徘徊,苍穹正好能够应付其颜色。“诸将听令,杀!”
随着月寰诚的最后一道旨令,嘶吼声冲天而起,两军相撞,巨大的能量波动四向溢出,经历了几个月的拼杀,苍月众人已是疲惫不堪,但在丰厚的奖励面前任何都不值一提,即使是刚应征不久的炮灰,若是侥幸存活下来,眼里剩下的也只有凶残,又岂是整日养尊处优的黑甲皇城禁军能比,虽修为普遍偏高,但奈何实战经验过少,长久下去,即使军心还在也只会是一边倒的屠杀。俞灏明手持战刀,立于半空中,注视着一切,心如刀绞,但却无可奈何,怪叫一声,冲向底下人群,游刃在普通士卒之间,真神的气息爆发,即使是瘦死的骆驼也不是强壮的马匹能比,大片炮灰直接化为血雾,消失不见。月寰诚在不远处看见了对方的身影,眉头一皱,随后便想冲向前去阻止却被黑甲禁军总领拦住,半神的气息一览无余。“想伤圣上,先过我这关!”
听了这话,月寰诚只感觉有种被戏子嘲讽的感觉,气极反笑,淡淡问了句:“你哪来的勇气?”
话音刚落,刀刃便化为残影,黑甲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意识一阵模糊,眼前漆黑掺杂着血红。月神大帝轻哼一声,并未过多在意身旁的尸体,直接冲向还在不断屠杀的俞灏明,左腿猛地踹出。“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声音不大,但混合的巨大压迫感却依然振得兰陵帝王有些头晕,但还好反应及时,扭过头去眼睛微眯,双手交叉护于胸前,强大的冲击波直接掀翻了周边数十米范围内的普通士卒,双方也都倒飞出去。黑甲男子单膝跪地,靠着战刀的摩擦卸下冲击,稳住身形后再次弹射而出,靠着灵力的加持,灵兵猛然扫出,空气被切割,露出深邃的虚空,呼呼作响。反观月寰诚眼神却有些凝重,但也未坐以待毙,而是宝剑划破手掌,溢出的血液被剑身吸收,剑柄处的暗纹变得明亮一些,单薄鸿蒙紫气喷发直接与天际接成一道虚无桥梁。“造化式!”
很快,两者再次相撞,真神之力不断搅动,化为数把锋利气刃,切割着对方的盔甲和目光所即一切,简易绝对领域就此形成。但月寰诚毕竟阅历较小,灵力的支配自然比不上俞灏明,不过其他手段也还是有些一二,索性趁着对方专注于用力想要架住自己脖子的时候右手突然抽回腰间,捏住暗器捅向黑甲男子心脏处。见此情况,俞灏明心里一惊,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长期的作战经验还是驱使其本能的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撤回全身,向后退了数十米,不过就算如此,右肩肩甲还是被不幸划破,露出皮肉。兰陵帝王心里有些恼火,怒视月寰诚,咬牙切齿。“卑鄙小儿,竟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为何没种与我堂堂一战?!”
对于对方的冷嘲热讽,月寰诚并没在意,只是眉头微皱后又冲了上去,随手将剑鞘扔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周围的灵气开始躁动,形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漩涡。“满足你!”
眼见青年离自己越来越近,俞灏明也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眼睛微眯,随后高高举起战刀,盔甲崩坏。“劫雷引!”
伴随着兰陵帝王的一声怒吼,大股紫雷顺着刀身环绕,待气势饱满又猛然劈出。刀剑相撞,紫雷相引,天地开始寸寸崩坏,光明褪去,昏暗笼罩着一切,这时两人也在顾不上其他,拼尽全力,无数士卒被余波掀飞,湮灭。“咔呲——”突然,就在两人对峙之时,月寰诚的剑身破开一丝裂缝,俞灏明见此面露欣喜,手上的力度又加大几分,而战甲青年则是眉头凝重,只是嘴角却扬起一道弧度很小的角度。又碰撞了几次,月神大帝手中的宝剑终于是支撑不住,化为碎片,兰陵帝王眼睛微眯,一鼓作气想要刺穿对方身体,但谁知月寰诚却不闪不避,捏住剑柄的右手猛然用力,原本的剑柄破裂,露出一把寒金匕首,使劲甩出,俞灏明反应过来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向右撤回身体却刚好心脏撞在刀口上,原本自己的攻击弧度也彻底偏移轨道落了空。“噗嗤!”
俞灏明胸口被贯穿,面色狰狞。“你输了。”
月寰诚淡淡说道。黑甲男子艰难抬起头,看向青年,双膝无力跪下,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微弱缠鸣,最终没了气息。见状,青年将对方手中的战刀夺了过来,砍下首级,跃于半空之中,将俞灏明的脑袋高高举起,怒视群雄,人群也是很快停下动作。“兰陵众将听着,汝等之国王以被我击杀,现在弃刃尚可活命,甚至是一笔不菲的补偿,但若是负隅顽抗,只会是自取灭亡,也不会有任何意义,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三个数,跪下者,生,站立者,死!”
说完,便闭上眼睛大声喊了起来。“一!”
“二!”
......闻言,底下的人群开始骚动,但随着第一个人的动摇便一发不可收拾,未等到月寰诚的“三”喊出口,便已绝大多数的人跪了下来,毕竟他们家里还有老少需要抚养,若是自己毫无意义的死去,不仅没有任何好处的说,甚至还突然觉得有些不明不白。“三!”
随着几个数字的悄然落幕,兰陵帝国士卒除了少数的人站立外,绝大多数都半跪在地。月寰诚看着廖廖几人,眉头微皱,但却并没有怜悯,对于他来说满腔热血可以,但绝不能上了头葬送自己前程,毕竟这天地间没有绝对主角,孰强孰弱谁又能定。“杀。”
......整顿好部队,月寰诚第二天一早便带着驻军前往兰陵首都,城内已经秩序混乱,无数民众纷纷涌出城门逃难,青年见状,张开一张灵力大网,将整个都城包围起来,顿时里面一阵躁动,无数居民开始骂娘。月神大帝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投影石,扔向半空,一个足有十米高的人影就凭空出现,随后就是大段洗脑名词安慰人心,和种种承诺,围墙里的居民才渐渐安静下来,青年见效果已经达到,便收起保护罩,跃向高空,说道:“诸位,且去做自己该做之事吧,天下分合本就是常情,不必过于介怀!”
,语罢,便消失不见,重新回到龙轿内,拉开帘布,唤来一旁的将军,凑近耳边。“普通百姓不用管,权贵看情况,理由自己想,该怎么行动不用我教。”
那甲胄男子轻轻一作揖,随后便悄然退去。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前兰陵帝国首都不时传出名门迁族的消息,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除了宅子以外,人都走的很彻底。......月寰诚与预无机并肩站在皇宫内的一座小亭子里,夕阳西下,说不出的韵味。白发老者轻轻一笑,作揖说道:“恭贺皇上离自己的理想又进一步。”
月寰诚端起旁边石桌上的一杯苦茗,细酌一口,咋了咂嘴。“果然还是这符合我。”
又过了会,青年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老者,神色平静。“臣相你也该变一变了。”
预无机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叹息一声。“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还能有什么作为不成,唯一的希望莫过于陪伴皇上,度过余生。”
月寰诚这才放下心来,看向远方。“或许对于你来说,我就是错的,但是无妨。”
停顿了会,“不过说实话,某些年我确实挺感激你的。”
预无机脑袋微低。“奴才不敢。”
月寰诚轻轻一笑,放下茶杯。“以后私下我就叫你相父吧。”
......回到自己寝宫,预无机心情很是愉悦,找出自己多年前的小木箱,除去表面灰尘,本想翻些老物件,但却被两个掉色的青囊吸引住,手中的工作顿时停了下来,再三犹豫后还是随机选择其中一个打开,取出字条,看清上面的一排小字后心里一咯噔,有些苦涩的笑道:“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