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掌门,现在先随我们下山吧,这次的事情,还多有纠葛,我前来解救你,实则也是因为自身难保,必须要你和我们出面去指证你的徒弟!这里不便多说,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郑掌门告诉了唐羽其他门人关押的地方后,突然想到一事,带他到了一间小屋内,朝几个灵牌拜了几拜后,从一个极为保密的地方拿出了一个盒子。“唐羽,我现在虽然神智恢复,但是毕竟这几天的内伤没那么快痊愈,值此危急时刻,不得不动用我们黄山派的灵药了。”
唐羽想到之前刀月派公孙尝也提到过黄山派神丹妙药一事,没想到自己现在就可以一睹。郑掌门拿出一枚丹药,剖成两半,自己服下了一半,又塞给了唐羽一半。“今天是我黄山派存亡生死关头,你救了我,就等于救了整个门派,这半枚银杏丹,你应当收下!”
唐羽要是以前,定是不敢接受,但现在的他想到自己已经是在江湖上孤身一人,心中豪气也逐渐提升,此时只是一拜,“多谢郑掌门!”
郑掌门刚刚服了一半,立马盘腿坐下,吐纳运功,同时对唐羽说道:“唐羽,这丹药的功力非凡,我靠着三十年的功力,服下这半枚丹药后,总算可以在一个时辰左右消化下去。而你必须得用至少六个时辰的时间,才能消化,所以现在你先收好,找个空闲时间再服下去。”
唐羽一听,不免哑然,服用一个丹药,竟需要六个时辰来消化?郑掌门看出来唐羽的疑惑,笑了笑:“你可别以为这丹药只是疗伤之用,我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就算服用了这丹药,也只不过是百尺之上,再进两三尺;但是你现在尚年轻,功力未满,而且刚才你朝我输送内功时,我发现你身上十二经脉还未完全打通,你只要服下了这银杏丹,利用它引内息打通少阳三焦经,少阴心经,之后数月勤加修炼,那你的功力起码也要按现在的进境提升至少五年。”
唐羽听了之后欣喜之余,再次谢过。自己习武较晚,现在比同龄人,最大的差距便是内力之差,若碰到名门弟子,如刀霸刀狂或沈清言这等功力不差又招式不俗之辈,自己顶多取巧胜过两招,也决计伤不得对方,但如果消化了这枚银杏丹,和他们的功力陡然缩小,胜负之数便再也难说。郑掌门已经逐渐入定,只嘱咐唐羽快去解救余人。唐羽赶到关押其他门人的地方,只见已经有几人受伤倒地,难道沈清言已经先行赶到?又听见旁边不远有兵戈之声,唐羽立马飞身前往,到了地方,只见沈清言一人力敌对方三人,极为紧迫,而另有几名弟子手脚被缚,倒在一边。唐羽立马跳入战局,出剑和沈清言共同抗敌,这两人合作,不一会便将三人击倒在地。“你怎么花了这么久,救到掌门了吗?”
“掌门已经在一密室中休养了,我们先解救完其他被关押的门人,再和郑掌门会集离开!”
唐羽和沈清言解开了这些门人的束缚,又去寻找下一处关押点,这时已经快到巳时,雨色渐销,天色逐渐变亮,二人加紧了脚步。皇甫亦带着洪城云岳以及随同几人,正在赶回门派,到了山底下看到各个关口看守都已经不在岗位时,心里一紧,暗叫不好,继续往山上疾奔。到的半山腰时,皇甫亦等人忽然听见山间飘来阵阵琴音,这声音回转飘忽,倏高倏低,不知所向何方。皇甫亦心中一凛,“这等精妙琴音究竟是?”
但只迟疑片刻,皇甫亦又恢复了脚步,继续上山,沉沉说道:“集结我们这方的人,立即赶往山门!”
。沈清言唐羽此时也已经营救了所有被关押的弟子,听到琴音后,众人更是加紧了脚步。二人想起郑掌门应该也快恢复完毕了,唐羽便前去通知郑掌门,沈清言则带着余下的一批正派弟子朝山门进军。沈清言一行人中,原本被关押的就有黄山派几大首席弟子和近半数的忠心派弟子,这些人在沈清言和唐羽的营救下,又是突发奇袭,竟然一路过关,叛军势力虽然雄厚也难以抵挡。而很多叛徒则更是顺势而行之辈,只是不想沦为这次叛变的阶下囚而服从叛变派,而眼前的局势又已经扭转,这些墙头草自然就不战而降。如此一来,不一会沈清言一行人已经到达了下山的关口处。到了关口,众人便看到这里已经驻有一大群叛党,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山上的忠心派门人已经被释放,在皇甫亦迅速的召集下,都聚集于此,看来就算死战也不能放他们下山了!在昏暗的天色下,双方对峙局面显得极为肃重。此时莫说沈清言这个外来人物,就算本派门人也少有看到如此场面,整个黄山派此时分裂成两方对峙,无论哪方获胜必会损失相当一部分门人,这实在是门派建立以来罕有的危难时刻。沈清言一方这时站出一门人,振臂呼道:“我们忠心派拥护郑掌门,为的就是不能让这欺师亵道之风统领我们黄山派,诸位,今天就是清理门户的时刻,大家绝不需要手软!”
说话的这人便是郑掌门手下的第四位弟子,也是忠心派排位最靠前的二代弟子。而另一边,皇甫亦则站出来说道:“我们黄山派向来在武林中独树一帜,顶天立地,而前掌门近来却不思进取,竟想将门派拱手让人,作为黄山派第二十七代大弟子,我绝不能让此等事情出现,辜负了前人先祖们的遗愿!黄山派弟子们,今天就是我们门派革新之时,下手无需留情!”
一声令下,双方立马混战起来,曾经的师门弟子都是相互厮杀,再不讲任何情面。沈清言作为一个外人见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黄山派现在同门之间竟都可以如此杀戮,在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对,这时候只有去抓住皇甫亦,才能阻止这场血战!”
皇甫亦在乱战中刚击败几人,突然瞥见沈清言执剑攻来,自己反应也不慢,连忙就接上了他的来招。“沈师弟,你一个外人,何必牵扯到我们门派事务上来?”
“皇甫师兄,你变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当你是名门正派中二代弟子的榜样,谁能想到你却作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这次的事本来与我们也无关,但是如果任由一个欺师灭祖、野心勃勃的人接管了黄山派,恐怕我们东部盟都要不得安宁!”
皇甫亦听到以后,一咬牙,出剑更快。皇甫亦作为当今武林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恐怕已经不输许多门派掌门,但是沈清言悟性颇高,虽然才二十五岁,但是施展开来竟和皇甫亦久久难分上下。双方鏖战已久,不少弟子都已经战死,但战局却丝毫不见消停,沈清言和皇甫亦相斗已经百招开外,已经逐渐落了下风。沈清言瞥了瞥周遭场景,不由得心中焦急,如果己方在这一战败了,那自己一定也会身死人手,还免不了背受污名,现在和皇甫亦这等准高手对招,即使想临阵脱逃也已经来不及。“众弟子听命,放下武器!”
一阵悠长浩荡的声音从山上传来,随即看到一身穿长袍的老者持剑飞身而来,身后跟着一名白衣人,正是郑掌门和唐羽。郑掌门被关押已久,本来在派中声望渐消。但现在突然回到众人视线当中,放声一呼,仍是让不少人心头一震!“郑掌门!”
原本占优的反叛方,现在也都禁不住心头哆嗦,逐渐退却,心中充满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