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黑暗的地牢里,四面皆是铜墙铁壁。李凡桐被关在牢房中,她静静坐在牢房的草席上。牢房里肮脏黑暗,时不时还会有老鼠蟑螂蜘蛛爬过,四处都是蜘蛛网。苏之蓁手提两个布袋走了进来。牢房的狱卒见到苏之蓁,下跪行礼道:“拜见宸王殿下!”
“带本殿去李凡桐的牢房。”
苏之蓁命令道“是!”
在狱卒的带领下,苏之蓁很快就来到了关押李凡桐的牢房。苏之蓁摆了摆手,狱卒识趣的退下。苏之蓁走进牢房,李凡桐站起身,她双眼死死瞪着苏之蓁,怒火中烧道:“宸王,即便你是皇女,但你也不能随意扣押朝廷命官。”
苏之蓁没有理会她,只是直接将手中布袋一把扔到李凡桐面前,李凡桐起初还不知是什么,打开一看,立马被吓的惊慌失措。里面居然是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这两人头一个是打清枫一巴掌的,另一个是赶马的小厮。李凡桐被吓的双腿一软,坐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了。早就听闻,苏之蓁做事荒唐无度,喜爱乱杀无辜。李凡桐之前以为,皇城里面有陛下,天子脚下,苏之蓁至少会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守些国法,可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李大人,本殿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用左手打了本殿的妾,用嘴辱了本殿的妻,是吗?”
苏之蓁悠悠问道李凡桐被这一问,一下站起身,吓的连退数步,脸上青筋暴起,心跳加速,“你,你要干什么?”
苏之蓁见李凡桐那害怕到全身颤抖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李大人,你放心,本殿现在还不会动你,但是,你的左手和你的舌头,本殿会一直记着的。若有朝一日,你被本殿拿到把柄,那今日的债,本殿会向你一一讨还。”
苏之蓁说着,便转身离去,她还吩咐狱卒,府外套上马车,将李凡桐好好送出府去。在路上兜兜转转了几日,慕卿等人终于一波三折回到帝京,现下一月时间已过一半。一回帝京,萧笙便将张晓晓是自己王妃的事情公之于众,上至皇宫,下至百姓,几乎都知道御王爷娶了慕府三小姐慕君做王妃。这日一早,萧笙便带着张晓晓坐上了马车。这马车是去往皇宫的路,萧笙要带着张晓晓去拜见萧征。坐在车中的张晓晓心里忐忑不安,她从未见过皇帝,一想到皇宫里那威武严肃的气氛,每个人都是那副正容亢色的表情时,张晓晓的自卑心便又出来作祟了。入宫后,我该说什么呢?要是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张晓晓紧张到心惊肉跳,还未到皇宫,她的脸色就已经开始有些发白。双手也不自觉的相互掐着掌心。一旁的萧笙察觉到张晓晓的不安,伸手握住了张晓晓的手,笑的一脸温柔道:“慕姑娘没进过皇宫吧?”
张晓晓点头,哽咽了几下。她双眼死死盯着马车的地面,以此来掩饰心里的害怕。萧笙安慰道:“别怕,没事的!一切有我!”
害怕的心终究让她退缩了。张晓晓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萧笙伸手将张晓晓一把拉入怀中,张晓晓措不及防跌进萧笙的怀里,张晓晓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说着就要从萧笙怀里爬起来,萧笙双臂却只是死死禁锢她,强迫她坐在自己腿上。张晓晓挣不脱萧笙那双有力的臂膀,便只能乖乖坐在萧笙腿上。萧笙凑到张晓晓耳边,轻声蛊惑道:“君儿,别怕!到了皇宫,你只管做你想做的,说你想说的。其余的,交给为夫就好,你放心,为夫会护你周全。”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赶马小厮的声音传进马车中,“王爷,王妃,皇宫到了!”
一声语毕,小厮恭恭敬敬侯在一旁。马车中的萧笙刚准备牵起张晓晓的手下车时,张晓晓却用另一只手拉住萧笙的衣袖,萧笙回头,关心道:“还是紧张?”
张晓晓摇头,“你有没有从不离身,很重要的东西带在手上?”
“我知道你想做戏做全套,让外人觉得我们关系很好。但我最重要的除了青姑姑外,现在还有一个你。金钱名利我视如粪土,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觉得很重要,权势地位也是因为迫不得已。”
张晓晓微微点头,“走吧!”
萧笙独自下了车,张晓晓走到车边时,小厮刚准备去拿马扎,却被萧笙亲自抱了下来。萧笙将她放到地面站稳后,才安慰道:“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记住,我在!”
张晓晓愣愣的点了点头,可后背已经吓出冷汗。萧笙牵着张晓晓的手入了宫,这一路上,每一步都走的张晓晓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口,只见萧征已坐上帝位,满朝文武皆在参拜,慕卿也在里面。张晓晓拉起萧笙的袖子,小声请求道:“我可不可以不进去?”
萧笙本想玩笑打趣几句,但看着张晓晓吓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便摸着张晓晓的头,安慰道:“君儿,我知你从小受人欺辱,所以活的自卑。但有些事情,若你不踏出第一步,你将永远原地踏步。”
萧笙的目光落在皇宫里,身居高位的萧征身上,“天地生才有限,不宜妄自菲薄。君儿,你的自卑就像蛀虫一样,它会时刻影响你,它是你走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也是你快乐生活的拦路虎。君儿,今日你不管怎么闹怎么说,怕的时候就想想我,我永远都在你身后,不管你闯了什么祸,我都在你身旁。从今往后,你不会是孤身一人,我会陪着你前行。”
张晓晓深呼吸,轻叹气,稳了稳情绪,“好吧,我陪你进去。”
“哟~这位就是御王妃吧?”
身后传来一阵娇媚的女子声音,张晓晓和萧笙回头,只见侯梦菁被云儿搀扶着,步步生莲,缓缓走来。萧笙行了一礼,“本王见过皇贵妃!”
还好进宫前,张晓晓跟着萧笙请来的嬷嬷学习了参拜礼仪,不然她现在就真的尴尬了。张晓晓按着她之前跟嬷嬷学礼仪的记忆,行了一礼,“臣女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侯梦菁伸双手将张晓晓扶起,热情道:“快快请起!”
张晓晓站直身体,侯梦菁打量着张晓晓精致白皙的脸旁,笑的一脸柔情,夸赞道:“御王妃生的雪肤花貌,御王爷又是这般丰神俊朗,这站在一处啊,还真是应了那句,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啊!”
张晓晓也笑着回应道:“娘娘过誉了,臣女这容貌与娘娘比起来天差地别,娘娘倾国倾城才是真正万人瞩目,臣女萤火之光岂敢与娘娘天人之姿相提并论,更受不起娘娘一夸。”
侯梦菁心情大好,笑的更加愉悦,“御王妃还真是一张巧嘴啊,竟会逗本宫开心。”
萧笙行了一礼,“娘娘,您是要进去吗?”
侯梦菁微微点头,“正是呢,虽说后宫不可干政。但这次可是你父皇准许本宫过来,一同来商量政事。”
侯梦菁眉眼一笑,问道:“御王和王妃不与本宫一道进去吗?”
萧笙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恭敬道:“娘娘先请!”
侯梦菁媚笑了几声,便让云儿搀扶着走了进去。萧笙牵着张晓晓的手,张晓晓踌躇了一会,心下一横,也跟着萧笙踏进了皇宫的大门。朝堂上,萧征高坐龙椅。满朝文武百官,恭恭敬敬战在两侧。萧笙与张晓晓进去时,侯梦菁已坐在萧征身旁。萧笙与张晓晓下跪,异口同声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张晓晓,“臣女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萧征大手一挥,“都平身吧!”
萧笙和张晓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旁的慕卿神色有些凝重,姐,你到底还是来了!萧笙行了一礼,“父皇,这位便是儿臣的御王妃,慕家三小姐,慕君!今日特来带她拜见父皇。”
萧征微微点头,笑道:“好啊,朕正在愁你的婚事,你就擅作主张,娶妻了。现在你既已娶妻,那朕也就放心了。”
萧征将手摆了摆,萧笙牵着张晓晓的手退至一旁后,张晓晓才听到,这些朝臣在下边窃窃私语道:“慕家虽被满门抄斩,但慕家三女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谁说不是,长女嫁给太子,次女嫁给御王,小女嫁给千岁,当真都是有本事的人物啊……”慕卿听着只觉刺耳,眉头紧缩时,只觉有一双温柔冰冷的大手捂住了慕卿的双耳,慕卿回头,原来是沈宁。慕卿与沈宁四目相对,沈宁眼中温暖的笑容都能甜的从双眼溢出,慕卿只觉整个人都快被他原地暖化了。沈宁轻声道:“觉得难听,就不要听!”
慕卿微微点了点头,模样乖巧温顺。站在御桌前的白发老太监大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慕卿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圣上,臣女有奏!”
萧征道:“讲!”
“圣上,臣女已在凉州城外的草丛中找到了二十万士兵的尸骨和一封血书。”
慕卿说着,从袖中拿出折叠好的血书,慕卿将血书恭敬的双手举高,“还请圣上明鉴。”
白发老公公从桌前走下来,将慕卿手中的血书小心翼翼的呈上了御桌。萧征打开看了后,眉头紧锁,气氛道:“真是岂有此理!”
慕卿下跪行礼,“陛下,姜慕两家冤枉,如今冤屈已查明,还请圣上重视此案,捉拿凶手,还姜慕两家一个公道。也请圣上为姜慕两家重新振名,让臣女的大哥继续回归他锦衣卫统领的位置。”
萧征轻轻叹了一口气,悔恨道:“朕,确实对不起姜慕两家呀!传朕的令,从今日起,为姜慕两家建庙祭祀,姜慕两家曾经所有的辉煌与册封皆回归本位。再者,其慕家长子慕菡恢复锦衣卫统领一职。至于捉拿凶手,查清冤案,就全权交与慕卿负责。若能查清背后凶手,还姜慕两家公道,无论是谁,朕都会严惩不贷。”
张晓晓虽说自卑,但这点灵敏度还是有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张晓晓走上前下跪,与慕卿一道行礼,异口同声道:“臣女,叩谢圣上大恩!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毕后,两人站起身退至一旁。一位年过半百,满脸皱纹,皮肤漆黑,身材偏瘦的老臣走上前,谏言道:“圣上,近来安定郡惨遭水患,百姓困苦,民不聊生,还请圣上速速下旨,播银赈灾,派钦差去搭救黎明。再者,广魏郡郡令上告,说广魏有马匪破郡而入,马匪猖獗,杀人如麻,郡令虽派兵杀敌,可依旧不敌马匪狡诈,如今广魏城门紧闭,众人进出不得。广魏即将沦陷,百姓人人自危,苦不堪言,微臣还请皇上,尽早派兵,剿灭马匪。”
这说话的是萧征册封的尚书令,名叫阮牧,官居正二品。是朝堂上最为耿直公正,铁面无私的忠臣。他这一生皆奉献在为国为民上,是骨鲠之臣。但就是正么中正的阮牧,养了个儿子阮溢却是个终日不思进取,玩物丧志的废物。阮牧对阮溢已经不抱希望了,虽然还差不多有两个月就到了三年一度的科考,但阮牧已经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不管他考不考得上,阮牧对此都已漠不关心。阮牧只求阮溢此生能踏踏实实度日,那就比什么都好。皇位上传下一个清清冷冷,不温不火的声音。“阮大人让圣上播银赈灾,这可真是为难圣上了。”
萧征搂住侯梦菁的腰往怀里一揽,一脸坏笑道:“爱妃这话何意?莫不是有什么高见?”
此话一出,朝堂下的文武百官全都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愣住,萧征直言补充道:“哦对了,朕忘了跟你们说件事,从今日起,爱妃便与朕同坐皇位上,一同处理国家政事。”
此话一出,朝堂上陷入一阵抗议。一位年高德劭,满脸胡须的老臣走了出来,谏言道:“后宫不能干政,圣上此举是想违背祖宗的规矩吗?”
侯梦菁轻笑一声,对答如流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事万物,都要灵活变动,若只一味认死理,那岂不永远都在原地踏步?”
这老臣名叫毕罗,是陨帝生前亲封的光禄大夫,官居正三品。毕罗听后,大怒道:“简直一派胡言!”
毕罗稳了稳情绪,对萧征行了一礼,“圣上,您可还记得妲己褒姒,西施赵飞燕?圣上,自古美色催人命,后宫干政,祸国殃民啊!史上已有前车之鉴,还望圣上三思,切勿步其后尘呐!”
谁都知道萧征是出了命的好色之徒,权利很重要,但美人也是缺一不可。若今日辱骂别的妃嫔也就算了,可偏偏骂的是颇受圣宠的侯梦菁。萧征心里当然不悦。萧征怒道:“大胆!竟敢说朕的爱妃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来人,将毕罗打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侯梦菁转头,回眸一笑百媚生,萧征顿时心花怒放,怒气都减了不少。侯梦菁撒娇哄劝道:“圣上,毕大人好歹也是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圣上若要将毕大人打入天牢,可是会寒了众朝臣的心。毕大人虽对臣妾口出狂言,可臣妾都不计较了,圣上您又何必动怒呢?圣上是仁君,不可随意就动杀念。”
“那依爱妃之见,该如何是好?”
“臣妾以为,毕大人在宫中,为先皇尽心尽力多年,如今年事已高,也是时候该脱下官袍,带着儿孙回老家,享清福了。”
萧征大笑,“还是爱妃想的周到,那就按爱妃说的做吧。”
毕罗听后,心虽有不甘,但他依旧无能为力。他官微人轻,斗不过权利,也劝不了圣上。或许,他就该在先皇去世时,告老还乡。他无力的苦笑道:“老臣为先皇尽忠,后又为圣上尽心,到头来,却是如此下场。这可真是,苍天无眼呐!”
毕罗说着,便将官帽从头上摘下,他走上前行了一礼,“圣上,草民告退!”
草民二字无不透露着毕罗对萧征的心灰意冷与失望。但是毕罗明白,先皇薨逝,朝堂的天变了。妖妃祸国,这朝堂迟早要亡。与其为这气数将尽的朝廷效命,倒还不如趁早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其实,就此离开,枕山栖谷,含饴弄孙,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也未尝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罗转身,怏怏而去。来到宫殿外后,他看了一眼这皇宫大内,雄伟壮丽,琼楼玉宇,雕梁绣柱,玉阶彤庭,碧瓦飞甍,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美轮美奂的游廊玉亭。皇宫,美则美矣,只是冰冰凉凉,没有半点温度……官服脱下身后,庙堂之事便与毕罗再无瓜葛,他此刻只觉一身轻松。渐渐的,远离了此处,扬长而去……毕罗走后,众人便再无异议。朝堂下的百官顿时安静起来。侯梦菁笑靥如花,声音依旧冷清平淡,还带着一丝高傲,“既然众位朝臣都没有异议了,那就来谈谈正事吧!”
“方才说安定郡惨遭水患,这位……”侯梦菁毕竟刚来朝堂不久,许多人都不认识,一旁的老太监头脑灵活,很有眼力见,他立刻俯身,在侯梦菁耳边小声提醒道:“阮牧,阮大人!”
侯梦菁轻笑一声,接着方才的话,“阮大人,想让朝廷播银赈灾,只可惜,现在国库空虚,朝廷也拨不出银子来,所以,播银赈灾倒是不可能了。”
阮牧行了一礼,“那依娘娘之意,该如何是好?”
“这银子定是要出的,民也一定是要救的。本宫听说,诸位朝中重臣,在家里都存有不少的积蓄,如今百姓有难,朝廷又无赈灾之银。所以本宫提议,诸位朝臣每人凑一些银子,先送去救灾,解燃眉之急。毕竟民生大于天,民心重于地!无论如何,也要将百姓放在第一位。当然,本宫也不会让你们白出这笔银子,这笔银子就当是本宫向你们借的,日后,本宫定有重谢。”
侯梦菁这番话是一石二鸟之计。她话中有话,言外之意,无非是想告诉诸位朝臣,今日若帮了她这忙,日后,她便还一份天大的人情给他们。侯梦菁能得圣宠,还能干涉朝堂之事,可见她在萧征心中的地位是重中之重,若能就此巴结她,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而她这样做的目的,既可解安定郡水灾之危,又能收拢人心,在朝中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沉寂了片刻,文武百官再三思量后,才纷纷同意,大家行礼,异口同声道:“娘娘圣明!”
“银子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派人去安抚百姓,却又是一个问题所在。此次是天降水患,老天爷的怒气可不是谁都能算准的,老天怒了一次,降下水灾,可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此次既是派人去安抚,那就将事情一次性解决。圣上,臣妾建议,兴修水利,搭坝建桥。”
“那爱妃觉得,派谁前去,较为妥当?”
“此次安定郡遭遇水患,广魏郡又有马匪。现下三位皇子都在朝中,不如就让皇子前去吧。”
“哦?为何?”
萧征不解。“圣上,三位皇子都出生皇室,与圣上骨肉至亲。他们出面,代表的是皇家颜面。不管是抚慰百姓,还是杀敌救民,都能体现陛下钟爱子民的诚意。为君者,高坐明台,便是要为大众广谋福祉。百姓见了他们,会更加感恩戴德于圣上,毕竟,皇子出面犹如圣上亲临。”
萧征大笑夸赞道:“爱妃可真是体贴,处处都是为朕着想啊!”
萧韫走上前,行了一礼,“父皇,儿臣身子不适,只怕这趟,无法去广魏和安定了。”
侯梦菁轻笑,“那如此说来,这事就只能交给太子与御王爷了。你们不会也有事要推脱吧?”
这话倒是噎的萧笙和萧旭心上一哽。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再推脱就是故意了。萧笙和萧旭无奈,只能走上前,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为父皇分忧,乃儿臣分内之事,儿臣,但凭父皇吩咐。”
张晓晓心里吐槽,我靠,这剧情还真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样!我该不该上去帮他呢?张晓晓心里纠结,想上前又不敢。张晓晓在心里自我鼓励道,不可以,我已经退缩这么多次了,次次因为退缩,万事不成。生在现代,盛世太平时,我只觉自己才华横溢,但却惨遭埋没。现在有机会了,为什么不试一试?不突破自己?我都重活一世了,不能再退缩了!萧征问道:“两位皇儿,你们谁愿去广魏郡,谁又愿去安定郡呢?”
张晓晓左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右手的虎口,她咬咬牙,心下一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豁出去了。张晓晓走上前,行了一礼,“启禀圣上,其一,御王从未领兵打仗实战过,虽读了这些年的兵书,但也不过是空有纸上谈兵的想法而已。其二,御王筋骨被损坏,早已不适合在战场征战。广魏郡里那可是一郡百姓的性命,此事事关重大,御王赌不起。而反观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自得更加勤勉,福泽天下。让百姓信服,让朝臣敬佩。此次收复广魏,便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
一位年轻的大臣走了出来,行了一礼,辩驳道:“圣上,此言差矣!御王爷虽筋骨被损,可自小一身神力,有万夫莫敌之勇。此次御王上战场,定能一战成名,成为蕴国新的新战神呐!”
张晓晓心中生气,这不是要把萧笙往火坑里推吗?张晓晓怒从心起,胆子也大了些,他与大臣对质道:“大人这话何意?明知御王爷身子不适,却还硬要他上战场?莫不是心底早对御王有了不臣之心?”
大臣被人污蔑,心中自然不悦,他勃然大怒道:“你,你放肆,竟敢诬陷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萧笙刚准备说话,张晓晓却轻蔑一笑,“那这位大人,字字句句信口胡诌,言语间又想置御王爷于死地。敢问大人,谋害皇嗣,又该当何罪?”
一句话怼到大臣哑口无言,慕卿在一旁偷笑,一直以为三姐弱不禁风,今日倒算是让我见识了这张伶牙俐齿。不愧是我姐,可真厉害啊!萧笙开口道:“本王初来朝堂,又常年居住渔阳,所以不认识诸位大人,诸位见谅。”
萧笙轻笑一声,帮腔道:“但这位大人对本王的王妃如此无理,想置本王于死地也就罢了,还对本王的王妃出言不逊,怎么?……”萧笙双眼杀气渐起,沉声道:“大人是想坐实对本王有不臣之心的罪名吗?”
被萧笙一吓,大臣立马心慌意乱解释道:“臣,臣绝无此意啊!”
不动声色的萧征开口,命令道:“既无此意,还不退下!”
大臣行了一礼,退至一边。萧征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一位武官大臣,奚刚。奚家世代都是武将。到萧征登位时,奚家父子奚渑和奚刚都在朝为官。奚渑被册封为冠军大将军,正三品。奚刚则长江后浪推前浪,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怀化大将军,一样官居正三品。奚刚身强体壮,说话粗鲁,虽读过几年书,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莽夫。萧征命令道:“奚刚,朕令你带五千精兵,一路护送太子去广魏,助太子杀敌剿匪。”
奚刚上前一步,行礼道:“喏!”
侯梦菁笑的得意,“很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太子去广魏,御王去安定。至于银子嘛,就全靠各位大臣鼎力相助了。”
早朝退后,已是午时。萧笙牵着张晓晓的手走出宫门,慕卿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姐!”
张晓晓回头去看,只见张晓晓身后跟着沈宁。见沈宁第一眼,张晓晓就被他从内到外的美给震撼住了。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原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真不是吹的呀!张晓晓知道在小说中,沈宁有多危险。为保性命,她笑着将眼神自然而然移到慕卿身上。慕卿上来就牵起张晓晓的手,问道:“姐,你让御王选择安定郡,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晓晓摇摇头,小声解释道:“圣上是不会看过程的。他并非仁君,所以结果往往比过程重要。而今日一切,都是有心之人在布局,有人想看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但最好,是两败俱伤。御王和太子都是猛虎,皆在人的算计中。”
张晓晓轻叹气,“你可以想想,倘若御王丢了广魏,城中有三十万百姓,皆因御王无能而做了战争中的惨死冤魂。三十万冤魂,圣上为了安抚百姓,怎么可能不处置他,给天下一个交代?”
萧笙不解,“为何你笃定我就一定会必败无疑呢?”
“你不懂,有心之人有备而来,若你真去了广魏,怎么可能让你平安回来?”
张晓晓郑重道:“你如今势单力薄,后宫里又无人为你遮风挡雨,朝堂上也没人站在你这边。但太子不一样,他有皇后为他谋划。所以你也无须担心,现下,你只需明哲保身就好。”
一阵娇媚的笑声不合时宜的介入张晓晓三人的谈话中,沈宁踱步走到张晓晓面前。张晓晓看着他那摄魂夺魄的脸和魅处横生的眼,心中差点沉沦,张晓晓将目光移向慕卿,摆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见到好看的人,张晓晓自卑心又开始作祟,总觉自己与沈宁之间,还分了个三六九等,仿佛自己是贫民窟里最为低等下贱之人。沈宁的语气温柔十足道:“慕三小姐,本座吓到你了?”
张晓晓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笑的一脸单纯道:“千岁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会吓到臣女?”
只要是女人,谁看到沈宁这张脸不犯迷糊?不被迷的神魂颠倒,晕头转向,就连许多男人看了都难以自持。但沈宁却在与张晓晓对视时,发现她眼中没任何欲望,哪怕是短暂的沉迷或是眼前一亮的感觉都没有。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张晓晓眼里全是天真无邪,竟无一点贪嗔痴怨,难道是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不经人世?沈宁轻笑,“慕家的女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小丫头,卿儿信任你,本座也信你。你可得好好保持现在的样子,别忘了初心!”
张晓晓心领神会,行了一礼,“谢千岁提点,慕君谨记。”
沈宁宠溺的摸了摸慕卿的头,“卿儿,本座在外头等你。”
慕卿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宁语毕,自顾自离去。张晓晓望着沈宁的背影,腰身挺拔,一袭红衣在修长纤细的身躯上被映衬的恰到好处,肉眼可见的骨感美,颇有妖孽之姿。但正经起来,却又担得起翩翩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总给人一股世外仙人下凡间,不沾俗世不染尘的错觉!慕卿牵着张晓晓的手,对着萧笙没好气道:“你别过来,我要跟姐说几句私房话。”
萧笙笑的一脸温柔,“好,我不过去,你们过去说吧!”
慕卿拉着张晓晓走了数十步,才小声问道:“姐,你这般尽心尽力帮御王,难不成是真的喜欢他了?”
张晓晓解释道:“怎么可能?做戏要做全套,谁让我欠他人情呢,此次若不把人情还清了,拖欠到以后,那不就更难还了吗?”
慕卿意味深长的点头,“希望你只是欠了人情要还而已,而不是动了别的情!”
张晓晓咒骂道:“你这臭丫头,皮痒了是不是?竟会胡说!”
慕卿笑的一脸赖皮,“我才没胡说。”
慕卿轻叹,“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知道是因为我,慕家才会被屠,姐姐才会没有归属感。”
慕卿握住张晓晓的手,郑重道:“姐,你记住了!即便慕家没了,你还有我们兄弟姊妹三人。以后,慕家人就是你家人,只要有事,你说一声,我们都会帮你。”
兄弟姊妹?都会帮我?在现代求而不得的东西,而在这里,我竟然一一感受到了。原来,人在感动的时候,也会让人全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而后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为什么?我感觉我自己好像越来越不想走了,不想回现代,不想回家,更不想见她!张晓晓深吸一口气,轻轻叹出,“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遇到事情,我可不会客气。”
张晓晓笑的一脸温柔,“你快回去吧,可别让千岁等久了,他会不开心的。”
慕卿微微点头,“好,那我走了!”
“去吧!”
慕卿转身便离去了。萧笙带着张晓晓到凤安宫时,已临近未时。看着凤安宫的大门,萧笙关心道:“我陪你进去。”
张晓晓摇头,“不用,你要陪我进去,我就要不到解药了。”
萧笙微微点头,“好,那你自己万事小心。”
“嗯!”
张晓晓深吸一口气,轻轻叹出。她刚走进凤安宫就被荼靡给拦住,荼靡厉声呵斥道:“你是哪宫婢子?竟敢大胆闯进皇后的宫殿?”
张晓晓行了一礼,“臣女乃御王新娶的王妃,特来拜见皇后娘娘,向娘娘请安问好。还望这位嬷嬷能通传一下!”
“御王妃?”
荼靡语气缓和了些,态度也转变了些,“原来是御王妃驾到,都怪这些下人不懂事,御王妃进凤安宫也不曾有人禀报。婢子还以为是哪宫大胆的婢子呢?”
荼靡做了个请的动作,“御王妃,这边请!”
荼靡带着张晓晓穿过几层游廊,来到一处大厅,荼靡让张晓晓坐在一旁的侧椅上,还让人奉上茶水,已示尊敬。荼靡对着张晓晓行了一礼,“王妃稍等,婢子这就去禀报。”
荼靡语毕,便快步退了下去。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张晓晓又紧张起来,她左手又开始掐右手的虎口,唇也不自觉的抿紧。她已经在心底把要说的话反复练习了几百次。又再做了几次深呼吸。而这一切,都被房屋上偷看的萧笙尽收眼底。萧笙轻笑一声,嘀咕道:“小家伙,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不多时,邓芷欣一身素衣长衫走了进来。张晓晓站起身,弓身迎接。待邓芷欣坐上了上座,张晓晓才跪地行礼道:“臣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邓芷欣笑的和蔼可亲道:“王妃快快请起!”
“谢娘娘!”
荼靡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婢子,见张晓晓身侧无人伺候,便立刻走上前将她扶起。张晓晓礼貌道:“谢谢!”
荼靡笑着应道:“王妃客气了,这是婢子应该做的。”
待张晓晓坐在稳侧坐后,荼靡才走到邓芷欣身边站好。张晓晓见到邓芷欣的第一眼,只觉面前的人,和善亲民,温婉可人,却有母仪天下之风。邓芷欣笑着语重心长道:“御王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性子既顽劣不堪又会装乖卖傻。俗话说,做母亲难,做后母更难。本宫啊,也不是他的亲娘,自然管教不了他。但现在啊,御王娶了你,以后有你管着他,本宫也可以少操些心了。”
张晓晓陪笑脸道:“娘娘说笑了,臣女就觉得,御王性子很好啊!”
“那是因为你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会觉得他好。”
张晓晓被邓芷欣逗笑,不由笑出了声,可心里却腹诽道,这笑里藏刀还真是玩的得心应手啊。张晓晓轻叹气,打幌子道:“娘娘,臣女与娘娘一见如故,可否与娘娘单独说些关于御王爷的私房话。臣女想好好了解了解御王,日后,才能更好的服侍他。”
邓芷欣摆了摆手,荼靡很知趣的退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张晓晓卖关子道:“娘娘,臣女听说,御王爷有一个非常重视的人,是王爷的姑姑,叫青鸾。王爷视她为亲母。可现如今王爷有了臣女,娘娘,不妨您猜猜,在王爷心中,是臣女更得王爷重视,还是青鸾更得王爷重视呢?”
邓芷欣笑脸立刻僵硬起来,他郑重道:“你想说什么?”
张晓晓依旧笑着,“娘娘,时间快的很快,还有两个月就到冬季了!”
邓芷欣脸色越发沉重,“你是为了青鸾的解药而来?”
张晓晓笑意加深,“娘娘睿智!”
“那你觉得本宫凭什么会将解药交给你?”
张晓晓轻呵一声,解释道:“娘娘,您之前之所以能利用御王爷,是因为臣女不在。如今他身边有了臣女,你若真将王爷逼得狗急跳墙,再加上臣女从旁劝导,你猜,他会不会想开,弃了青鸾?”
邓芷欣呼吸一顿,脸色霎时变色。张晓晓无视了邓芷欣的脸色,不卑不亢,分析道:“后宫有皇贵妃算计阴谋阳谋,皇子里除御王外,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朝廷上又有沈宁在搅弄风云,而皇位也迟迟不到太子身上。若在这时,御王弃了青鸾,临阵倒戈,后面的就不用臣女多说了吧?”
邓芷欣轻笑一声,“不愧是慕家女,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啊!”
张晓晓没脸没皮应道:“多谢娘娘夸奖。”
张晓晓轻叹,“娘娘,您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不懂,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哪怕,这个朋友是个废人,那也总比与您对着干要好啊?再说了,御王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人了,您猜猜,他会不会弃了青鸾,保全臣女?”
邓芷欣轻轻吐出四字,“弃车保帅?”
张晓晓轻笑两声,“娘娘,御王再无用,好歹也是皇子。有些事情他还是可以帮您的忙的,但若他真成为您的敌人。到时他没了枷锁,您猜猜,他会不会由狗变狼,反扑您一口?自古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例子有许多,娘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举令人防不胜防。若御王真的叛变了,到时候您再想控制,再想将局面转圜,那可就真的难了。”
邓芷欣蔑笑一声,讽刺道:“御王爷可真是娶了一房好妻子啊!”
邓芷欣秀眉轻蹙,阴狠道:“可你这么聪明,本宫今日除掉你不就好了,这样不就能一直拴着御王了吗?”
张晓晓一下笑出了声,“娘娘啊,做事要考虑后果呀。娘娘想想,臣女是御王爷亲自送进凤安宫的,若臣女在凤安宫出事,御王会怎么想?他有神童之名,只因受人要挟,没有显露出来而已。现在,臣女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人,若臣女在凤安宫出事,娘娘猜他会不会争?”
张晓晓深吸一口气,轻轻叹出,“人呐,最怕被逼到绝境,若他连最爱之人都守不住,他一定会疯一次,到时就不是您掌握他,而是,他只会不停的报复。再者,臣女是慕家女,臣女的姐姐嫁给了太子殿下,臣女的妹妹嫁的是千岁,慕家已经很冤了,若臣女在这出了事,您猜猜,臣女的姐姐和妹妹,会不会以此事小题大做一番?再加上臣女的妹妹可有千岁撑腰啊,娘娘这么爱太子,若太子不能坐稳皇位,不知娘娘心里会作何感想?”
张晓晓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圣上现在最宠幸的可是当朝皇贵妃,若太子不是太子,皇贵妃又借此机会怀上龙种,不知娘娘的后位,还能安坐到几时?”
邓芷欣脸色越发难堪,邓芷欣怒道:“你胡说,那个贱人怎么可能怀上龙种?”
张晓晓轻哼一声,“万事皆有可能,娘娘,若臣女死在这,臣女那妹妹一定会为臣女复仇。她不足为惧,可她背后有千岁撑腰,若是千岁想让皇贵妃怀上帝王龙种,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邓芷欣渐渐展开了笑颜,“好,本宫可以给你解药。”
邓芷欣眉眼紧蹙,威胁道:“但你要喝下毒药,以此来交换。”
张晓晓不屑道:“娘娘怎么糊涂了?臣女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帮娘娘说出其中的利弊,至于青鸾,臣女并不关心她的死活。”
“若你不关心,今日就不会来求药了。”
张晓晓一脸无畏道:“不好意思啊娘娘,今日求药,不过是来向娘娘说明这些利弊问题。但臣女提醒娘娘一句,青鸾活着,便还有商量的余地,青鸾死了,到时候,娘娘可别追悔莫及啊。”
张晓晓语毕,转身离去,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张晓晓只希望此刻时间能静止或是速度能减慢。因为她在赌!人生是一场豪赌,张晓晓这一辈子没赌过,是因为胆怯,自卑与不敢。正因胆小懦弱,再加上一无所有,她没体验过钱权利带给她的快乐,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去赌。可今日她居然为了萧笙愿意放手一搏,这是她自己都没想过的。她在赌邓芷欣的爱子之心是否坚定,赌邓芷欣会不会为了替儿谋划,其中不容出一点差错。而邓芷欣也在考虑中,最后,竟还是抵不过一句殚竭⼼⼒终为⼦,可怜天下⽗母⼼。没错,邓芷欣动摇了!他确实不容萧旭的太子之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她这么多年的筹划就白费了。就在张晓晓都以为无望时,邓芷欣叫住了她,“等等!”
张晓晓心头一喜,太好了,我成功了!张晓晓立住脚步,转身,对邓芷欣行了一礼,恭敬道:“娘娘还有何指教?”
邓芷欣喊道:“荼靡!”
荼靡走了进来,对着邓芷欣行了一礼,“娘娘!”
邓芷欣吩咐道:“去把蚀年散的解药拿来交给御王妃。”
荼靡行了一礼,“诺!”
荼靡离去后,邓芷欣狠狠警告道:“御王妃,来日方长,你可要好好记住你今日对本宫的不敬,若他日,你落到本宫手上,本宫一定会让你生死不能。”
张晓晓轻笑一声,强势道:“谢娘娘提点,娘娘放心,臣女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落到娘娘手上。因为,臣女不会给娘娘这个机会。”
语毕时,荼靡已将巴掌大的药瓶送了进来,张晓晓拿了药瓶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