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墨灵轻笑出来，她都已经很努力调整自己的语音，还是被他给发觉了。“既然被你识破，我也无话可说，女扮男装也是无奈之举，脸上的疹子就是因为整日整夜戴着人皮面具所致。”

在柳家姐妹制住天程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已经想好了要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塞住天程的嘴。不说这修罗王府还有一位正主儿，也不说自己是替身，说话的最高艺术就是如此，你自个儿猜去呗。天程想当儿是误会了她是六代的女儿，抬起头来，目光里带着几丝复杂的情绪，犹豫了十几秒的时间，直起身子来，朝墨灵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伏在地上，语气尊敬地说道：“小人曾经得六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定帮七代治好这满脸的疹子。以前不知道七代是女孩子，心中甚是崇敬，如今知道七代的真实身份，心中的敬意更加深了一分。”

“六代救过你？”

墨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挥手让随时要扑上去绞杀的柳飞先退开。天程抬起头与她对视，目光清澈，那是想要守护这个秘密的决心，用力一点头，道：“五年前，小人去城门口迎接六代回京，人群拥挤，小人被挤到最前面，冲撞了六代，亲卫们要杀我，是六代饶恕了小人的大罪。”

偶像回京，跑去城门口迎接，墨灵能想象出那种群雄激昂的场面，微微笑了笑，猜想着五年前千灵大概也是在场的。“你确定会替我保守秘密？”

她微微侧着头问道。天程很确定地点了点头，道：“说出去，皇上得知后，必定大怒，修罗王府瞬间倾塌，可于我有什么好处？六代和七代都是小人敬仰的人，无论男女，都值得尊敬。”

“那倒也是，你到处去说我是女的，官府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好处，蔷薇，你说是吧？”

侧头朝蔷薇调皮一笑，缓解她脸上紧绷的表情，“你们三个这么紧张做什么，谎言终究是谎言，要被戳穿的，早晚的事。也不用想着把他杀掉，杀了他，还会有下一个人得知我的身份。”

语气尽量轻快些，缓解一下现场一点就炸的气氛。“天程愿意侍奉在您左右，请三位姑娘监督，我发誓，今天的事，绝对不会说出去。”

“有待商榷。”

蔷薇目无表情说道，“我要看见你的诚意，首先要治好主子的脸。”

“脸上的疹子问题不大，小人……”“用我来称呼自己，小人小人的叫着，会让我感觉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墨灵朝他一摊手，指指自己的脸，“你说这密密麻麻的疹子是小问题？”

“刚才从主子的脉象里探知，主子的血液里有一种慢性毒素在运行，恐怕，脸上的疹子就是这种毒素的副作用。”

蔷薇大惊失色，轻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墨灵下意识的往脸上摸了一把，密密麻麻的疹子粗糙的不行，中了慢性毒药的副作用，说不定还真是这么回事呢。她突然想起了王妃，她的嘴唇微微青紫，那绝对不是什么唇膏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