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户部尚书，第二个是大理寺太常，真正想要拉下水的正是这位王家势力不可忽视的力量。两个被羽林军拖下去的人鬼哭狼嚎着冤枉啊，可惜，没有人敢出声替他们出头，他们的叫喊声丝毫不影响墨灵看向王敬山的目光。“微臣平日里与丁大人稍有交情，绝大多数是公事上的来往，私交不深。”

王敬山已经明白墨灵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忙诚惶诚恐的伏在地上，语气坚定地说道。王重山震惊过后，面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即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也不俯叩，直挺挺跪坐着，语气平和道：“小王爷，胞弟敬山无特殊癖好，还请小王爷明察秋毫。”

“他对女人倒是没什么癖好，可对少年的屁股却是十分珍爱。”

墨灵裂开嘴，恶笑了一声，也不能怪她说出如此粗鲁的话语来，实在是王敬山的把柄捏在手里，十分的不痛快。“还请小王爷嘴上留德，王大人与他的夫人鹣鲽情深，不能这样污蔑王大人。”

杨大郎不怕死的又站出来。“是啊，是啊，王大人和他夫人的感情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还请小王爷明察。”

事关王相的亲弟弟，这个时候必须得站出来说话，没被墨灵捏住把柄的终于按耐不住了。“有证据吗？”

陈留王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没有证据，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小王爷，你是不是对王大人有成见啊，他若有断袖之癖，怎么生得出儿子来啊？”

杨大郎再次发声为王敬山辩解道。“臣惶恐，小王爷已经杀了臣的亲儿，让我们王家断了后，小王爷想要赶尽杀绝，要了臣的命吗？”

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王敬山也就不客气了，断袖之癖的事又没有当场被抓住，凭他怎么说都是想要给他扣顶帽子罢了。王重山在一旁道：“敬山，你到底哪里招惹了小王爷，还不快磕头赔罪。”

“王相，本王只是想要治一治你胞弟犯下的罪，何来的得罪？”

墨灵气定神闲地对王重山说道，就是要气死他，“当初你们家的王天宝，在本王面前耍横，本王宽宏大量，又碍于王相您的面子，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可他口出狂言，口口声声敢碰我一指我们王家让你的修罗王府瞬间消失，这话，原北郊羽林军五千人都听得真切，霍武吉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霍武吉如今位列京卫营都统，无特殊情况，每日早朝也是要到场的，被点了名，自然是出列，叩首，应声道：“是，当日王天宝是这么说的，小王爷并未多加一字。”

王敬山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本王是先帝先后嫡出的皇孙，为大燕立下赫赫战功，王家的人都不放在眼中，三伯伯，你这个整天追着名角听戏的王爷，王家的人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老臣惶恐。”

王重山向陈留王叩首，请罪道：“老臣兄弟教子无方，还请王爷和小王爷宽宏大量。”

“王相，这就是你们王家人的不对了，教出来这等嚣张之人，我侄儿是修罗王没错，可他更是先帝最为宠信的皇孙啊。”

“王天宝该杀，该杀。”

杨大郎这会儿又出声了，“怎么可以对小王爷如此不敬，杀得好。”

他从一开始就胡搅蛮缠，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几个意思，他不是王相的人，也不是与王相对立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是自成一派，谁有理就帮谁，今儿有点反常。墨灵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个人若站在王重山这一边，铁定是个猪队友，所以，她也不想跟他成为队友，有可能会被他害死。“确实该杀。”

王敬山伏在地上，声音颤抖着，为了自保，只能将杀子之恨暂时先埋藏起来。“本王今儿在臣子们面前说这番话，是要你明白，你儿子王天宝是罪有应得，不是你得罪了本王，本王才对他痛下杀手。而你犯下的罪孽，又是另一回事，一笔归一笔，你身为贤相的胞弟，不为他排忧解难，开设暗娼馆，本王是绝不会轻饶的。”

王重山很清楚，这是铁了心要断了自己的臂膀，为了保住亲弟弟，必须得亲自出面求情，叩首道：“请小王爷明鉴，我王家不缺钱……”“我知道你们王家财大气粗，比国库里的银子都要多，可这不是银子多不多的事，你弟弟为了方便跟少年苟合，时常去暗娼馆，方猛，你跟王相说说，王敬山大人占据暗娼馆多少份额的股权啊？”

“王大人五，丁大人三，魏大人二，在场的多位大人是暗娼馆的常客，名单都在这里。”

方猛恭恭敬敬到了墨灵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王家兄弟，故意提高了声音，道：“臣依旧备份了十份，在场的哪位大人要是抢了去撕掉，臣这里还带着第二份第三份。”

墨灵嗯了一声，夸奖他做事仔细，瞄了一眼，随即让伺候在她与陈留王之间的李公公把名单递给陈留王，唇角弯弯，朝一大殿瑟瑟发抖的臣子缓声开口道：“行了，都别害怕了，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没干过有违国法之事的，全部都退下吧，该干嘛干嘛去，去过暗娼馆的，都到林大人那边集合，跟着方大人回部尉司接受调查，从轻发落。”

陈留王顺势追加一句道：“这么多人被带回部尉司，朝中的事谁来处理？”

“自然王相会处理好的。”

墨灵和颜悦色的对王重山笑道，“王相，你觉得如何？”

她就是想尽办法要王重山亲自出面处理那些棘手的事，然后，抓住他的一个错处。“小王爷费尽心思就是要找我兄长的茬啊。”

王敬山没想到一瞬间的时间，与他有交集的人全部要被拿下，心里确实有些急了。“我可没这么想，王大人，我对你兄长心存敬仰，要不然，你王家的丑事，我当场就揭露出来了，你以为你的断袖之癖能生出儿子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