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醉仙楼才知道，这地方确实与想象中的不同，这的姑娘都是如花似玉的，所奏乐曲也是曲曲入神。便有道是令神仙都沉醉于此，也是不为过的。玉天恒与白子京进了门去，便有一老鸨上前来，只道：“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这醉仙楼有好酒好菜，有如花似玉多才多艺的姑娘。保证让二倍公子满意。”

玉天恒见了连连摆手，只说到：“本官是大理寺的。找刑部宋大人，不知可否告知？”

老鸨只笑到：“原来大理寺是的大人。是民妇见识浅薄了，那二位大人要不先吃点儿酒菜，还是……”“宋大人呢？”

不待老鸨将话说完，玉天恒便打断了。此等欢笑场，自是不屑。“回大人，宋大人方才是在这儿的，但是他，吃了些酒菜就走了。”

“何时走的？去了哪？”

“宋大人是酉时才走的，至于去了哪，民妇也不敢多问啊。”

“白子京，回去！”

听了老鸨的话，玉天恒便是心中有气，气他人，也气自己。于是，白子京一个于无奈的表情，便又转身准备离开。突然，玉天恒说到：“你先回去吧，若是见着宋大人，你也知道该说什么，本官还有事儿。”

说完便往醉仙楼里面走去。大堂之上，老鸨看着白子京，白子京又看着玉天恒，万分无奈。歌舞声中又掺杂着欢笑声，便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庭中，风吹树，叶出声；天上，月正明，照亮人。两个姑娘，沐浴着轻风，品尝着清茶，互诉心事。“千梦，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生活过得很累。有些事本来不想做的，又不得不去做，违心的事做得多了，总也放不开。”

青舞一边抬头望着那天空上高悬的明月，又一边抿一口清茶，品味深意。“人都是这样的，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世上的事本就是这样的，都说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就是因果报应。但是，青舞，这世上的善与恶全在于人心，又怎么能说是错的呢？”

千梦与她并排坐着。同样是仰头望天，同样是低头品茶，可心中所想并不相同。清茶里品出的深意也是不一样的。“可是总有些事做了，就有人认为那是错的。双手沾满了血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你就没想过离开吗？”

“当然想过，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那该有多好。可是，我当年家中遭难，若不是醉仙楼收留，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这开这儿，也得有人能接受我的身份才是。”

“呵……也是在这里或许才是自由的。”

说着，一杯茶一饮而尽。明月高悬，映在庭院中，洒下树影，似水中藻荇游戏人间。家家户户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只有那些一心功名，追求知识的人还在苦读，只有东街赌坊，西街青楼还热闹非凡，只有声声犬吠，深上君子，府门官吏，各个捕快，朝庭大员还忙着。两个姑娘相互聊着，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而玉天恒辗转多次才走。到这庭院中来，比起那边的热闹，倒是此处显得格外地安静。嘈杂的人声并没有打破这里的安静，此处连着醉仙楼的后堂，那是风楚居住的地方。夜里，便有画舫在河中点了灯。王公大臣也有些许才到此地，更多的是些贵族子弟，众人皆想一睹风楚楚的风采。可惜，只有每日夜晚才能听到从画舫中传出来的琴声。风楚楚才貌双全，琴声也是余音袅袅，回味无穷，而此时，她早已回屋休息了。玉天恒在远处站了半晌，只看见两个姑娘一边吃茶，一边赏月。也不曾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心中总是觉得年轻貌美的女子在这烟花之地总也不好，还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于是便在此停留。在他眼中或许所有青楼女子都是一样，为了金钱，不清不白，可是青舞的话又让他动摇，千梦也便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何不可为？不过是生存之道罢了。“青舞，那个人你认识吗？他在那站了好一会了，怎么还不离开？”

千梦问道，又侧着头看向玉天恒那边。“认识的，那是大理寺少卿玉天恒，今日才认识。不过，说来也是有缘，今日见着他三回了呢。”

青舞只笑道，便又顺着千梦的目光看去。“对了，过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留在长安了。”

青舞回过头来说道。“去哪儿？何时起身？何时回来？”

一听这话千梦便悲从中来，今日才来，又要走了，心中自然是不舍的。“去沧州，本来打算明日再动身的，可是这几日有些事要处理，便五日后才走。至于何时回来，不曾定论，若是能早些，我自然是要早些回来的。对了，正巧南山红采新的时候到了，我回来时给你捎些。”

“好，那我便在此等着你，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才是。夜深了，露重。你早些回去，我也得准备些自己的事了，便不去送你了。”

说着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青舞穿上。末了，青舞便穿上披风出门去了。千梦也回了屋子里。而玉天恒便跟上青舞一直到了客栈，而此时白子京却不在房中，至于在哪儿，无从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