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月正圆,此时已然是亥时了。可是,白子京却迟迟不见踪迹,玉天恒确然是不怎么在意,他自当是白子京去找宋大人了,或许是要长谈,明日回来也未可知。灯火已暗,唯月明星闪,正巧梁上君子,飞檐走壁。此时,一抹黑影出现在梁府上。士兵大多去休息了,只余下十余人在院中巡逻,不时有人出来换岗,士兵换岗过后,又四处巡逻。正巧时那一抹黑影又渐渐隐去。“这到底是掉到哪儿了?还是已经有人捡走了,这可怎么找啊?”
那院墙边正是青舞,半夜来梁府似乎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嘴里一直念叨着,也四下张望着,却还是不曾找到。巡逻的士兵一走开,她便向院里去,草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而士兵却不甚在意,只道是风吹过拨动了青草罢了。四下闪躲着,前面就是卧房了,轻轻地打开门,发出吱呀一声,又四下张望着,除了黑夜什么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然而,卧房里也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只得又和上门离开。穿过小院,前面就是梁大人所住之地了。那是周都有人把守,许是因为夜深看似他们在守着,实则早已神游天外,不知所归了。便小心过去,至书房前。又是吱呀一声,竟不曾惊醒熟睡的士兵,匆匆看后,依旧不曾发现什么,而后来到窗外,月光洒下,滴滴露珠,颗颗晶莹。“什么人?”
一个起夜出恭的士兵正巧瞧见了她,这一声惊醒了她,也同样惊醒了的人。四面都有人来,手持长枪。见此状,只有做罢蒙了脸,一跃而起。待士兵们赶来时,只瞧见她那一抹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鸡鸣时,已破晓。而这时玉天恒才回到大理寺,一士兵来报:“报!玉大人昨夜有飞贼闯入梁府,只是那贼人武功高强,被他跑了。”
玉天恒听了这话,便对那士兵说道:“去梁府,看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去梁府查看了一圈,竟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而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回大理寺的路上,他自想着,那贼人莫不是杀害梁大人的凶手,到梁府就是寻这块青玉的。回了大理寺便又有人来报,说是昨日白子京抓了个丫鬟,这会儿正在牢里,还不曾有人理会。这不他便又想着,光是关心梁大人了,白子京已然一夜未归,他也不顾着那丫鬟了,只吩咐道:“先关着本官回来再审。”
于是,骑上马往刑部而去。“大理寺玉天恒,求见宋大人。”
“回玉大人,宋大人今日一早就进宫去了,他……”不等那门人说完,玉天恒便匆匆忙忙地骑上马跑了。那门人对另一个说道:“我还没告诉他,宋大人去沧州了。”
不多时,已至宫中。拿了腰牌给侍卫看了才进了去。至宫门,下马步行,步伐越发地快了,半晌已到了鸿鸾殿前。“大理寺少卿玉天恒,求见陛下。”
随后,“宣,玉天恒觐见!”
裴公公响亮的声音响起。见着皇上,跪下行礼,只道:“吾皇万岁,微臣玉天恒已有案情的新线索。昨日与仵作白子京去寻了宋大人,可是并不曾见着。白子京先行离开,却至今未归。臣听闻宋大人在皇上这,所以……”龙椅上坐着的正是当朝皇帝——临渊国明皇帝——李明阳。李明阳正批阅着大臣们宋来的奏折,他有时也是个开明的皇帝,可这连环杀人案闹得整个长安城不得安宁,任他也无法开明。“如今这长安城不得安生,你还敢到朕这来寻个仵作!梁侍郎的案子破了吗!这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案子破了吗!你可知什么是轻重缓急!”
“回皇上,白子京是大理寺最好的仵作,梁大人的案子他也是有重要的线索所以臣才来寻他。梁大人的案子也已有眉目了,需得找到白子京才是,臣肯请皇上告知。”
“宋子墨向朕请命去沧州了,传朕口喻,刑部与大理寺共同查案。这个案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玉天恒接旨!”
“臣在。”
“朕命令你即刻前往沧州与宋子墨会合!”
“是。”
于是,白子京没有找到,玉天恒也接了旨要去沧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