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啊——哈——”马匪来了!马蹄声,嘶喊声,震耳欲聋。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的抢劫百姓却没有人管。多么可笑!赵桑榆躲在房间里,抱着章朝阳,强装镇定。她不可以自乱阵脚。这个家还需要她撑起来。外面混乱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哭喊声。“着火了,着火了!”
“杀人了,杀人了!”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把粮食和钱给他们了吗?”
“他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赵桑榆连连质问,却没有人回答。感受到她情绪的崩溃,章秉风寻着位置,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们这种人,毫无人性。”
“想防火便防火,想杀人便杀人。”
就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独善其身。如果今日他们命丧于此,可能就是天意吧。“没有王法了!”
“不行,别人不反抗,我们要反抗!”
赵桑榆在柴房里找了一根微粗的木棍,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又捡起一根小的,递给章朝阳。“拿着,马匪要是冲进来,你就照着脑袋打。”
“打死一个,算一个,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女人,不应该躲在角落里哭吗?她不仅没哭,还要打死马匪!这种气魄和胆量,属实难得!两人站在门口,只等匪徒上门,一棒子让他们毙命!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反而外面的嘶吼声渐渐小了。只剩下大人小孩哭叫着,混合着火烧房子发出的滋滋声。“他们走了。”
“走了?”
赵桑榆拿着手中的木棍,戒备的开了房门。一身武艺还没施展,人就走了?“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的?”
“没声音了。”
章秉风松了一口气。“出去看看吧。”
隔着两道院墙,赵桑榆便能看见对面的火光。门口的粮食和钱都被收走了。可能因为他们家在村子的最深处。所以马匪重蹈覆辙,放火杀人之时,他们才能幸免遇难。大火越烧越旺,没有水源,大家也没办法救火。只能任其发展,连烧成片。“村长,这可怎么办啊?”
“我家的房子被他们烧了。”
“我儿子被他们砍死了。”
越来越多的村民涌到村长家,控诉着马匪的恶劣行径。“我刚刚去报官了,可是他们根本不管。”
“还说,死了就是我们命不好。会给我们收尸的。”
“说好的给粮食和钱财就放过我们,他们为什么出尔反尔啊!”
人群里,哭闹与咒骂不绝于耳。“马匪说是我们给的粮食太少了,才放火杀人的。”
“什么?”
赵桑榆震惊于匪徒的无耻。饥荒年代,能拿出粮食“孝敬”他们已经很错了。他们竟然还嫌少?要饭吃还嫌馊!“匪徒还说了,今天晚上十二点还会来收粮食和钱,拿不出来,就把我们全杀掉!”
“还来?”
“这可怎么办啊?”
张村长一时间也没了注意。“村长,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们逃命去吧。”
人群中有人建议着说道。“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今日多少人为此丧命!“桑榆,你来说说。”
张村长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她就提议要跑。说不定她已经计划好了呢。“要我说,现在跑还不晚。”
“要跑也是大家一起跑,单独跑,肯定是不行的。”
人多力量大,三人成众。就算马匪来了,大家还能团结在一起,奋力反抗。单打独斗,只能任人宰割。“那往哪里跑呢?”
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其他都好说,水源才是大事!”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粮食可运,但是水搬不走啊!任何时候,人都离不开水!赵桑榆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把空间里的灵泉引一道出来。解决了水源,所有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她思索了半天,说道:“我昨日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洞穴。洞穴内貌似有水源。”
“如果大家愿意,就跟我一起到那里避一避。”
其实她也不确定能不能引出水,但当下十万火急。死马当活马医!先把大家转移走,保住性命,才是上上策。“你真的找到水源了?”
张村长激动起来。赵桑榆点了点头。以她现在的威望,大家都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好,大家都回去收拾东西。”
“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就逃命去。”
有了村长拍板定夺,刚刚聚集的人群瞬间都做鸟兽散了。赵桑榆也急忙回家,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她积攒的粮食,还有章秉风的药箱。棉被、绳索、锅碗……能带走的都带走!一个渣她都不想留给马匪!“这一车东西都是要带走的?”
章朝阳看着堆着像小山一样的小车,心下犯了难。就靠他们两个人,能拉的动吗?把东西都装完之后,赵桑榆也有点傻眼了。明明家里家徒四壁,但都收拾起来,还真不少东西。“我们是去逃命,不是搬家啊。”
章朝阳跳到车上,挑挑拣拣,把暂时没有用处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好了好了,不要再搬了。”
“这半车,我肯定能拉得动。”
赵桑榆眼见着东西越来越少,赶忙阻止他。“走吧走吧,时间到了。”
拉着车,出了门,才发现大家都是大包小裹,全副武装。“桑榆,你在前面领路,我们在后面跟着你!”
张村长吆喝了一声。一队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娘,你要把他们都带到仙人洞去啊?”
“仙人会不会生气啊?”
章朝阳有些担心,这样冒昧的闯入仙人洞,仙人会不会迁怒他们。自从吃了仙人给的粮食,他现在已经唯仙人马首是瞻了。“不用担心,我跟仙人打过招呼了。”
“啊,那就好。”
他这才放下心来,全心全意的拉着车。刚出村门口,赵桑榆便遇到三五成群逃命去的人。原来马匪不仅洗劫了请木村,就连隔壁的赵家村、王家村也未能幸免。“罪孽啊!”
赵桑榆叹息一声,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