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第一想法就是羞耻!我坐在床头,胡乱抓了抓自己鸡窝似的脑袋,跳下地,冲了个澡,走出客厅。苏哲叫了外卖,边吃边坐在餐桌旁有模有样的看着最新金融杂志。“沫沫,吃饭啊!”
苏哲冲我招手。“不了,我要去剪头发。”
我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换完,又转身回来,随手拿了两盒保健内裤,找了个黑色的袋子装上,出门。走出小区,我先给廖涵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我要去小z的店做头发,让她也马上过去。“你头发该保养了?”
廖涵在电话里嘟嘟喃喃的问。“不是,我要剪短发!”
我铿锵有力的回答。廖涵吃惊,“苏沫,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你以前不是经常跟我说头发就是你的命吗?”
“我要改头换命!”
我轻哼一声,切断了电话。小z的私人理发店,店面不大,却只给vip剪头发,这vip还不同于别家,有钱就能办,是必须得老板小z同意才能办,不然,多少钱都不给办。小z店vip的卡,我还是沾了霍衍的光,小z是霍氏的发型顾问,一来二去,我就混到了这张vip卡。今天我运气好,小z亲自坐镇店中,见我进来,起身,“苏姐。”
“给我把头发剪短!”
我比划了下,直接开口说自己的要求。小z看看我,跟廖涵露出同样的迷茫,要知道,就在前半年,因为他们一个理发师给我多剪了一里面,我差点抱着剪下的那堆头发哭的背过气去。“苏姐,您确定?这要是一剪子下去,可就接不回来了,就算能接的回来,也不是您以前的头发了。”
小z把我带到理发镜子前,给我比划。我努努嘴,思忖几分钟,“剪,给我剪那种短的,要多短有多短的。”
小z多看我两眼,再三确定,招呼店里的小工给我洗头发。小z是时尚圈少数不作的发型师之一,一般有名的发型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接近时尚,都会把自己打扮的红红绿绿,说话也娘里娘气,可小z不会,虽然长得有点男生女相,但却是一枚十足十的汉子。洗完头发出来,小z已经拿着理发工具站在了椅子后,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笑,“苏姐,真剪了啊!”
“剪!”
我落座,闭眼。小z的剪发手艺真不是吹出来的,约莫用了两个小时,我险些睡着,小z拍了拍我的肩膀,“苏姐,睁眼看看。”
镜子里,巴掌大的小脸,头发短到齐耳,干练妩媚。“我本来想给您剪个女强人的发型,但您长得娇媚,剪这样的更合适。”
小z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成果。我扭头左右看看,也比较满意,除了心疼我那一地的碎发,对发型,我倒是无可挑剔。“卧槽,苏沫!”
廖涵推门而入,看着我,大吃一惊。“好看么?”
我回眸一笑。“下巴跟锥子似的!”
廖涵舔舔下唇。“比你强,三个小下巴!”
我回怼。廖涵急了,跑到我跟前,面向小z,“你瞧瞧,我有三个小下巴吗?有吗?有吗?”
“现在没了。”
小z如实回答。廖涵有一段时间特别能吃,硬生生把自己的体重从一百一吃到了一百四,那个时候的形象啊,现在想想,感觉她每走一步,身上的小肉肉都在跟着她晃动。从小z理发店出来,廖涵屁颠屁颠的站在我身侧小跑,“苏沫,你能不能稍微走的慢些,我赶不上你。”
我驻足,盯着她脚下高达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你怎么不去踩高跷?”
“你平时不也穿这么高的?”
廖涵不满的说。“但是姐姐如履平地啊!”
我得意的扬扬唇角。廖涵气鼓鼓的看着我,半晌没缓过劲来。因为想到待会儿还得靠廖涵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我推销东西,不过几秒钟,我已经转换态度揽上她的肩膀,“咱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不要在乎这些小细节,我其实只是担心你会崴了脚而已。”
“这还差不多。”
廖涵哼哼吱吱的应声。我附耳,把我的创业大计跟廖涵畅谈了一番,廖涵退缩,“什么?我?”
“我给你提成啊!”
我再次揽了揽她的肩膀。“我又不缺钱。”
廖涵回答的理所当然。的确,廖涵家里的条件虽比不了霍家,但是比我这个落魄的苏家大小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至今,也就偶尔做做八卦女主播,其余时间都在放心的混吃等死。我看着廖涵,抿抿唇,脸色变得严肃,“廖涵,你现在都二十七了,再过几年就三十了,你难道还准备继续啃老?”
“可是我爸说我只要开开心心就好啊!”
廖涵依旧一张天真脸。我,“……”好想揍她肿么办!想归想,我还是看着廖涵一本正经的说:“是,你是你爸的女儿,你爸肯定没意见,但是你想过赵逸吗?想过赵逸的父母吗?赵逸那么优秀,你觉得他父母会让他娶一个无所事事的女人做老婆?就算是他父母同意,再过个几年、几十年、等你们俩现在那股子甜蜜劲过去了,你觉得他不会嫌弃你吗?男人不仅是视觉动物,也是感官动物……”我说的抑扬顿挫,连我自己都快被我自己折服,廖涵看着我,秀眉蹙着,“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
“这不就得了吗?”
我猛地一拍她肩膀,“我跟你说,这人啊,就这么一回事,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苏沫。”
廖涵听完我的话后,眼巴巴的看着我。“什么事?”
我洗耳恭听。“我感觉的你就好像一个传销组织,特洗脑,真的。”
廖涵十分笃定的说。我嘴角抽搐两下,看在待会儿还得用她的面子上,忍了。廖涵在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脉比我广,准确点来说,是比我讨喜,三教九流,她都跟玩的比较好,而我不一样,我一般很少跟哪一个真的接触近,往往都是玩的时候挺嗨,扭头就忘的那种,而廖涵,只要玩一次,就会把那些人的微信都加上,后期还会时不时维系一下这种关系。我曾经问过廖涵,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无谓的时间消耗?纯属浪费时间。廖涵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压根听不懂我问这句话的深意是什么。最终事实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一些无谓的交际,纯属浪费时间。廖涵约了一桌她所认为的玩的还不错的朋友喝咖啡,顺便推荐了下我手里的保健内裤。起初,那些人会看在我跟廖涵的面子上象征性的买两条,聊到最后,这些人得知我跟霍衍离了婚,廖涵还骗这几位说她家破败了,这些人连基本的敷衍都懒得敷衍,起身就走。“你干嘛非得说你家破败了?”
我手拿半杯拿铁,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廖涵说这句话的深意,“难道你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是!”
廖涵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想着,大家都是朋友嘛,她们要是知道我现在处境这么艰难,应该会多买两条才对!”
我怀疑当初在医院医生接生的时候弄错了,廖涵才是苏哲的妹妹,嫡亲妹妹,这两人的脑回路都出奇相似。廖涵双手捧着她极富少女心的卡布奇诺,抿一口,嘴角沾了些许白,“沫沫,如果我们家真的破败了,你非常非常有钱,你会买我的东西,还是会跟那些人一样起身就走。”
哎,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我豪气万丈的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买你东西啊,而且绝对不是买两条,我会直接把你那些内裤全包,顺便把你也圈养起来,绝对不让你受别人欺负,看别人白眼。”
我话落,廖涵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猛地拍了下桌面,起身,“苏沫,你家里这东西还有多少?我全包了。”
我刚入口的咖啡因为廖涵的豪言壮语惊的喷了出来,如数喷在了她的脸上,还来不及握着她的手表示感谢,就接到了白城城区派出所的电话——“喂,你好,是苏小姐吗?你哥哥因为在酒店推销东西,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现在在警局,麻烦你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