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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除沙鼠秦康用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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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趁着春暖花开的时节,秦康邀孟叔和他一起,查看西犬丘草场,发现此地多山,山梁连绵,山梁上皱褶纵横,绿草氤氲,不能生长大型植物,只能生长低矮的灌木和更矮的草丛。这里冬季寒冷干燥,夏季炎热多雨,冬长夏短,春秋适中。草场肥嫩多汁,间或还有各种中草药夹杂其中。牲畜吃了青草不但能够长膘,还无形中治愈了各种疾病。因此来说,从牧草的质量上来讲,甚至比汧渭之间还要好。只是此地被长期过度放牧,被破坏得十分严重。好多地方已经呈现出荒漠化和沙化。黄橙橙的土坡满目纵横,令人触目惊心。与草场退化紧紧伴随着的就是沙鼠增多。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沙鼠挖出的坑洞。这小东西不大,也就一扎来长。鬼头鬼脑的,见人就跑。呲溜一声就钻进洞里。而它们的洞穴更是四通八达。你想从这边逮它,它却早从另一边溜出去了。滑溜得很。这东西对草场的破坏尤其巨大。孟叔见秦康对沙鼠挺感兴趣,不由开玩笑道:“你小子对这玩意儿这感兴趣,不会是想吃了它吧?”

吃了它?秦康眼前一亮!“这东西说不定还挺好吃呢。”

“呕!”

孟叔忍不住呕吐起来,一边呕吐,一边摆着手说,“得得得,你别说了,恶心死我了!”

却不料他说做就做,回去之后立即贴出告示来,西犬丘衙门大量收购沙鼠。每个两文钱。西犬丘民众看到,于是一股脑出得城去,到处去逮沙鼠。不一时,西犬丘衙门前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老鼠。晚上,秦康望着这一大堆老鼠发愁。孟叔见了不觉好笑,“我说你小子,你要这么多老鼠干什么?”

“吃啊!”

秦康说。“吃?怎么吃?”

“你别管了,我做好,保证好吃!”

说罢,就令随侍小军出去打一桶水。自己却找了几块石头摆成两行,又抽出匕首,将沙鼠剥了皮,掏出内脏,斩去头颅和尾巴。等小军水打回来用水清洗干净了。又在旁边的树上砍下几根树枝,前头削尖了,用树枝穿了,一根树枝能穿三只。只穿了五六串。搁在一边,又让小军去厨房拿些盐巴香油过来。将沙鼠搁在两块石头上,中间点了火,大火燃起,漫过沙鼠,不一会儿就滋滋冒油满院肉香了。又刷了香油,淋了盐巴。过不一会,眼见沙鼠已被烤的焦黄。拿鼻子上闻了,“香!”

给那小军,那小军慌忙躲到一边去,“嗯,不,不,不,不。”

“熊样,你不吃我吃。”

入口下去,只觉得细滑软嫩,入口即化,香气四溢,竟然好吃得很!一时间风卷残云,一串鼠肉串竟已入肚。见他吃得香甜,那小军也迟疑地拿过一串,先是闻了闻,似乎味道还不错,又用牙齿轻轻咬了一点儿,嗯,竟然挺好吃。也和他一样大快朵颐起来。孟叔见他们吃得香,也想尝试着拿一串来吃,却早被他们风卷残云给吃光了!不由得大感沮丧,“你们这些熊孩子,怎么也不照顾照顾我这老家伙。”

秦康吃罢,又依样烤了十几串,叫那小军叫赢甲赢乙他们过来,就说是本将军要请他们吃好吃的。不一会儿赢甲他们来了。赢甲却似乎吃过沙鼠的,也不需劝说,便拿了一串大快朵颐起来。见他吃得香,赢乙赢丙等人也拿过来吃了。孟叔见他们吃得香,这一次怎肯落后?也趁乱抢了一串,吃得不亦乐乎。转眼间,十串鼠肉串又被吃得干干净净。于是秦康又让赢甲他们叫目前不在执勤的士兵过来,一下子院子里就挤满了人。大家也不用秦康烤了,各自依样画葫芦,搭了架子烤了。一时间满院狼烟,熟肉飘香,热闹得很。很快,一大堆沙鼠就被消灭干净。自此后西犬丘有了一个名吃,烤沙鼠。大街小巷,一个人或者两个人,随便在路边支个小摊子,就能烤起来。每到傍黑,下工的人回来,蹲在路边,吃上几串沙鼠,喝几杯自酿的老酒,便以为莫大的享受。秦康本以为办了个好事,却不料过了几日,再出城去,却发现草地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但践踏了草地,好多地方都被挖的千疮百孔,竟然比沙鼠破坏还大!秦康懊悔不跌,却也不好责怪他们。于是再次写了一道告示,逮沙鼠可以,但不能采取挖掘的方式,可以用烟熏,用水灌,总之不能挖沙取鼠破坏草地。凡违反者,斩其右手。孟叔看了,又觉他这法子好使倒是好使,就是太残酷了。说:“你把他们的手砍了,他们今后还怎么干活呀?”

秦康然其理,将斩其右手改为斩其一指。又从护场队里抽出二十来个人四处巡查,以防有人犯规。果不其然,此后挖鼠就开始用烟熏了。为了验证自己的命令可不可行,秦康还和孟叔亲自试验了一场。看好风向,找一鼠窝,顺风点火,覆湿草于其上,然后扇之入洞。烟雾腾腾尽行进入鼠窝之中。却不料一洞进烟,另外一侧却有数洞出烟。感情这鼠洞并非一个路径。里面曲里拐弯儿,还不知道有多长呢。就又令人在每个洞上套一布袋。沙鼠被烟呛的不行,就会从后面的洞口逃出,恰恰进入布袋。大功告成!果然逮到了不少沙鼠。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理,西犬丘沙鼠之患果然绝迹。又得天公作美,紧接着又下了几场雨。西犬丘的草场果然再度兴旺起来。眼见城池修好,西垂宫也修整完毕,草地再度恢复。秦庄公和孟姬商议了,给西犬丘拨付了两千匹马。其中大量为母马。让秦康在西犬丘放牧养殖。当然,主要是乐马和经济用马。军马因为养殖训练颇难,且其盈利大多靠孟叔走私马匹。王室用马大多数不会及时拨付经费,或押一年或押两年不等,短期内是很难赚到钱的。甚至会赔钱。因此没有拨付军马。经济用马则不然,是可以随时见到收益的。可就算是能够随时见到收益的经济用马,也还是不是立马就能赚到钱的。因为马一胎只能生一只小马,一次怀孕要300天,基本是一年一胎,一般从1。5岁开始配种,养好的话,可以到10岁左右还能繁殖,太老了就不容易受孕了。秦庄公给亲康拨付的都是青壮年的母马,正当生育年龄。就按一年一匹计算,三四年时间,也就能达到一万来匹了。第三年的时候,西犬丘就能自收自支,不用秦地补贴了。而秦康着一段日子也加紧了和周边西戎部族的沟通。不但派出医生、兽医四处奔走,给她们免费治疗人畜疾病,还不时救济各个部族,无论是哪个部族,凡是发生了自然灾害,他都主动派人前去救助。这其间孟叔发挥的作用尤其巨大。他看到周边部族都十分贫穷,有的甚至食不果腹。他就在西犬丘开了一个畜牧收购分店。各个部族,无论是马牛羊鸡猪都可以送到他这里来。他按照公平价格收购,然后转卖到秦地交易市场去。再由秦地转卖各地。后来又扩大经营,引进各类生活用品,分发到各村寨。还自己掏腰包,利用他善于交际的优势,争取到各部族的出力帮助,修通了西犬丘到秦地的道路。使得各部族摆脱了各自孤立,不相互通的格局。西犬丘各部组由相互侵伐,转为互通有无,和平相处。不但如此,随着马场的再度繁荣,西犬丘居民大多都有了一份新的工作,有的进入了护场队,有的进入了马场工作,有的成了马医,有的成了喂马的马夫,总之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事,也就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这里的居民,日子也好过多了。一旦某个部族的人在马场工作了,整个部族,便和马场建立了联系。人与人之间感到威胁,往往是因为少联系,不熟悉。一旦联系多了,熟了,也就开始产生信任,威胁感也就减少了。西犬丘之所以原来和西戎诸部不断发生战争,其一是因为战备不修,实力不济,其二就是因为缺乏和西戎诸部的沟通联系。秦康不但加强了西犬丘的实力,而且扩大了西犬丘和西戎诸部的联系。自此后西犬丘与西戎二十多年无战事。只因周宣王频繁发动针对西戎的战争,导致西戎再度感到危机,并最终还是发起了一场大的战事,不过,那却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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