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崛起的家族,都有一段当白手套的经历。 如果没有这段经历,这个家族的掌舵人一定要反省,是不是自己的站位不对! 河狸嘲笑十五美元鼠目寸光,居然认为拉勒米堡的话事人是城主,但是斑鸠也在心里嘲笑河狸,居然认为三大家族以莱昂为首! 莱昂是谁? 当然他也是大平原上曾经威名赫赫的老贼,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后来突然良心发现,成为了摩门教徒,他所带领的部下也都顺理成章地得到了上帝的赦免,他带领着他们建立了拉勒米堡。 作为大平原上首屈一指的老贼,以及拉勒米堡的创始人,照理来说,莱昂成为三大家族之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难怪河狸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但这样的身份,如果对上彼得-戴维斯这个名字,就只是个屁! 斑鸠在第一次听到彼得-戴维斯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在他有意的探查之下,终于发现了,那个彼得-戴维斯,还有一个名叫杰弗逊-戴维斯的哥哥。 花了2公斤金子,又得知这个彼得-戴维斯当初来到拉勒米堡,竟然是从田纳西出发,拿着一封小安德鲁-杰克逊的介绍信来的! 斑鸠虎躯一震,顿时了然! 且不说那位杰弗逊-戴维斯,别看现在赋闲在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明年人家就会成为联邦参议员,和当任总统约翰-泰勒先生打得火热,又是下一任总统波尔克的竞选搭档,下下任总统扎卡里-泰勒是他岳父! 等到南北战争一开打,人家直接就成为了南部联盟总统! 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在小小的拉勒米堡当老二? 更何况,这位彼得-戴维斯是拿着华盛顿的二代头牌小安德鲁-杰克逊的介绍信来的。 小安德鲁-杰克逊的养父,当然就是老安德鲁-杰克逊! 安德鲁-杰克逊是什么分量? 纵观美利坚联邦国历史,将所有的总统排个次序的话,人家能排第六! 如果不是拉什莫尔山上那块花岗岩太小了挤不下,这位老家伙也能在上面占个人头的。 现在是1843年,老家伙还没死呢! 他没有儿子,但是却有一个养子,老家伙对这个养子特别喜欢,为了让这个养子高兴,连自己的庄园都卖了,给这个养子拿去纽约花洒。 彼得-戴维斯拿着小安德鲁-杰克逊的介绍信,来到小小的拉勒米堡当个老二,怎么可能? 所以,在拿到关于这位彼得-戴维斯的情报之后,斑鸠直接就将拉勒米堡当做了戴维斯家族为杰克逊家族打理的私人财产! 白手套嘛,斑鸠见得多了! 连他自己都往纽约派了一个白手套,屁事都不用干,只需要找到一个名叫约翰-洛克菲勒的小朋友,告诉他他是斑鸠失散多年的表侄儿——虽然印第安人混血的身份会让他觉得丢脸,但是等将来斑鸠发达了,情况就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河狸追着向斑鸠询问原因,斑鸠想了好久,还是只能拿小安德鲁-杰克逊的介绍信当掩护,说有这样的顶级权贵的介绍信,这位彼得-戴维斯绝非凡人,肯定是人中凯撒,马中奇里卡华! “得了吧,斑鸠!”
河狸讥讽到:“安德鲁-杰克逊有一个绰号,叫做‘印第安人杀手’,自然是极厉害的。可是他这个养子,完全就是一滩烂泥,他的介绍信能证明什么?红磨坊的姑娘们人手一张,连密歇根的驴都能拿到他的介绍信……” “河狸啊河狸,若是你跟我说其它的,我还和你辩论辩论,但是论识人之术,我绝对是天下无双!你看看,无论是你还是十五美元,水车还是坐牛,鹦鹉还是洛岑,哪一个不是我亲手发掘的人才?你难道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河狸哑然不语。 他纵使对斑鸠再怎么不服气,但是说到识人之术,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斑鸠的眼光忒毒! 当年斑鸠还只是马德雷山中一个小酋长的时候,就千里迢迢往墨西哥认了一个名叫胡亚雷斯的表兄,当时河狸还嘲笑过他,认亲也不认个显赫的—— 没料到这风云突变,墨西哥一分为八,当时名不见经传的胡亚雷斯,隐然已成了墨西哥一霸,连皇帝马克西米利安都得对他客客气气! 还有十五美元,当年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奴隶,如今也成了一方巨头,虽然河狸经常嘲笑他,但不得不承认,十五美元的本事还是不小的。 还有洛岑……这个在维克托里奥手下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活计的女人,到了斑鸠这里,摇身一变成为了南方部的全权代表,简直就是马德雷山林中的女王了! 想到这些,河狸也不得不默认,论及识人之术,斑鸠的确可称得上是‘天下无双’! “好吧,斑鸠!”
河狸想了半响,只得提心吊胆地提醒到:“你可千万要想好,万一咱们下错了注,这盟不但结不成,咱们还将面临东西两线同时作战的绝境,这可就真的是无路可退了!”
“放心吧,河狸,我知道!”
斑鸠拍了拍河狸的肩膀,“所以,我得去拉勒米堡亲自看一看。”
…… 水手之家酒馆内,那个黑人歌手唱着思念弗吉尼亚的歌曲,已经到了尾声。 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但是人们闹哄哄地轰他赶紧下去,有人将酒瓶砸了上去,道:“你个猴子也配思念什么弗吉尼亚,你应该思念坦桑尼亚!思念埃塞俄比亚!”
黑人歌手抱起吉他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接下来登场的是一个老印第安歌手,他的手里拿着的吉他长相有些奇怪,上面长满了一横一横的阶梯,却只有4根弦。 老印第安人大约是登台表演的经验不足,所以显得非常紧张。左右张望了一番之后,小心翼翼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那两个短裙的姑娘围着他故意做了一些上下左右的动作,惹来酒馆里更加热烈的呼哨声。 老印第安人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将身体坐得笔直,对于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叮咚咚!”
从老印第安人的手上,流出了一串清脆的音符。 就像一股细弱的电流从九霄云外,越过千万里的距离,刺进了斑鸠的心间。 连他手上的玻璃酒杯都被他一下子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