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小弟听了,轰然应了一声,跟着一拥而上,张玄度见了,却是不退反进,也不留手,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先前气势凶凶的一众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躺在地上惨叫不断。张玄度好像只做了件很轻松的事,轻轻拍了拍手,举步走向大厅,盯着光头道:“金爷是吧?你看我刚才只要你一万两就和平解决了,现在你这么一弄,只能再加一万两了。”
光头听了,也不答话,抽出藏在桌子下的长刀,对着张玄度就是一刀砍过来,张玄度由于不能修行,所以也看不出这光头的修为,见状先是往后退了一步,那光头见张玄度一退,还以为他是怕了,身子一张,站了起来,刀光霍霍地直杀过去。张玄度闪避了几刀,心里也有了底,虽然他看不出对方修为,但就光头出刀的速度,跟自己就隔着几条街在。看清楚后,也就不再留手,右手穿过重重刀幕,直攻其中门,光头修为刚过地境,也是久经杀伐之人,见状不由吓了一身冷汗,知道厉害,身形急退,只是还没等退出一步,突然感到握刀的右手一痛,一看却是手腕被叼住,跟着只觉身子一轻,突然腾空而起,人还在空中,一条鞭腿直接抽了过来,却是避无可避,正中胸膛。光头虽然肥硕,但这一腿之力,还是将他直接抽飞,狠狠地撞在大厅墙上,震得房子都是一阵抖动。张玄度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大踏步上前,一拳往其脑袋击出,光头见了,脑袋勉强一偏,只听“轰”得一声,墙壁被直接轰出一个大洞,这要是一拳击实,只怕光头的脑浆子都要被砸出来。光头避过这一拳,肥硕的身子就势一滚,手中长刀“唰”的斩向张玄度左脚脚踝,谁知张玄度根本不避,抬起右脚往光头右腿狠狠踩下去。跟着“叮”得一声传来,然后就是“咔嚓”一声。刀锋斩在张玄度小腿上绑扎的玄铁,而张玄度趁光头分神的那一刻,一脚将其右腿直接踩断。剧烈的疼痛顿时传来,光头忍不住一声惨叫,张玄度左脚一挑,将其手中的长刀挑起,一把抄过,刀尖点了点道:“你看,刚才说好两万两就和平解决,你偏偏不干,现在只好再加一万两了。”
光头一听,喘了口粗气道:“我到哪里去跟你找三万两银子?”
张玄度听了,笑了笑道:“没有三万两银子,可以用银票啊,要是还没有,那就用你身上的零碎来抵,比如一根指头就抵一千两如何?”
光头闻言,咒骂一声,刚想挪动身子,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却见张玄度刀锋划过,直接将其左手小指切下,光头痛得又是一声哀嚎,张玄度上前拍了拍他脸道:“别叫,这根手指只是利息,抵你刚才骂人的话,可不能算那一千两哦。”
说完长刀压在光头左手另一根手指道:“现在再来谈下。”
光头一见,连忙道:“我给,我给。”
张玄度闻言一笑,拍了拍光头右脸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了。”
说完一抬长刀,右脚踢了光头一下道:“小爷时间不多,你麻溜点。”
说完一顿道:“你什么修为?”
光头听了,却是一脸懵,不知道张玄度这会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愣了好半响后才怯怯道:“地境初期。”
张玄度一听,喃喃自语道:“看来应该可以打个地境巅峰了。”
说完一举刀,光头看了,吓得一哆嗦,连忙拖着跛腿爬到内间,取出一个铁盒,张玄度一把拿过,看了看,里面至少有五万两银票,心头一喜,也不多话,直接给了光头一击重拳,将其打昏。然后走到外间,张玄度找到那两个混混,看着两个道:“朗朗乾坤下,居然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事你们两个没少干吧?”
两个混混到现在已经看清现实,哪还有刚才的气势,一连地道歉,张玄度见了,也不理会,将其四肢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打断,任其哀嚎,等这两个嚎够了,然后抱起脖颈一扭,直接送这两个归了西。剩下的小喽啰见了,只觉一股寒气从脊背冒起,连嚎也不敢嚎了,一个个眼带惊恐地看着张玄度,生怕这小子转到自己这边来。张玄度环视一圈道:“冤有头债有主,小爷今日就不找你们,但你们若是不服,想要事后再来找茬,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说完一紧手中铁盒,转身离去。出门却不回客栈,而是往其相反的方向而去,等走了一段后,身形一闪,隐入暗处,然后蹲下身子耐心等待。只是这一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后面有人跟过来,这才一转身,优哉游哉地在镇上逛起街来。后面远远跟着的黑衣人全程看完,喃喃自语道:“有胆有识,心狠手辣,嗯,还不错。”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张玄度就驾起了马车,对于昨晚张玄度做了什么,夜星痕也不多问,直接上了马车闭目养神,任由张玄度自己赶车出发。两人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街道上就出现了不少捕快,人人手上拿着一张画像,在各个客栈挨个搜查,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事人已经前脚跑路,这样的搜捕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张玄度驾着马车,将藏在山林里的黑狗接上,怀里又多了好几万两银票,心里也是舒爽,一路上哼着小曲,但这小曲又不着调,听得后面的黑狗一脸的鄙视。这一路往西北,越走越是荒凉,有时一连走上一天,路上居然都碰不到一个人影,当真是见证了繁华落地,不过黑狗倒是自在了,撒着欢得在前后左右跑个不停。两人此去的终点是在漠北,漠北又称岭北,指大明朝北方沙漠、戈壁以北的广大地区,在如此广袤的范围内找一个点,若没有精准的地图做指引,无疑是大海捞针。夜星痕手上那份地图,也只是粗略标明大致位置,可以说是做不得准的,而且这一带,大明朝还没有完全掌控,当地更是马贼横行,借助快马跟沙漠恶劣天气,来去如风,来往的商旅几乎灭绝,还敢在这里走货的,都是各大江湖豪门或是各大镖行联合,而即便是这样,一个不小心也是损失惨重。而且沙漠跟戈壁的天气变化无常,环境恶劣,人进去了,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来,更不谈还在里面找那个异宝。这一路,张玄度跟夜星痕也谈论过多次,但都没有什么结果,本来这两个就没怎么出过远门,更不谈到漠北这么远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两眼一抹黑。路上又是月余时间,此时天气已经进入盛夏,气温热浪滚滚,连喘气都如呼火,两人从小在山间长大,盛夏虽然也热,但山间还有凉风习习,哪曾像这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就像置身火炉中一般。两个人热得受不了,而那大黑狗却是屁事没有,不但没事,反而好像还很享受,这就不得不让两人更是猜疑这家伙到底是啥来头。一路倒是相安无事,过了刑霞关,再前面就是茫茫大漠了。刑霞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位于西十里处最狭窄的山谷中部,城关两侧的城墙横穿沙漠戈壁,北连黑山悬壁南安城,南接天下第一墩,是明南安城墙最西端的关口,历史上曾被称为河西咽喉,因地势险要,建筑雄伟,有连陲锁钥之称。此关由内城、外城、罗城、瓮城、城壕和南北两翼南安城墙组成,全长约一百二十里,南安城城台、墩台、堡城星罗棋布,由内城、外城、城壕三道防线组成重叠并守之势,形成五里一燧,十里一墩,三十里一堡,百里一城的防御体系。两人在城内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定好房间后兴致勃勃出门,浏览这里的风土人情跟雄关建筑。而在夜星痕眼中,风土人情就离不开吃,听人介绍就有不少,其中清汤牛油面,有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黄之称,汤清,萝卜白,香菜蒜苗绿,辣子红,面条又黄又亮,汤底牛肉味浓郁但不油腻,面条粗细可选择,吃起来也比较有嚼劲并且不坨,辣椒一定要加,增香不辣。还有手抓羊肉,羊肉的腥臊全部去除,每一口肉都腌入味,有花椒的香辣,羊肉本身的肉香和盐混合在一起,变得很立体,再加上油脂的奶味,浓郁到上头,咬上一大口,嘴里有弹性十足的肉筋,有软烂的瘦肉,还有一股子奶香,相当不错。其他更有羊羔肉,炒饭,鸡汤糊锅,都是各有各的风味,两人一路逛得高兴,吃得也尽心,直到午后才回到客栈,洗漱一遍后好生歇息,而黑狗自从夜星痕来了后,就跟在后面寸步不离,看得张玄度白眼只翻,总是在黑狗落单的时候,叫它小色胚。黑狗现在对张玄度,那是百毒不侵,爱叫什么是什么,也懒得搭理,而且这家伙还学会了告状跟卖萌,一有不爽就到夜星痕身边哼唧半天,然后张玄度就是被一顿数落,恨得张玄度牙痒痒的,又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