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不待见宋凝予,挽着太后的手臂摇了摇头,皱眉急道:“太后,这个女人身手厉害得很,母后若是单身一人,岂不是危险。”
宋凝予站在软榻上扬了扬手与脚上哗哗作响尾指粗细的链子,勾唇一笑道:“太后,您这好儿子,可是很怕本宫跑了呢。”
眸光清冷,神色冷冽,与那眉眼含笑的话是两个极端。欧阳火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还是起身退了出去,欧阳火退出去之后其他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宋凝予扬了扬眉,始终也太后保持着极远的一段距离,刚才皇贵妃碰的那一个,谁知道太后会变成什么样了?秋风拂落了栗子树泛黄的叶子,太后撑着身子从撵轿里站了起来,有些吃力的迈开显得笨重的腿走到那面被宋凝予毁了的墙旁微微叹息。“哀家爱吃栗子,这树还是当年先帝从神山里移回来的,如今越长越茂盛了。”
宋凝予扫了眼那满树的果实,点了点头,不解太后终究是什么意思。太后站在树下,伸出手去拾地上还扎着刺的板栗,刺将手扎得满手是血,她却紧紧的握着,手中那拐杖摇摇晃晃的站在宋凝予的跟前,气息极力的想要恢复平稳。“你说,若是国君知道是你杀了哀家,他会不会恨你入骨?再不对你留一分心思?”
宋凝予扬了扬眉,风将宽大的袖袍吹得鼓鼓的,一头墨发随风飘散,不动声色安如风。“太后莫不是搞错了?想害太后的,可不是本宫,至于是谁,本宫相信太后比本宫更清楚。”
鸿蒙太后眉色微微暗了暗,抬眸望着宋凝予,嗫嚅着唇角,血缓缓的从那枚板栗上渗下,滴落在地面上,逼近乌黑的血一滴一滴的晕染开来,宋凝予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去救她的打算。“哀家要保下鸿蒙,唯有此举,你是皇岛公主,怎么竟然擅自婚配于棠国皇帝?”
太后靠着那颗诺大的树,缓缓的坐在了地上,那一身华贵的长袍沾染上了尘土,秋雨的气息还没有退干净,有些泥泞不堪,那身凤袍被秋雨的雨水沾湿了。“太后也知道皇岛?”
从宋凝予的分析来看,皇岛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了,毕竟都过了近千年了,怎么竟然还有人会知道?莫不是太后也是从皇岛里出来的人?“哀家在古书上看过,那是皇家的禁书,皇岛,天地间一个顶级的存在,集近千年的帝王之气,此岛无迹可寻,而皇岛的婚配,为保血统纯正,向来只与皇族结亲,你既然也是皇族,又怎会擅自婚配?必遭杀戮!”
太后说得引经据典,条条皆有其理,有迹可寻,宋凝予抬手点了点那一旁摇摇欲坠的窗子,勾了勾唇角笑道:“太后说的对,但是,太后也说错了。”
“书中有何错处?”
太后喘着气,脸色开始发青,有些上不来气,还是抬眸看着宋凝予。“我命由我,不由皇岛。太后,你若是死了,那本宫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宋凝予凑近太后的身旁,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打开太后的牙关,一粒药随之喂了进去。“太后若是想好好的看着你那不成器的儿子,那还是好好的活着,活得久一点,否则,若是少了太后,对于鸿蒙国这任性的君王,本宫下手可没有个轻重的。”
清冷的眸子落在太后的身上,那脸色渐渐的好了一些,她诧异的看着宋凝予,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叹息。“三日之后,哀家自会让国君将你送走,你只须按照哀家的指令而行便可。”
太后柱着拐杖缓缓的扶着板栗树站了起来,宋凝予说的对,如果她死了,那么这不成器的君王就是更加不成器!她如何能放心的去?“昨天夜里那药,是你给哀家的。”
是肯定句,宋凝予靠在窗棂口不置可否。太后柱着拐杖缓缓拉开内殿的门,皇贵妃那嚣张的嗓音便一嗓子嗷了出来,指着殿内大声道:“贱人!你竟然敢谋杀太后!你……太……太后?”
见开门的是太后,那一嗓子话还没有说完,卡在喉咙里,垂眸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