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派单子，宣传工作的小项目，只有二十万不到的承包费用给我们。　　但换我们来处理棚户区这个项目，就不是这个价了。　　而是直接涨到了七十五万。　　而且前期款已经付给我们账上，一共有二十万整。　　舒大妈说的论功行赏，就是先发这一部分的奖金。　　我是十个点，一共二万。　　小周桐是两个点，一共四千大洋。　　舒大妈过来的时候，就叫小周桐去银行先点了现金，装在大信封里直接给我们的。　　嘿，你别说，之前在辉煌的时候，拿五万现金，都没有现在拿两万这么有意义。　　毕竟，那是个巧合，不是销售，业务方面的成就。　　而小周桐更是激动得差点要哭出来。　　她现在，暂时还在辉煌能拿一份工资，今天又拿这么多的奖金，她能不激动吗？　　最主要的是，她也只是兼职处理了一下文件资料而已，基本是我在冲锋陷阵，她能不激动吗？　　看着我们的时候，差点激动得要掉泪。　　“行了，以后，有的是大项目做。这点钱，先收好了，把自己的生活过好起来。后面，大家只会越来越好的。”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只能说，舒大妈的手段，过于高明。　　高明到，我里里外外都服。　　刚刚我被她狂骂一通，大棒一挥，让我心情沮丧。　　马上，她就来个胡萝卜，心情马上就转晴了。　　而且，这个项目，如果不是她在天涯地产高层有关系，也不可能拿下来第一个单。　　那么，也不可能会有接下来的处理棚户区的单。　　按这么算，她给我们多一些，少一些，都是正常合理的。　　但她不抠，直接按最高标准给我们算的钱。　　赏罚分明，而且是轻罚重赏，能不让人归心吗？　　看小周桐这个样子，我感觉，现在就是舒大妈说一句要她干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了。　　哎，还好舒大妈不是男人，要是男人，我感觉小周桐要马上沦陷！　　“怎么？怎么不说话了？拿了钱，你也不表示一下啊？”

她笑着调戏我。　　我清醒了过来：“行啊，晚上去我摊子上吃饭？”

“呵呵，你倒是会省钱啊，小周桐，你说，我们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小周桐乐不可支。　　“嗯，要不，今天我请大家舒总和江宁吃好吗？”

她手里还微微有些发抖，明显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　　我和舒大妈交换了一下眼神，嘿，小周桐这是用请吃饭来表达一下她感恩的心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　　以我们对小周桐的了解，如果这顿，不让她请的话，她会伤心好一阵子的，认为我们看不起她的。　　“行，今天就由小周桐请我们吃小特色，那个BJ菜不错，有个京酱肉丝，很好吃。就吃这家吧，怎么样？”

舒大妈发了话，大家当然不反对。　　我是知道她的意思的，这家是有点特色，最关键，还量大管饱，价钱还实惠。　　十八块钱的京酱肉丝，再加点别的菜，五六十块钱，我们三个，可以吃得又爽，又过瘾。　　她也不可能让小周桐花大钱请我们吃的。　　“那下次就江宁请了。你小子，可不能再叫我们去吃你家的烧烤了，太抠门了。”

她直接翻了白眼。　　可不是，去我们那吃，当然是最实惠的，因为不可能收我钱，而且，那些个材料，也都我们自己进的货，能有多少成本在里面？　　无非就是个手工活，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处理。　　我大方地一挥手：“行，你们想好吃什么，我们下回就去！吃好的！”

凝聚力，瞬间达到了顶峰。　　这就是舒大妈的管理艺术。　　这也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　　是的，她的身上，有太多东西，值得我学习的。　　我也是我毫不犹豫地愿意离开辉煌，加入天涯的最重要原因。　　果然，晚上吃的是京酱肉丝，筒骨架，小鸡炖蘑菇。　　没有叫酒，我怕喝起来，我们三收不住。　　舒总的酒量，那是千杯不醉，我嘛，现在真要喝啤酒啥的，没有一箱打不住。　　为了替周桐省点钱，还是算了。　　说说笑笑是主题，这个第一次的公司聚餐，吃得相当舒服。　　吃到尾声的时候，小周桐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舒总道：“那个，舒总，体育中心的项目，好像叶经理也在整理资料准备招标？是红叶姐在处理的，我没有看到具体文字资料。”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天涯广告，马上就要面临和辉煌广告，这个老东家的直接正百竞争了吗？　　我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快。　　舒总摘下吃骨头的手到，用纸巾抹一下嘴。　　我看到纸巾上有两道淡淡的印唇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狂跳了一下。　　我没有马上问，等着她说事。　　“嗯，没错。辉煌也会参与这次的招标。所以，我们的第一个标，就是要和辉煌竞争呢。江宁，你是怎么想的？”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放下筷子，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的美女：“这有什么好想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早晚都会在行业内碰头的。直接竞争就是了。”

小周桐和舒总都对视一笑，仿佛我的反应，完全在她们的想像范围内。　　“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不过，困难可不小啊。我不能亲自出面，只能告诉你一些人脉关系和主要管理人员的资料。所以工作，需要你自己跟进和操作啊。”

舒总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小口，那是东北的麦茶，我觉得味道有些怪，但她喝起来却是感觉很香的样子。　　她这么说，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至少现在的她，还是辉煌的人。　　怎么可能用辉煌的身份，去明着办天涯的事？　　这样会招到行业内的鄙视的。　　所以，所有的工作，现在都要我去处理了。　　当然，像标书之类的资料，当然不用我操作，小周桐自然会帮我搞定的。　　“招标只是一个流程，重要的是在招标前后的具体工作。你要和招标处的负责人蒋副处长认识，而且要越熟越好。争取获得招标的具体内情和底线。”

舒大妈慢条施理地说着，我集中精神注意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这一场招标，是我们公司，由我正面出手，而且还要面临辉煌这个老东家这家庞然大物的正面竞争，如果我不能在开标之前处理好细节，根本不可能是辉煌的对手的。　　这个年代的招标，不过是一个表面流程罢了，真正重要的是标前的私下工作。　　也许舒总并不在意这第一次招标的成败，就算给我练手，她也会觉得正常。　　但我不是，我必须用铁一样的事实来告诉舒总，这个位置，我能坐得起。　　这个钱，我也能拿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