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要赶早上山,天不亮就起来煮饭,傅戎赫肩膀有伤不宜走动,喊来赵歌陪她,不料冷荷也跟着一起来了。她要留下照顾傅戎赫,殷勤在他身边打转。陆商枝一想到两人要独处,娇俏面容隐约透出一丝薄恼。明眼人都能能瞧出这冷荷对傅戎赫非比寻常,虽然后者态度冷淡,可她还是忍不住吃味,连带着神色也冷下来。傅戎赫察觉她细微的情绪变化,心中甚是愉悦,微微翘唇看她:“我不用人照顾,冷荷你若无事就随他们一起上山吧。”
冷荷面色一僵,找不出理由拒绝,眼见傅戎赫全部心思都在陆商枝身上,暗自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毒。三人结伴上了山,赵歌是个话唠,三言两语便和陆商枝熟络起来,一脸八卦笑问:“夫人准备何时跟我们将军回京?”
陆商枝掩唇咳了几声,正待回话,不防冷荷插言进来:“什么夫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想咱们将军院里那几位姨娘会答应吗?”
这话说的酸溜,陆商枝却当场愣在原地,侧首看向冷荷,脸色白如薄纸。赵歌训斥冷荷不要多嘴,可她看着陆商枝难以置信的神情,心中郁忿消了不少,哪里能住口:“不是我多嘴,只是陆姑娘这弱不禁风的模样,跟我们回京只怕还没进将军府的大门,就要被几位姨娘折腾死,毕竟人家都是大户出身的小姐,心甘情愿给将军做妾,哪里能容一个无名无份的村野女子爬到她们头上。”
冷荷字字诛讥,如同一根针扎在陆商枝心里,细细密密地疼起来。傅戎赫说他未娶妻,原来只是没立正妻。无论心底多么失望,她都不想被外人瞧出来,转瞬便理好面容,若无其事的继续采药。没能如愿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冷荷大失所望,抬头见前方不远处是一面陡峭斜坡,心生一计,对赵歌道:“这山里有不少野味,最是滋补身子,你去捉些给将军尝尝。”
赵歌心思单纯,只当她是为将军好,欣然同意,嘱咐她看着点陆商枝,便去追赶野味。他走后,冷荷故意跑到斜坡处,大叫一声:“陆姑娘,我好像被蛇咬了!”
“这季节鲜少有蛇出没,你是不是看错了?”
陆商枝亦没想她会存着歹毒心思,急忙走过去:“咬到哪了?”
“脚踝,你能帮我看看吗?”
就在陆商枝准备蹲下身子查看的一瞬间,冷荷眼中陡然生出股狠厉,伸手将她用力一推。陆商枝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滚下斜坡,脑袋撞到石头,陷入昏迷。“你最好就死在这儿,别跟我们回京,碍眼的东西。”
冷荷面上毫无愧疚,转身离开。当赵歌拎着一堆野味下山时,天色已黑,他刚回到陆家,就见傅戎赫焦急等在院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们两个呢?”
赵歌一愣:“她俩还没回来吗?我们没在一块啊。”
正摸不着头脑时,远处传来一声虚弱的“将军。”
两人齐齐回头,见冷荷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地走回来:“将军,我和陆姑娘被老虎袭击,她滚下山坡不知所踪,我拼了命才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