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处滚下山坡?你快带我去!”
傅戎赫满面焦急。冷荷特意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他却连问都不问,心中嫉妒愈盛,开始装傻充愣。“这山林地形我不熟悉,记不清在哪了,将军,我好晕啊,你能扶我一把吗?”
冷荷说着,身子一晃向傅戎赫倒去。谁知他充耳不闻,反手将她推给赵歌:“你看着她,我去山上找人。”
傅戎赫一走,冷荷立时沉下脸,那女人当真就那么重要吗?赵歌沉眸看她:“你支我去打野味,陆姑娘就被老虎袭击了,有这么巧的事吗?”
“天下巧合的事多了去,我未必都要向你解释。”
冷荷阴沉着脸,心里恶毒地希望陆商枝不摔死,也叫什么野兽叼走才好。另一厢,傅戎赫摸黑进山,山路陡峭,他边走边喊陆商枝的名字,直至声嘶力竭,终于听到微弱的回应。声音从一面斜坡下方传来,虚弱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断气。傅戎赫心中一急,运起内力向下奔去,在一块巨石旁将人救起。陆商枝气若游丝,也不知伤在哪,只无意识发声求救,手里却紧紧攥着给他解毒用的虎芷草。傅戎赫心疼极了,抱着她便往山下疾行,在快要落雪的季节,生生跑出一身汗意,将她送到镇上郎中家诊治。陆商枝眉骨撞出一道口子,除了担心要留疤之外并无大碍,只是这段时日她受了不少伤,经此折腾大病一场,半月都没下得了床榻。傅戎赫也跟着急了半月,整个人憔悴不少,多次提及要带她回京调养身子,她都神色恹恹,垂目避开。冷荷不知心虚还是害怕,一直躲在客栈,陆商枝也懒得提及她推自己一事,如此相安过了半月。直到有一日,冷荷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什么落葵郡主病重,召傅戎赫速速回京。傅戎赫接过书信,满脸凝重与担忧。许是觉得这次他必走无疑,而陆商枝还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冷荷一时得意,装出伪善嘴脸,亲自熬药喂她。“姑娘真是命大,我还以为您回不来了呢。”
人若作死,下场必会很惨。陆商枝看着送到嘴边热气蒸腾的汤药,忽然伸手抢过来,连汤带碗一齐砸向冷荷。她躲闪不及,被烫的哇哇大叫:“你干什么!”
正看书信的傅戎赫抬头望过去,见陆商枝半倚在床上,眉眼讥诮:“我本不想计较你推我下山一事,可是你这般到我跟前挑衅,当真蠢不可及。”
陆商枝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她平日看着柔柔弱弱,可真较起劲儿来也不是好拿捏的主。冷荷瞬间变了脸色:“胡说八道,你脑子撞坏了不成!”
“我没撞坏脑子,可这么长一道疤却是拜你所赐。”
陆商枝摸着眉骨处的伤口,冷冷出声。傅戎赫神色一凛,移身到冷荷背后,抓住她的手腕逼问:“不是被老虎袭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将军,我与陆姑娘无冤无仇,好端端怎会推她,定是她撞坏了脑子,生出错觉,我俩当真遇见老虎,她才滚下山坡的。”
陆商枝不愿再看她演戏,瞧向紧锁眉宇的傅戎赫:“你到底信她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