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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首战!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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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罗冉调查的期间,陈淑予开始指挥整个平南军备战的事务。经罗冉的点醒,很多没有被注意到的问题也被渐渐提了出来。首先是减少骑兵,加练步兵。这一带被称为南沼,是名副其实的。到处是泥泞不平的沼泽瘴林,山道蜿蜒曲折又狭窄,骑兵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战力需要重新估算。从前步兵列阵,多是适宜宽阔战场的阵法,一是为士气高昂,二是为凝聚起强大的战力。现今根据沙盘和地图,谋士们提出要拿出些山地战的实例,找到适宜的阵型,操练场所也应该相应改为泥地,让步兵早日适应。在后勤上,也暴露出了新的问题。南沼一向湿润,营地气候不如腹地,不能一次大量囤积粮草,否则粮草受潮变质,只会增加无谓的损失。兵士们的甲胄和兵器,也要比从前加紧保养,不然,这些铜铁打造的军备,在这样的环境中放着不管,很快就会显出锈迹。贺翎王朝军一向引以为傲的战力储备,便是火硝火油等物。因贺翎富庶,这些战场上珍贵的消耗品供应得上,这才令祥麟忌惮多年。然而在此时此地,这优势也显得有限。根据孔雀郡一带的物候,此地多雨的秋季马上要来了,风向要转东北。这样一来,火攻不好实行,且会返头烧到自家身上。可以大举杀伤的力量被束缚,不能作为主要方向,着实令人懊恼。能带兵的将领们全都被陈淑予调动了起来,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不是奔波在后方和军营之间督运粮草,就是在校场上适应战斗的变化。高级将领们几乎住在元帅大帐内,为解决每一次发现的新问题出谋划策,再试着实践摸索。如此马不停蹄地忙碌,整个平南军大营之中战意越来越盛。两个月后,平南军终于等回了扮作商队的罗冉侦查队伍。罗冉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直接大步跨进元帅大帐,整个人透着兴奋喜悦,虽布衣白衫,气势却盛。待将领聚齐,便迫不及待地道:“随时可战!”

这句报上,连陈淑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罗冉一手抄起两支笔来,墨色和朱砂交替,直接在墙上地图内修改着实际地貌:“这里路断了,还可清理。这里完全断了,弃之无妨。”

谋士们马上动手,在沙盘之中用黏土修改着山川的变动。“程佐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但不知具体位置。何况景江北面平坦而南面陡峭,地利在我们这边,及时渡江就行了。”

大帐中纷纷有人询问:“江水如何?”

罗冉笑道:“江水湍急,一天比一天见涨,但没有涨到最高时。程佐以为我们是中原来的旱鸭子,见此水流必不敢渡江,反而在江边没什么戒备,只在滩涂之地稍稍布防。”

有将领疑惑道:“可是渡江必须抢滩,即使滩涂人少,也不是易攻的。这要怎么解决?”

罗冉道:“我们有帮手,可以出其不意,不在最平稳处登岸。滩涂之上的兵力有限,待前哨队伍和先头队伍过去了,主力大举渡江之时碰上,随手料理即可。”

陈淑予一直望着墙上地图静静听着,此刻已经有初步盘算。罗冉又点着沙盘道:“这里和这里是桥梁,每座桥一次能容百人左右横渡,前哨队伍可由此桥过去。但前哨一旦和桥头守卫兵交手,必会惊动蜀州探马,需要在一两天脚程内尽快清扫干净对岸,别让探马成功传讯。”

陈淑予默然。这前哨的任务需要一个手脚快,动作轻,性子果决勇猛,有山地和野外搜寻经验的人带队执行。从目前的条件看来,若是派雁骓带上她身边那两个副手姐妹,兵分两路,如当年夜剿山匪一样施为,再合适不过。况且对面只有一些散碎巡逻兵和探马,战力和雁骓根本没法比,倒也没什么险境。清除了这些,接下来只要在岸边巡视、扎营,等待接应先头渡江而来的队伍。这种任务难度不高,莫说现今的雁骓,即便是几年前的雁骓,都可以顺利完成。那便放她出去一趟好了。趁着她的战意,由易到难地给她机会,到了决战时,就能当个正经的战力来用了。陈淑予盘算定了,开口唤道:“雁骓。”

雁骓心里扑通通跳得热闹极了,大概也猜出了陈淑予要说什么,赶紧迈上两步,大声应道:“在!”

将领们都注目在她两人身上,不少人已经挂上了笑。军中兵士短见,总是传言说定国将军苛待昭烈将军,她们可完全不觉得。她们当年,可都是被定国将军直接丢上前线,从百夫长做起,用浴血厮杀来“适应环境”的。对昭烈将军,十足不一样。这么多年下来,日复一日耐心精致地培养着,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她成长的速度,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完全是捧在手心里的嘛。如今,可到了松开缰绳的时候。陈淑予拿令旗在手,也拿出了元帅的威严:“今晚出发,带上两百人清除对岸桥梁岗哨,一天时间除尽江边一带的蜀州探子,并做接应准备。”

雁骓高高兴兴接了令旗。此旗在手,她就有了临阵指挥应变的资格。陈淑予忽然觉得脑际似乎有根线绳勒了一下,有些莫名不安,又特意加了一句:“小心行事,临战三思。”

雁骓两眼看着令旗应着声,心里已经在安排随行之人和作战细节了。陈淑予最后那句话,仿佛入了耳,却也不甚记得。到了晚间,前哨队从营地中出发,向江畔而行。这是一支精壮队伍,做雁骓最熟悉的安排。二十人突袭小队,尽是武功高强的兵士,余下人员为了行动敏捷,依然全用骑兵。出营不多久,天色完全黑得透了。这支队伍夜间行进,马衔了口嚼、摘了銮铃,用碎布填装的软袋子包裹了四蹄。人人脸上都戴了蒙布,连呼吸声都消减到最小。穿林而过,如鬼魅身影,夜鸟不惊。在一个岔道口,一支队伍悄无声息地分成两支,分别赶向两处吊桥的桥头。队伍中本还有火折发出的零星亮光,现在已经被衣襟遮挡起来,整个队伍像是融化在了夜幕之内。雁骓领着一个分队,来到吊桥起点。怎么会有这样粗犷又简陋的桥?碗口粗细的四条铁链,就是这桥的骨架。左右各悬着一根,想必是给人做扶手之用。下面两根铁索并行,托起材质不一的竹木板子。桥面和铁索结合得也没多紧密,一脚踩下去,还能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不堪重负似的。整座桥看似结实,但江上风急,目测这摇晃的幅度,不亚于在浪里行船。按计划行事,应该没有问题。雁骓时不时望向另一架吊桥所在的方向,握着腰间的刀柄,吹着凉风,脑际却一阵阵发热。成功来临之前,总有这种兴奋的鼓噪感。她也期待这样的感觉太久了。看来是要旗开得胜的一战。在雁骓等得不耐的时候,那边亮起了一星火光,在空中划出几条线,正是约定好的暗号。身后的队伍里,火折已经全然碾灭。黑夜之中,稀薄雾气已经上升到桥下,整个天地间似乎都变得湿漉漉的。只有东天上悄悄升起的下弦月,播撒着微弱的光亮。雁骓带着十个人的突袭小队,沿着一侧铁索行进。风声从耳朵里直接灌进去,又像是看不见的手在人身上推搡。小分队弯下腰身,稳住了脚步,走得更急。过了桥中段,那桥面竟然变了样,面前每一段路都千疮百孔,带着用火烧过、用刀砍过的痕迹。想必是蜀州军为了阻隔往来,刻意进行过一些破坏。还好这段时间都在下雨。若是干燥的天气里,整个桥面都被烧掉,骑兵可怎么过桥?越往前行,桥面越脆弱,小分队却越来越快地行进。只有一处不大好。月光太亮。如是这般,还没到岗哨,必然被发觉。铁索硬度感觉越来越强,似乎被固定得越来越好,看来对岸桥头近在眼前。雁骓蹲身,打了停止的手势,小队不能再前进。方才,夜空很黑。现在,却好似松动了一丁点。抬起手来放在眼前,已经看得到轮廓。天快亮了。恰在这时,雁骓也模糊地看到,稀薄的水雾还在上升着。方才那雾似乎到了半身之处,现在就已经笼罩住了整座吊桥,却依然像一条在水中漂洗的纱巾,缓缓地,软绵绵地,往天空的方向延展。雁骓压低嗓子,轻轻一声:“冲。”

脚下一蹬,像贴着地滑翔的雨燕,快速飞向北面。身后下属们的衣袂吹着风,轻声鼓动。脚下感到地面的泥土,雁骓的心就一松。随即身子更轻,沿着毛竹竿子搭的岗楼,两步跳了上去。站岗的哨兵是个男的,头盔半搭在脸上,坐在岗楼角落呼呼大睡。雁骓不用深嗅,也能感到一股酒味冲着鼻梁。蜀州军不行啊。果然那程佐出身匪类,治下远不及其他军队严谨。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到了黄泉路上,跟鬼差哭诉没喝一碗送行酒。雁骓手起刀落,又立起身来。另一边岗楼上传来一声抽气声,似乎接下来就要爆出一声惊呼。她正要扑过去阻止,小队其她高手已经到了。黑影一闪,刀光带着一丝殷红。抽气声还未落地,尸体便噗通一声落了地。岗哨后面的树林里,传来夜枭阴恻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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