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高手,纷纷看向鹤老。鹤老环视众人,一字一顿的道:“此人叫陈安生!”
陈安生?这三个字一出,在场有一部分人脸色略微一变,神情古怪,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继而装出一脸茫然的模样,显然这些人其实是知道陈安生的。但绝大多数人却都是茫然。真的茫然,他们在临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薛龙寿眉头一皱:“鹤老翁,你可有说错,这陈安生到底是何人,为何老夫从未听说过?”
顾白笙、江长流相视一眼,也摇了摇头。鹤老玩味的一笑,故作惊讶:“不是吧,连你也不知道陈安生,这么说临江玄黄阁不仅是不给薛公望老友面子,同样也没把龙寿兄放在眼里啊。”
薛龙寿神色一变:“玄黄阁?鹤老翁你把话说清楚,这与临江玄黄阁又有什么关系?”
他其实很恼怒,这鹤老翁到底怎么回事,半句不离挑唆,事情没说清楚,就挑唆起他跟玄黄阁的关系,这是把他当傻子了吗?鹤老翁也颇为敏感,见薛龙寿面露不喜,也不敢再挑唆,过犹不及把算计玩脱了,那就丢脸了。“陈安生,乃是三夫人娘家方氏的上门女婿,此人实际上却是丰海集团董事长,临江玄黄阁副阁主。”
“什么?鹤老,您没说错吧?”
“丰海集团董事长是曾业勤,临江玄黄阁也没有一位副阁主叫陈安生啊?”
不少人大吃一惊。鹤老摇头道:“这都是过去了。”
“实际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丰海董事长的位置已经变更为陈安生了,这个陈安生也被贺江曹天南亲自委派担任了临江玄黄阁副阁主。”
“然而此人贪花好色,卑劣无耻。”
“他看上了方氏千金也就是三夫人娘家堂侄女的方晴雪,便故意隐姓埋名入赘方氏,期间上不尊老,下不护幼。”
“只因方氏不肯屈从其淫威,便设局谋害,先是把三夫人二堂兄方云山及其公子方东凯驱逐出临江,后又设局污蔑三夫人大堂兄方云河利用车队贩冰,连其公子方东亮亦被莫须有的罪名下狱。”
“最可怜的是方氏的老太太,也被其气得脑溢血,如今还躺在温安医院无法苏醒。”
“偌大的方家就因为陈安生这个仗势欺人的狂徒,几乎分崩离析,家破人亡…”话音落下。刚刚叫嚣要教训陈安生的吴木之,再度怒拍桌子。“可恶,这陈安生简直是丧心病狂,此等恶劣之人,如何有资格担任临江玄黄阁的副阁主,曹天南老爷子一世英名,怎么临老却作出这等昏聩决定,简直是所托非人嘛!”
“就是,虽然那狂徒是临江玄黄阁阁主,可我陈某人眼里不揉沙子,不知道便罢,知道了便绝不容许那陈安生胡作非为!”
“现在就给曾业勤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说清楚,临江玄黄阁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临江玄黄阁了,若不能秉公办事,临江玄黄阁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又是一阵口诛笔伐,怒骂声一阵阵。忽然,一位唐装中年起身,悠然道:“诸位,我听说现有楚门会异军突起,在各地皆有作为,专为道上乃至武道界的同道主持公道,颇得各地武者认同。”
“如今我临江郡玄黄阁既已这般堕落,不如看看在场的诸位有无楚门会的关系,托请一下,让楚门会出来主持公道好了。”
此人话音一落,方氏大厅顿时一片死寂。不少人尽都骇然的看向唐装中年。临江郡突然冒出了一个叫楚门会的势力,暗中网罗各行各业的精英,乃至武道界的高手,甚至与临江玄黄阁交锋了几场,明显有意在跟玄黄阁争夺临江的控制权,这已经不是秘密。甚至在场数十位武道高手,就有不少被楚门会邀请过,只是有人答应,有人没答应罢了。但甭管答应没答应,楚门会与玄黄阁争锋这种事情,那是楚门会与玄黄阁之间的事情,又如何能拿到这里来说?不知道的恐怕还要以为,他们这些人在此聚会就是为了帮楚门会摇旗呐喊共同对付玄黄阁的,后果谁能承担?要知道玄黄阁作为大风龙国有数的几个超级大势力之一,底蕴深厚,树大根深,陈霸玄老爷子继任阁主之后,更是铁腕治理,数十年来不知道多少次铁血踏灭了那些不服玄黄阁的势力,血淋淋的事实,无不在说明,玄黄阁绝对不好惹。作为一地武者,你可以表达对玄黄阁某个副阁主的不满,乃至联手把当地分阁主赶走,这些玄黄阁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因为在玄黄阁看来,作为一地分阁主,连交椅都坐不稳,连局势都稳不住,那就是废物,被赶走那是活该,换个能耐大的人继续搞就完事了。还不至于迁怒一地武者。可若是公开为其它势力站台,企图把一地玄黄阁分阁整走,让某个势力取而代之,那就是在动摇玄黄阁的根基了,就是在犯玄黄阁的忌讳了。玄黄阁对此绝不会手软,只要曾业勤把事情往上一报,玄黄阁有的是强者降临,到时候管你是什么背景,管你是什么玄品地品,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通通踏灭!这唐装中年在这里说这种事,这不明摆着坑人吗?哪怕那些已经暗中加入了楚门会的武者,都恨得咬牙切齿,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吗?鹤老翁更是气得杀机大冒,直接站起来,厉喝道:“你是谁,老夫不记得有邀请过你,敢跑来老夫的宴会上搞事情,你当老夫是什么?”
唐装中年哈哈一笑,竟毫无所惧。“鹤老,又何必如此生气呢?在下所说也是大实话,临江玄黄阁向来霸道,如今又出了陈安生这种仗势欺人动辄要灭人满门的狂徒,诸位若不做出点实际反应出来,岂不是要坐等那陈安生欺负上门?”
“你给老夫住口!”
鹤老气急败坏,身形一动,便要出手擒拿唐装中年,但有一人却更快,却是那顾白笙,闪身而出,将鹤老拦了下来。“顾白笙?你这是何意?”
鹤老面露不满,目光中透着一丝狐疑。顾白笙哈哈一笑:“鹤老兄,别着急,抛开身份不说,这位仁兄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何不听他说完呢?”
一边说,一边给鹤老眨眼睛。悄然传音道:“鹤老兄,那楚门会行事诡秘,焉知在场诸人没有楚门会的人呢,你现在出手等于得罪了楚门会,后果你想清楚了吗?”
鹤老心头微震,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骇然。还真是,这些武者虽然都是他邀请过来的,但他们到底有没有暗中加入楚门会,他又怎知?玄黄阁他得罪不起,楚门会他又何尝得罪得起?“多谢顾兄提醒,否则我还真一气之下犯浑了。”
鹤老悄然给顾白笙传音,感谢了一句,目光冷然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管阁下什么身份,但请阁下尊重一下老夫,尊重一下贺江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