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团队与朱利伟所在的交响乐团,在新加坡演出完后。李萍对朱利伟说:“小利伟呀,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吧?要不,和你李萍孃回去看看?”
已是美国著名的亨利交响乐团乐队首席的朱利伟,也留恋地说:“是呀,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主要是怕思乡的念头起了,回去了就不想再出来了。”
“那就留下呀,好歹那是你的故乡。”
李萍笑着说。“还得打拚几年,毕竟这交响乐的根在欧美。”
朱利伟有点遗憾地说。“那就回去看看你文叔和齐孃去,他们也很想你呢。”
李萍建议道。“好。”
朱利伟点点头说。
“利伟要回来了,还要来南当?”齐林听了杨文的话,不相信地说。因为朱利伟几次回国,最多就是来到南疆,再怎么请他来南当,他都不愿意来。“他不愿意回南当,一是因为南当给他的负面的东西太多,怕触景生情,心里难过;二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功成名就,怕见江东父老。现在,多年过去了,他人也长大了,名也有了,应能衣锦还乡了。”
杨文解释到。“嗯,你说得有理。不管怎么说,我们能在南当等着利伟来了。”
齐林高兴地说。“好不容易盼到他回南当,得带他去他父母的墓前看看。”
杨文说。“你得想好了,孩子愿意去看常伟的墓吗?”
齐林担心地说。“我想,孩子长大了,成熟了,应会去看他父亲的墓的。”
“话别说死了,到时看孩子的心情吧,别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常伟的墓,看不看无所谓,利伟好不容易回南当来,我们别让他带着不高兴走了。”
齐林还是挺顾忌地提醒杨文。“是了是了,我会注意的。”
杨文也觉得妻子说得对,在心地回答道。
朱利伟愿意回南当,不仅让齐林夫妻很高兴,也让李萍感觉有点意外。当李萍听到杨文想借此机会,让朱利伟去他父母的墓前看看时,也吃不准朱利伟是否会拒绝。“他与常伟没什么感情,要不就算了,除非孩子自己提出来。”李萍很担心地对杨文说。“齐林的担心与你一样,到时我们看的心情再说吧。不管常伟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利伟的生父是事实,回避不了。利伟自己也知道。”
“让他看看张伟的墓就行了,我们何别去捅开窗户纸,让孩子不高兴呢。”
李萍不满地对杨文说。“到时再说吧。不管常伟做了什么,他是爱利伟的。”
杨文坚持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陪他去公墓吧,到时看他的心情再作打算。”
听到杨文坚持自己的想法,李萍也妥协了,含糊地说。
朱利伟和李萍一起回到了南疆。李萍交待好团里的事,拉着朱利伟一起来到了南当。朱利伟在齐林夫妇和李萍的陪同下,在南当城寻找着自己儿时的足迹。眼见清明节将近,南当城里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南当开春以来雨水很少,真正的是春雨贵如油的日子。反常的天气,让人们又重新穿起了厚厚的衣服。看着开心的朱利伟,心直口快的李萍忍不住对他说:“利伟,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们去给你爸妈扫扫墓,好吗?”李萍话一出口,齐林夫妇心情有点紧张地盯着朱利伟。“哦,我回来南当就有这个打算了。谢谢李老师提醒。”
朱利伟感谢地说。齐林夫妇一听朱利伟的话,舒了口气。私下里,齐林对李萍和杨文说:“看来我们是多虑了。”
“还是小心点为好,别太直白了。”
杨文望着李萍说。李萍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南当城郊公墓组张伟夫妇墓前,李萍喃喃地说:“丽丽、张伟,利伟来看你们了。”朱利伟给父母献上花,李萍、杨文也献上手中的花束。“孩子,按中国人的风俗,给你父母磕个头吧!”
齐林轻声对朱利伟说。朱利伟“嗯”了一声,跪倒在父母墓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似乎是在许愿,然后三叩首,慢慢起身,默哀。齐林夫妇和李萍都没想到,朱利伟会那么顺从,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杨文柔声地对朱利伟说:“利伟,还有一个人,他虽然名誉上不是你的父亲,但却是你真正的父亲,是他给了你生命。你愿意去看看他吗?”
令人短暂的窒息后,朱利伟点了点头。四人来到了离张伟夫妇不远处的一处墓碑前。黑色的墓碑上没有名字,像是一张站立着等待后人书写的黑色的纸。“利伟呀,也给他磕个头吧,感恩他给了你生命。有了生命,才有了你现在的成就。”
李萍小声建议道。一旁的齐林伸手递上了手中的花束。朱利伟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接过了齐林手中的花,走上前去,在碑前放下花束,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起身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希望您来世是个好人,好官。”
“孩子,他的在天之灵听到的话,他会很感动的。感动你能来看他,感动你对他说的话,会好好做一个好人,好官的。”
齐林眼里含着泪花,柔声说道。一旁的李萍,止不住抽泣起来,不断地用纸巾擦着眼泪。杨文上前来抚摸着朱利伟的肩膀。李萍哽咽着对朱利伟说:“以后有空,要回来看看他们。”
朱利伟点点头。杨文轻轻拍拍朱利伟的肩膀,说:“走吧,希望明年你还回来,我们一起再来看他们。”
临安城东门步行街,黄英家“钱记小吃”。 黄英收了吴芯做了干姑娘,吴芯招了上门姑爷,一家人认真经营着“钱记小吃”,生意红火。吴芯去年生了个6斤多的儿子,取名叫怀福。现在肚里又有了动静,正在顶着壬辰反应照顾客人呢。黄英抱着孙子,心疼地说:“芯呀,要不就休息休息,别动了胎气了。”
“没事,妈。您不是想要个孙囡吗?勤是姑娘懒是儿呢。”
吴芯边忙碌着边笑着说。“那也是。”
黄英爱怜地回应道。“我抱着怀福去东门逛去了,这里人太吵了。”
望着满店的客人和嘈杂的声音,小怀福开始焦躁起来,黄英赶紧对吴芯说。“妈,让他坐婴儿车,你拉着他去吧,那么重,会累到你的。”
吴芯孝顺地说。“没事,我就喜欢抱着他。”
黄英边说边抱着怀福走了。出了店门,没走几步,黄英手机响了,一看,原来是老伴打来的。“黄英呀,明天去看家福,吴芯就不要去了吧?她怀着小娃了呢。”
“是了是了,她不能去了,就让她在家里吧,她一人忙不过来,我们就停业一天,让她在家带着怀福,就着歇歇。”
黄英交待道。“是了是了。”
老伴回复道。“老钱呀,挂了嘎,我抱着怀福呢,不能讲太长了,不然手机辐射会伤着我们家怀福呢。”
黄英说完,挂了电话,抱着怀福径直往东门去了。
第二天清晨,黄黄夫妇和姑爷三人一大早就开车直奔公墓来。今天是清明节,按临安风俗,不兴正正的日子来上坟。黄英家选今天来上坟,是为了避开众人,以免遇上熟人尴尬。三人来到钱家福墓前,惊奇地看到幕前摆着祭品和一束鲜花!“刚摆上的!不知是什么人,这么早就来看家福。”姑爷翻了翻墓前的祭品,转身吃惊地对黄英夫妇说。提着纸钱的黄英和提着供品的老钱,看着眼前的场景,面面相觑,不知是何人所作。“我家家福还有人来看?”
黄英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唉,哪个都有几个三朋四友的,有人看是好事,别想了,来来来,祭过家福,我们赶紧回去吧,吴芯她一人又带孩子又要看铺子,忙不过来。那些小工不得力。”
黄英老伴边说边摆上祭品。“让她关门她又不愿意,活该她忙。”
姑爷一边帮着黄英找小石子压纸钱,一边埋怨自己的妻子吴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