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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三界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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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将一切安排好,对两人说道:“你们先去找点吃的,我们明天再出发。”

两人问道:“我们明天要去哪里?”

愚者冷冷笑道:“先带你们回家一趟!可好?”

两人听得可以回家,显得十分震惊,但从他冷冷的笑意和语气看来,都不敢确定是不是他随口开的玩笑。“真的吗?”

愚者哼了一声,让他们趁天黑之前赶紧去找吃的,却又没有回答他们的话。两人猜想,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已经达到了愚者心中的要求,这可是比能回家本身的意义更值得高兴了。两人欢天喜地,马上去采集蔬果,到了夜间,三人终于有机会围在火堆旁闲聊。云乘趁着气氛还算融洽,便问起一些关于世间起源的事情,以作著书之用。愚者这才知道云乘的理想是要著书,便叹了口气道:“世间纷争皆因贪,你的理想虽是人间善意,但天地之间,往往就是有善必生恶,谨防奸人所用。”

云乘自然知道当中道理,点头恭敬道:“我明白前辈的意思,但若无此念,即使世间轮转万年,后世千辈再无光彩。”

愚者年轻时也是个游世浪子,到了如今已是八百多岁,早已看透世局,麻木度日,顺从冥冥中的安排。但当日在羽山被云乘说教一通,反而激起了一丝好奇,才故意违背了大禹当年的托付,没有杀死他们两个小孩。如今相处一段日子,反而想看看这两个小孩将会有什么机遇,这已经成了愚者现在唯一的乐趣,也许这也是他本性对天意的一种无形挑战。愚者听了云乘所言,哈哈一笑道:“哈哈!随你吧!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知道的事情吧!”

“传说原本天地之间只有人和兽两大主宰,兽猛能吃人,人多能吃兽,自古都是如此循环。直到有一天,有一位伏羲氏部落的圣人观察到世间万物的阴阳规律,创造了道这个理念,与兽进行了心灵上的共鸣沟通,也就是后来仙界六术之中的‘识’。”

“人和兽有了共识之后,伏羲氏开始教导世人与野兽相处之道。但毕竟人是会饿的,饿了之后,也顾不上什么共识,人兽依旧继续相互猎杀,持续了很多很多年。这时候东方有个神农氏的部落,开启了农耕生活,其他部落也纷纷学习效仿,逐渐从一日三餐不得温饱的狩猎时代转变为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农耕时代。”

“此时伏羲氏也在‘识’的基础上意识到‘元’的存在。认为这世间万物都是由‘元’所构成,那么人和兽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本质上的区别,因此也领悟出了泰皇道中的第一个道,那时候叫做‘伏羲之道’。”

“伏羲之道能与兽进行融合,可以为人提升兽类的一些特殊能力,比如力量,敏捷,体质等等。但除了兽类,世间还有一类最为特别的生灵,那就是蛇类。皆因蛇类是唯一一种遍布世间每一角落的生灵,不属兽却能走,不属鱼却能游,不属禽却能飞。”

“蛇类自古已是灵性之物,能修炼成多种形态的蛇妖,其中以龙为尊,应龙也就是三千年的蛇妖化龙,能腾云驾雾,飞天入地。伏羲氏圣人也因此独尊灵蛇,以蟒为氏族图腾,人蛇融合以后,领悟出一种神奇的无形之气,那就是后来仙界流传的蟒息了。”

“其时民间流传诗句:伏羲化蛇首创道,少昊易鸟鸟知鸣。天地苍生言何話,不闻不问便无名。正是为了歌颂伏羲氏对世间生灵,作出了这种转折性的贡献。让生灵间相互合作,共存于世,人兽的寿命得以延长,甚至出现十代同堂的景象。”

“自从道术渗入各大部落之中,一些对道学崇拜的人纷纷投奔伏羲氏,伏羲氏部落的名声也因此闻名于世。但好景不长,一场大洪水将世间大部分生灵摧毁。民间又有传言说是伏羲氏这种打破大自然规律的道学始终不为天道所容,伏羲氏只好带着族人和其余修炼者登上了昆仑山,与世隔绝,还了世人一个平静安稳的世间。”

“洪水退后,世人居住的地方叫人界,尊昆仑山的为神界。后世人有心求道者,便上昆仑,而世间有灾祸苦难,亦求神界。两界相安无事千年,神界伏羲氏的道学发展的异常迅速,而后世修炼者衍生出了更多的派别和学术。”

“无形之中,修为已成了神界中高低贵贱的标准,千百年下来,伏羲氏本族已不再是昆仑山上最受尊敬的氏族了。此时,昆仑山上修为最高的人妄自尊大,收揽了一伙修为强悍的人,自称为混沌氏,声称将要掌管两界。”

“两界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最终在颛顼时期‘绝地天通之战’中,混沌氏恃强将伏羲氏等反对者赶出了昆仑,把神界改名为魔界。而伏羲氏等修炼者亦不敢在人间逗留,便在东海外建立了仙界。”

两人听到这里,已是十分惊叹,原来上古时期竟然有三界之分,难怪愚者经常以仙界自居,说人间的修为太低,原来是有这么一段历史的。愚者道:“三界的故事,我已经简略的说完,该休息了。”

一提回青丘,龙飞又想起那位心仪的姑娘蓝絮,而云乘想到的则是自己桌面上的刻刀和竹简,恨不得马上回去把愚者刚刚说的事情记录下来。两人异常兴奋,还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刚才听来的神话故事,哪里肯睡。愚者摇摇头,跳上那青丘高台之上独个大觉睡去。第二天,愚者把两人喊了起来,又将手按在地上,默念咒语,三人回到了雷泽的献祭地。云乘每次看完愚者施展这些法术,都觉得十分震撼,但愚者始终不肯教他,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显然是怕两人胡乱使用,影响亚界。但愚者却让云乘试试使用重明鸟的护法兽环,试试能看到什么景象。云乘点头,马上施展出右眼的护法兽环,只见雷泽之中一团黑雾飘于林间这片献祭地,雾中还能看到阵阵的青光雷动,就像是云层之间的闪电一般。但解除了护法兽环时,并没有任何黑雾,反而是日照当头,万里晴空。云乘大惊道:“这莫非就是亚界的入口?”

愚者道:“没错,亚界的入口处都是如此,它跟现世不存在任何接触,不会使用‘识’,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云乘又惊道:“那不就是说那些坏人已经掌握的‘识’?!”

愚者摇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或许他们有另一种办法知道。”

两人齐声问道:“是什么办法?”

愚者指着青丘城的方向,缓缓说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去看看。”

愚者在前,带着他们穿林越岭,向东边走去。龙飞问道:“前辈怎么不走官道,要走这荆棘草丛呢?这里走过去应该是城北桑林了,是要直接去荒野太保那小村落吗?”

愚者笑道:“你这小子方向感还不错嘛,我正是要去那里。”

龙飞也凑过来笑道:“果然是前辈,竟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愚者又岂会知道他心中想的是蓝絮,一脸惘然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禹行录的事?”

龙飞和云乘都表示没听过,但愚者这么一问,倒是十分好奇。“禹行录是什么东西?是一种鹿吗?”

愚者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禹行录是当年大禹游遍九洲所记下来的记录,它分成图和经两部,也就是五百年前的地图和描述。”

龙飞对这些图书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还真不如一头鹿。但对云乘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这正好是‘返璞之战’之前的历史记录。云乘听完愚者的话,脑袋飞快将碎片串联起来,连忙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这部禹行录的记载内容里,也包含了亚界?”

愚者道:“太概率是,可惜我当时没机会没看到。”

两人见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再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三人已经来到了青丘城北门。青丘城北门位处杞山山脚,官道向北通往的就是兖州方向,所以除了货商车队和行脚挑夫,基本甚少行人出入。北门的守卫远远看到愚者三人步行过来,心想要是车队,那应该有车,要是挑夫,那应该挑着担,再不济也有个包袱随身才对。如此闲庭信步走来,定有古怪。待愚者三人来到城门之下,刚准备踏入,守卫过来拦着愚者问道:“站住!从何而来?要往何方?报上名来!”

还没等愚者说话,龙飞大喝道:“让开!”

龙飞绕过守卫,继续直径向城内走去,那守卫之前注意力全放在愚者身上,未曾正眼看过这乞丐小儿一眼,岂知道是青丘少主龙飞。左右两守卫架起长戈,拦着龙飞喝道:“胆敢硬闯青丘?”

云乘马上上前说道:“停手!认真看清楚,我们是少主!”

那守卫定眼一看,果然是夏耕夏耘兄弟二人,但传闻说两人被一个神秘人掳走,莫非这个汉子就是贼人?那守卫马上摆起架势,举戈对着愚者,喊道:“来人!!!保护少主!!”

愚者呵呵一笑,对那守卫说道:“这就是青丘的待客之道?”

龙飞被这机警的守卫弄得有些糊涂,转身按住那侍卫的长戈,笑道:“别动手,你可惹不起他!让我们进城!”

那守卫本来已是十分健壮,常年操戈演武,这件武器算是用得得心应手,但此时被龙飞按住,竟是动弹不得,马上回话道:“是是是!”

那守卫传令下去,通知城主,愚者笑道:“不需要了,在几里路之前就已经有荒野太保发现我们,城主应该马上就到。”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传令士兵喊话道:“城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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