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云策,就像花朵不能没有阳光~”慕雨将头埋在云策怀里,嚎啕大哭。江璟闻言,“花朵还离不开土壤和水呢?”
卿栀:“我可以做土壤。”
“那,那我做水吧。”
角落里传来了的大黑的声音。对此,文朝暮表示,“挺好的,你们一家四口可得好好过日子。”
“不如再带上我。”
萧归落也凑上去,“我可以做肥料。”
“人家一家四口,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文朝暮忙捂住萧归落的嘴,“在在意,你们继续。”
云策颇为无奈,这些神仙总是那么没有正形,也不知道都是怎么做上主神的位子的。“哐当!”
门被猛地推开,沈微言焦急的跑了进来,“快去看看津津,自从解除了那个画轴以后没多久,她就开始发烧,现在还在说胡话。”
屋内,李津津头上敷着一块湿帕子,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慕雨靠近,趴在李津津的耳边。“守时宫,萧娘曲,郎君一眼误终生。”
她双目紧闭,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一句。可,这一句又是什么意思呢?“守时宫,萧娘曲,郎君一眼误终生。”
慕雨将这一句复述给众人听。“守时宫?”
文朝暮最先察觉出不妥,“守时宫的主神正是须臾神。”
她迟疑了片刻,“莫非,这是在暗示我们剩下的绘卷碎片的线索?”
“这诗,真是好生耳熟啊。”
萧归落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可是却咱们也想不起来。萧娘?或许就是他记忆中那个姓萧的姑娘,“她或许是我的故人。”
萧归落一把推开守在李津津面前的沈微言,“让我看看她的脸,或许还能想起些什么。”
“不可能!”
沈微言撅着屁股又挤了回去,他否决二人,“津津从没去过天界,没有去过什么守时宫,更不可能是魔神的故人。”
这一点倒是不假,事实上,守时宫常年无人,空荡荡的,就连须臾神本神也是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人影。而李津津也曾经说过,自己出了妖界和人间,很少再去过别的地方,魔神又是近日才来的妖界,因此二人根本不可能见过面。可既然李津津没有去过守时宫,那她嘴里的这一句话又是何意思呢?慕雨将李津津额头上的帕子揭下来,放进冰水里浸湿,随后拧干再敷上。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腰间的匕首忽然发出了亮光,那光芒之刺眼,好像太阳一般,众人只觉得睁不开眼,却没有一丝不适感。相反,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是……梵天剑?!”
萧归落伸手夺过这把剑,“你怎么会有梵天剑的?”
“梵天剑?”
慕雨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这剑跟了她许多年,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这是当年挨了天雷以后竹荒怕我熬不过去给我自尽用的……”她说着,却忽然明白了什么。竹荒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呢?他费尽心血,以自己的半身神力为代价才换得自己一线生机,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自己自刎?“这梵天剑,是用来保全将死之人的残魂的。”
萧归落的话印证了慕雨的猜想。如果当年没有弃桐利用幻象使沈长安放火烧山,那么当年的渊故里就不会死在那场大火了。可如果她不死在那场大火里,依照渊故里的身子板,她也是断然熬不过天雷蚀骨之痛的。所以用梵天剑保全她,是竹荒谋划的最后一环。“竹荒对你,当真是谋划深远啊,天界至宝他也敢送。”
萧归落不由得感慨,这样大的手笔,即便是自己也得肉疼好一会,他居然眼都不眨就送了。“这梵天剑是当年西天梵境佛祖赠与天帝的礼物,没想到被竹荒送给了你。”
他将那把闪着幽幽绿光的梵天剑拿在手里,上下端详了半天也没找到使它运作的方法,只好又交还给了慕雨。慕雨将剑握着手中,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灵力,“那是不是说明,李津津已经命不久矣,是个将死之人了,所以梵天剑才会将她的魂魄收入剑中?”
“很有可能。”
萧归落点,“现在当务之急,一是要想办法让她恢复,二是要尽快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萧归落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好热闹啊,大家都在这里做怎么?”
转过身去,李津津正坐在榻上,脸上写满了迷茫与无知。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极其陌生,人群中也有几张陌生的脸,最重要的是,“好多妖怪啊!”
“你自己不就是妖怪嘛!”
慕雨一个箭步捂住她的嘴,“别喊了,喊得我头痛,本来就脑子转不过弯来,现在就更疼了。”
“对哦。”
李津津挠挠头,一个人傻乐着,“在人间待了太久了,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妖了。”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伏妖司吗?”
“我记得,当时我刚刚清点完内狱妖怪的数量,正准备回去休息,就看到一个黑影飞过来,紧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很壮实的男人,我悄悄探了一番他的气息,应该是虎妖。”
李津津的脑袋忽然疼了起来,她紧紧抱着脑袋,“我记得,我被关在一个很小很黑的地方,那只虎妖给我说,要让师尊来把我赎回去。”
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再往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熟睡,她很安全,有个人告诉她,自己会保护她。“至于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很亲切。”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后来,有一天,那个声音突然告诉我让我记住一个味道。”
李津津拱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许久,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慕雨身上,“那味道很清淡,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
“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