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一帆早早地起了床，今天他可不敢再像昨天那样撤了真气睡觉，万一不小心又睡过头，那脸可就丢大发了。七点半，所有人在医馆大厅聚集。“人都到齐了吧？”

苍玄德拍了拍手，眼睛扫了一圈众人，“人都齐了，在准备考核前，我再详细说下今天的规则，免得有人忘了。”

五个学徒全都神情专注地聆听，以免遗漏掉关键细节。“第一，考核分三个部分，昨天已经说过了。第一部分考验你们的基本功，望闻问切。至于怎么考，等下我会让四个人假扮病人，每个人假冒的病症都不一样，你们只要操作流程标准，四个病症都诊断正确就算过关。”

这第一部分要求，倒也不严格。“第二部分，会要求你们诊断精神类疾病，同样还是四个人假扮，要求和第一部分一样。最后一部分，诊断精神分裂症病人，我跟精神病院那边已经联系过了，下午才能过来。”

说完，苍玄德语气一变，拔高声调道：“做好准备，时间一到就开始！”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把医馆大厅清空，留出足够的空间，摆好椅子和座位，四个护士坐在端坐在椅子上伪装病人。欧阳宽抓着记录册，站在一旁道：“在你们开始诊断前，我说一下规矩。首先，你们可以随便问，不管和病情有关没关的问题都可以询问，但想要直接问她们装的什么病就别想了。另外，每个人都有时间限制，一个病人最多只有十五分钟，换句话每个人只有一个小时诊断病情。过时不候！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五人连忙点头，规则听上去挺简单，不过要求其实非常严格。因为几个护士假扮的病人，是没有病历的，本身也是健康的人，换句话五人要给护士们诊断病情，纯粹只能靠一张嘴巴问。当然几个护士既然被选来假装病人，肯定演技厉害，说不定神色表情脸色都能装出来，那时候就得望闻问切全使上了。“开始吧！”

话声一落，考核第一环节开始了。按照排序，包志明第一个，毛海第二个，匡子明和严舟随后，李一帆排在最后。包志明没有意外第一个上去，他来到了一号病人前，而毛海则来到了四号病人前。因为病人有四个，每人限时一小时，五个人就是五小时，考核环节有三个，一天下来时间绝对不够，所以选择了首尾同时诊断的赛制来节省时间。“田姐，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包志明站在一号病人前询问。田芳立马笑着回答：“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鼻子有点堵，呼吸不是很顺畅。”

说着，她小鼻子皱了皱。“呼吸不畅？感冒？”

包志明脑中立刻闪过这个念头，从呼吸不畅这个症状他立刻联想到了常见的感冒，于是继续问道：“那田姐你感觉头晕不晕？”

“有一点点，不过不严重，头也不烫，”田芳摸了摸额头回答道。不发烧，有轻微头晕症状。包志明心中立马做出了相应的判断，再次问道：“身体有没有乏力，感觉使不上劲的感觉？”

“好像没有，”田芳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回答：“平时感觉身体还是挺有劲的，回家上五楼都很轻松。”

“那喉咙呢？有没有很干，咳不出来？”

包志明追问。“也没有，晚上睡觉呼吸挺顺畅的。”

闻言，包志明眉头轻轻皱了下，心里琢磨寻思，“呼吸不畅，鼻塞，没有头晕乏力症状，也不发烧，不咳嗽，看样子不是感冒。”

他心里默默把感冒这个推断给排除了。就在包志明寻思换个思路的时候，他注意到田芳有个小动作，就是抬起手来捏了捏鼻子，他愣了下立刻好奇地问：“田姐，你这是做什么？”

“擤鼻涕啊，没纸。”

田芳不假思索地回答。擦鼻涕？包志明一怔，立刻联想到了有类似症状的病症，鼻炎。难道是这个？“田姐，平时天气冷的时候，你出不出门？”

保险起见，他需要确定自己的推断有没有错。田芳立马摇了摇头，回答道：“出啥子门啊，天气冷，冻都冻死人了，我这鼻子啊，天冷风一吹就受不了，还不如老实待在家里开空调蹲暖炕。”

听到这个回答，包志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可以确定了，就是鼻炎。于是他刷刷在诊断结果上写下鼻炎两个字，把资料交给欧阳宽保管，诊断下一个病人去了。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候，包志明、匡子明、毛海、严舟四人完成了考核，只剩下李一帆一个人还没开始考核。“一帆，到你了！”

李一帆点点头，走到一号病人面前开口询问：“田姐，你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鼻子，鼻子有点堵，呼吸不是很顺畅，”田芳立刻笑着回答。“哦，”李一帆早发现了，四个假扮病人的护士从头到尾的说辞几乎都是一致的，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而且几人的神情语态装得非常像病人，好像真的有四个生了病的人在这里听诊。他猜很有可能四个护士伪装的疾病和准备的说辞，是以前她们接待过的病人，不然肯定会破绽百出。“田姐，你平时感觉身体冷不冷，有没有突然性的觉得天气特别冷，比任何时候都冷，冷得你直打哆嗦？”

“有有！”

田芳忙不迭点头，飞快地回答：“哎呀，有时候一下雨，还吹冷风，就跟针扎得似的，鼻子就老流鼻涕，用纸都擦不干净。”

冷风刺激流鼻涕，看样子是鼻炎。李一帆心中有了个大概，他再次问道：“那鼻涕重不重？颜色是黄是白？”

“黄的，还特别重！擤起来特别难擦，”田芳叹了口气，脸色有点惆怅，“你是不知道，风一吹我头就疼，鼻涕又重，身上带一大把餐巾纸都不管用，搞得我都不敢出门了，生怕一不小心出门见人流鼻涕，形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