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病人的情况，李一帆走到二号病人面前询问：“感觉哪里不舒服？”

“头晕，还疼。”

“还有呢？”

“腿脚使不上力，一点劲都没有，上个楼都爬不上去，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

李一帆眨了眨眼睛，眼睛在二号病人身上打量，他注意到二号病人这会儿右手在自己的小腿上又拍又打，“你腿疼吗？”

“是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这腿时疼时不疼的，疼的时候能把人疼断气，”病人一脸无精打采地回答，软趴趴得跟个软骨人似的。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很不错，演得非常像全身乏力的病人。腿部抽搐疼痛，浑身乏力，头晕头疼。李一帆左右观察了下她的脸色，问道：“你腮帮子怎么了？”

病人一只手托着下巴，捏了捏腮帮，“唉，别说了。这几天吃饭都不得劲，身体没力气就算了，牙齿也没力气，都只能喝稀饭过日子了。”

咀嚼无力。这个症状，让李一帆心中立马联想到了破伤风，他注意到病人右腿有意无意往椅子下面缩，像是小腿肌肉紧缩的时候，为了缓解疼痛的下意识反应。“破伤风，没跑了！”

李一帆立刻在诊断书上写出自己的诊断结果，来到下一个病人前。他的诊断速度非常快，基本上只是简单地询问了几个问题，眼睛在病人身上来回打量一番，就能知道问题所在，大概这也是获得医圣传承后，让他的眼力提升了很多的结果。他惊人的诊断速度，也引起了众人的吃惊。“他怎么诊断这么快？这才几分钟？”

“他诊断两个病人，才用了不到十分钟吧？”

“快有什么用？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诊断出来了？万一他只是走马观花给诊断了下，诊断出来的全是错的怎么办？”

包志明几人觉得李一帆诊断这么快，肯定是一通胡来，根本没有仔细认真地诊断。没准他的诊断结果，全都是错的！只有匡子明一直皱着眉头，目光紧盯着李一帆，直觉告诉他，李一帆诊断那么快一定是有十足把握，绝对不是像包志明他们说的那样只是走马观花整个样子。刷刷！李一帆在诊断书上潇洒地写下胃出血和高血压两个病症后，四个病人诊断完毕。他所用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分钟，这可把众人给吓了一大跳，饶是欧阳宽和苍玄德知道他基本功扎实，也觉得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小子，还真是……”欧阳宽心情格外的复杂。“你们四个，休息下吧，换他们上，”苍玄德对着几人说道。四个护士起身走到一旁休息，四个医生则走到刚才的位置坐下，这次换他们来假扮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没有任何废话，考核第二环节开始了。“不管刚才第一部分表现得好不好，现在都过去了，调整下心态和情绪，马上开始第二部分！”

欧阳宽看了眼五个学徒，大声说道：“跟刚才一样的规矩，随便你们问，但想直接问出答案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次因为他们四个假扮的是精神分裂症病人，你们想要像刚才那样简简单单就问出病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听到这话，众人心不由得一紧。说实话，他们对于精神分裂症的了解，仅限于这五天来学习的相关资料，尽管资料很详细，可那都是纸面层次，他们脑子里并没有立体的印象。真正的精神分裂症病人到底什么样，他们根本想象不出来。“跟刚才的顺序相反，这次李一帆你开始！”

话声一落，李一帆深吸口气走上前去。不过他刚准备开口询问，坐在椅子上的病人突然一声尖叫。那叫声把他给吓了一跳，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号病人突然跳上椅子，手舞足蹈。李一帆当时就懵了，什么鬼？“你……”他刚开口，病人又蹦又跳，好似疯癫了一般，惹得他刚到嘴的话硬是给憋了回去。无奈之下，他犹豫着走到跟前，叫道：“冯医生，你……”“啊！”

他话还没说完，病人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扑到他身边。“小陈，好久不见啊，你家养的母牛最近还好吗？听说隔壁老张家女儿要出嫁了，老李家出了多少彩礼你知道吗？”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李一帆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语无伦次说话毫无关联性的冯凯，有种抓瞎的冲动，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苍玄德和欧阳宽，就见到两人一脸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别看我们，精神分裂症就这种情况，能不能诊断出来具体病情，看你的本事。”

欧阳宽一本正经道。李一帆忍不住翻白眼，他知道欧阳宽一定是故意的，找人假扮精神分裂症病人来整他们。他感觉到了世界深深的恶意。他心中各种槽，那边的严舟情况也不好，第一次面对这种平常医生都不会接手的病人，简直无从下手，脸都纠结成了麻花状。“想不到小冯演得还挺像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带来的人。”

“行行，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苍玄德和欧阳宽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几个学徒吃瘪的样子，他们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边，李一帆看着面前说话语无伦次的冯凯，完全不知所措。演戏的冯凯不是一般的尽心尽力，他凑到李一帆面前，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小东子，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你爸在工地摔断了腿吗？医药费付不起，隔壁老孙家儿子要娶媳妇了你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