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可离开,可是你知道你为什么后来没有走成吗?”
司徒安握着刀的手突然僵了一下,紧接着便听苏暮予继续说道:“因为裴莲儿她不愿意出宫,确切的说她不愿意出宫跟着你吃苦,她跪在地上求着洛生不要离开她,不要把她扔掉。我母亲当年欠洛生一个人情,于是当洛生来求她,让她帮裴莲儿留在皇宫里的时候,我母亲想都没想便同意了,接下来的事,司徒副统领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司徒安被关了两天后便被放了出来,但只有他自己,他不知道裴莲儿在哪里,不过听放他出来的官差说,裴莲儿在前一晚便被宫里的洛总管接到了府上。此刻司徒安觉得一定是洛生以他性命相逼,逼裴莲儿就范,如此他心里对洛生的恨更增添了一分。彼时,第二日便是文帝巡城之日,于是那天司徒安借着宫城内的守卫空虚,偷偷潜进了宫,打算刺杀洛生。而他的行刺再次被苏暮予撞见,苏暮予带着人打算去太后那边玩,碰到有人行刺,身后的护卫直接上前将人拿下,后来司徒安再次被关进了大牢,几次三番藐视皇家威严,文帝下令将他流放,而裴莲儿不知是倒霉还是报应,在司徒安被流放的前一晚,因误食红林散毒发身亡。(红林散,一种可以麻痹神经使人亢奋的药剂,食用过量会导致窒息死亡。)身在大牢中的司徒安听到情人死去的消息痛不欲生,便将这些事的种种都怪在了苏暮予的身上,因为他后来在流放途中,杀了放逐他的官兵上山,为的就是有一天要找苏暮予报仇,告慰裴莲儿的在天之灵。“不可能,莲儿不可能会抛弃我的,你在说谎。”
司徒安此刻眼圈通红,握着刀的手在说话时一直抖动。苏暮予感受着凛冽的刀刃不停的在自己的脖颈处挥舞着,身体僵硬的不敢动一下,但她的嘴依旧在喋喋不休。“我说没说谎,你最清楚,你也很明白裴莲儿和你在一起因为什么,你不过就是她寂寞时的一个玩物罢了。”
“住口,住口,住口,我让你住口。”
此刻的司徒安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人包围,只见这时一支蓝金白羽箭朝司徒安射来,一支直穿他拿着刀的臂膀。肩膀的痛处使他不得不松开按住苏暮予的手,待他想要查看伤口的间隙,苏暮予急忙跑开,司徒安见状刚要去抓苏暮予,此刻宋尧不知拿着何人的刀横在了他的面前,将苏暮予护在身后。司徒安不傻,知道这箭的主人是谁,于是没有在做纠缠,便从窗逃走了。这时围上山的人才姗姗赶来,看见官兵感到,宋尧才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到苏暮予白嫩入雪的脖颈,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待宋尧伸手触碰之时,苏暮予才感觉到一丝疼痛。见苏暮予皱眉,宋尧急忙收回了手,关切的问道:“是我碰疼了嘛?”
苏暮予抬头看着宋尧的样子,觉得十分的好笑,她故作生气的反问道:“你说呢?”
宋尧的手僵在半空,想了想便又垂了下去。正当苏暮予打算开口补救之际,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从外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弓背着箭筒的跟班,那箭筒里的肩与刚刚射穿司徒安肩膀的箭如出一辙。“韩青杨救驾来迟,还望郡主赎罪。”
听到男人的名字,宋尧微微一愣,脑海中疯狂寻找着男人的名字,“韩?你是韩家军少君主韩青杨。”
“正是在下”苏暮予并未理会宋尧的惊讶,而是面无表情的朝韩青杨说道:“好了,这没你事了,走吧。”
“是,郡主。”
说完韩青杨便起身离家。前后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宋尧发现他真的是琢磨不透苏暮予。“你不是说不帮我找外援了嘛。”
苏暮予微微一笑,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可真傻,你的命不值钱,我的命可值钱。”
“你这是让他来保护你?韩家军不是在岭南嘛,这来回起码要五天的路程,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想知道?”
“嗯嗯”“我就不告诉你,哼。”
说完苏暮予便大步向外走去,宋尧见状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两人走到山寨门口,只见对面的山上有浓烟飘出,宋尧看了看飘出浓烟的位置,是黑风寨。顿感大事不好,这时有一个官兵打扮的人跑来说道:“宋尧,不好了黑风寨被人给烧了。”
宋尧赶到黑风寨的时候,黑风寨早已是一片狼藉,血腥味夹杂着木头烧着的烟熏味,充斥着宋尧的鼻腔。此刻黑风寨有一小队官兵做着最后的搜救,不一会便在一出倒塌的草棚下面找了一个活口,宋尧命人马上带下山救治。目送着其他人下山,宋尧转身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不到昔日繁华的黑风寨居然就这样让人给灭了。而往后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灭了这黑风寨的,居然是一人所为,而他却只是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