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青便提着两瓶酒去了县衙。任沃强见宋青来了,便热络的邀坐下,连忙差人去准备一桌好菜,要跟宋青不醉不归。宋青这人是个直性子,一直都是直来直往,于是趁着准备的空闲时间,宋青便将来意同任沃强说了。只见任沃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不知道如何跟宋青开口。“老任,咱们这么多年了,有啥事,你直说。”
“老宋,宋尧的事情不是我不给办,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宋青便急了,“哎,你这人,什么叫做你没有办法,这次不费一兵一卒就灭了七寨的人,我儿子那功劳可是头一份,你不会是想吞了他的功劳吧?”
其实任沃强之前是真的想这么做的,但是后来情况威胁,他一介文官又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苏暮予来了,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之前也听闻了宋尧的事,也侧面同宋家人打听了一下,宋尧的确在京都辞了官,他本想承了宋青的人情,给宋尧在县衙里谋个一官半职的。但是今日他家突然来了一人,那人身后的主子,他惹不起,也不敢惹。那人一来便明里暗里的告诉他,不准再用宋尧办事,而且还抹掉了宋尧在此次行动中做出的贡献,他想帮宋尧说话,但他也迫不得已,毕竟在这汴梁待了这么多年,他也想出去看看。“老宋,我”任沃强欲言又止,宋青见状气的直接拂袖而去。宋青走后,任沃强有些颓废的坐在倚在上,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一女子,此人虽是寻常扮相,但行为举止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女子来到任沃强身边,见他如此便开口说道:“任大人放心,经此一事任大人必定飞黄腾达。”
任沃强起身,作手说道:“承姑娘吉言,还请姑娘到时候别忘了帮我美言几句。”
“那是一定。”
宋青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谁看了都猜出他一定是在任沃强哪里吃瘪了,但唯独就有一个人看不出来。“爹,我哥这事咋样了?任大人,是不是特别爽快就给安排了。”
没等宋晓星说完,宋青手中的茶杯便砰的一声碎在了手里。巧翠见状连忙过去查看宋青的手,一边给自家闺女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宋晓星不明所以但还是离开了,宋晓星离开后,巧翠便开口问道:“咋了,他任沃强是不依你?”
“哼,他那个混蛋玩意,就知道为自己考虑,说什么有苦说出,我看他就是想把功劳按在自己身上,飞黄腾达。”
“算了算了,不成便不成吧!本来我也担心尧儿以后如果真去了衙门,以他的性格势必什么事都冲在前头,我一会看看咱家还有多少钱,不行就给他弄个买卖,留在身边总比在外面让人放心。”
“大丈夫不保家卫国报效朝廷,你留他在家像什么样子。”
“我这,我这不也是为了他以后打算嘛,我也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可……”苏暮予与梓儿依旧住在宋家,主屋内宋青和巧翠为宋尧的事唉声叹气,而偏房苏暮予也是愁容满面。“你说衙门里没有玉盘?”
“对,任大人带我看了从六个寨子清点下来的财物,里面没有玉盘。”
“怎么会这样?”
苏暮予眉头紧锁“小姐,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不可能,严老二消息不会错,如果这六个寨子里面没有玉盘,那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玉盘在黑风寨”“可是黑风寨被一把火烧个精光”“玉是石头,它怎么会怕火,更何况它被放置在带有陨铁夹层的宝盒之中,更是不怕火的,那衙门的人有没有去黑风寨搜一搜?”
“有,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不过听说黑风寨里有一个人没死,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那人现在在哪?”
“好像也被关在大牢”“那些人何时会被提审”“明日”“好,对了,连殇近日有联系你嘛?”
“没有”梓儿摇了摇头苏暮予单手倚着额头思考着,“按照连殇以往的做事风格,即使他在惠州一无所获,也不会这么久不联系他们,况且宋尧平定山贼的事闹得这么大,他在惠州也一定是收到了风声,可是为什么还是没和他们联系呢?会不会真的出了事。”
想到这里,苏暮予心中不由一紧。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两下,来人居然是巧翠。梓儿开门见巧翠身后站着宋青,苏暮予瞬间懂了他们的来意,于是便招呼人进屋坐。宋青见苏暮予有些局促不安,巧翠见状便直接开口说明了来意,原来他们是要状告汴梁知府任沃强顶替宋尧功劳之事,末了巧翠还希望苏暮予可以帮帮忙,给宋尧在汴梁弄个一官半职的。听到这里苏暮予不禁笑道:“宋大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如何能帮宋公子谋官职。”
“可是小星回来说你”“那时宋公子不还没有功名在身嘛,如今这事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功名?我儿现在也没有啊。”
“大理寺少卿一职,虽不算是”没等苏暮予说完,宋青便急忙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大理寺少卿虽”“谁是大理寺少卿?”
一旁的梓儿见宋青一头雾水,便开口说道:“宋大伯还能有谁啊!您家公子宋尧呗。”
巧翠一脸惊愕:“可可我儿不是辞官了嘛?”
“那这你可要好好问问宋少卿了。”
苏暮予低头浅笑,宋青见状便知这事有蹊跷,便呼来宋尧过来解释清楚。宋尧见妹妹垂头丧气的出来,便知道去县衙当差这事是吹了,但后来父母又去了苏暮予的房间,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他便也猜到,他父母是去告状,求个公平。但如今又忙三火四的喊他进去,这他就不知因为何事了。“爹,你找我?”
“跪下”“啊?”
“啊什么啊,我让你跪下。”
说着这脚便朝宋尧的腿踹了一脚没等宋尧开口问为什么,便听到宋青说道:“今天郡主在场,你说说你在京都是如何辞的官。”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不快说”“我给我们老大梁温梁大人留了一封书信,告诉他我不干了。”
“你,你啊,我原以为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被辞,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任性妄为,我这还”话没说完,宋青便上了手,宋尧见状急忙起身,两人便在这屋内追打起来。宋尧躲在苏暮予身后,苏暮予此刻格外平静的在饮着茶,宋家见状便觉事有不对。便朝苏暮予问道:“是你对不对,你和我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实话实说罢了。”
“你,我不信,实话实说他能打我?”
“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你别以为躲在郡主身后就没事了,咱们俩今天这账非算不可。”
“我犯什么错了,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你怎么上来就打人呢!”
“这个不难,我告诉你。”
苏暮予将茶盏放在桌上,随即说道:“刚才宋伯母希望我可以为你在汴梁谋个官职,被我给拒绝了,因为我说你现在身上有官职,这加官进爵的事儿我可管不了。”
此话一出连宋尧都觉得意外,“你说我有官职?”
“嗯”“可我递了辞呈的。”
“梁大人惜才,全当你是还未侍应大理寺的生活闹脾气,于是便给了你三个月的探——亲——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