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江时婉皱眉,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一般,“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你不听,我不说,难道就能让事情沉寂下去?”
今天闫安宁当着全部闫家人的面说出这事儿来,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了,即便是当时大家都碍着闫文林在场,没人敢吱声出只字片语,但是背后呢?编排她的人,估计会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她在所有闫家人眼中就是个费尽心机,不遗余力想要上位的女人。“闫文林,你不介意以后陪你过一生的女人是个满身诟病,声名狼藉的女人吗?”
江时婉静静的看向他,语气平缓得不像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有从发红的鼻尖看出她心中难受到泛酸。“我要是介意,我会说那些话?”
闫文林想要伸手去抱她,但是江时婉退了一步躲开了。“我介意,所以你还不如不说。”
江时婉嘴角攒出了个娇艳明媚的笑,一双大眼睛使劲儿的睁着,努力将自己涌上来的情绪压下去,声音因为隐而沙哑,每个字咬的不缓不急,字正腔圆。“反正都已经那么丢脸了,何必再留在那儿被人揭开脸皮说更多难听的话?结局又不会改变,你若是跟闫家人闹翻了,我还的背上离间罪,你要是早早答应了,趁早解决了咱俩的事儿,你闫总前途无量,身家万贯美人无数,想要藜麦,也没人敢耐你何,过的比现在顺利千百倍!总之你这人就是病的不轻,就是坦途大道不爱走,偏要跟我挤羊肠小道。”
她每说一句话,闫文林的脸色变越冷一分。闫文林一言不发的听她说完,末了抬了手搭在眉骨,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笑意不达眼底,深眸中一片凝沉,夹杂着隐怒,他指着江时婉的鼻尖,压低声音说:“江时婉我跟你说,你他妈才真有病!你就当我一直在说的都是屁话吧,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说完,电梯刚好到了,闫文林懒得再多看她一眼,进了电话,直接摁了关闭的按钮,江时婉对着紧闭的电梯镜面,反射出江时婉可怜巴巴的影子。她愣愣盯着自己的身影,站的脚已经有了抽筋的前兆,随着电梯往上,停在本楼层,‘叮’的一声儿打开,面生的宾客从里面出来。等电梯的人只有她一个,缓缓的走进电梯,她倚在电梯的扶手上,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掉眼泪。到了一楼,她用手按压了几下眼眶,拢了拢头发,拎着手袋走了出去。程初为将车停在对面的马路边上,酒店的玻璃门光影闪了一闪,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被吹的在空中乱舞。笼着一件黑色斗篷一样的披肩,黑色的料子将肚子遮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她是个孕妇。脸稍微圆润了一点,正微笑着向替她拦出租车的门童说谢谢。程初为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她怎么一个人?闫文林呢?看着江时婉乘着出租车远去,他留意着酒店出入的每一个人和每一辆车,但是没找着人。他点燃一支烟,解锁了手机,看着短息的聊天框里躺着一条信息,想求我原谅你吗?除夕夜的时候来安城盛皓酒店包厢找我,不然你就永远别想见我了。程初为吸了一口气,打开车窗,手指一弹,洋洋洒洒的烟灰随风飘散。他想起了那个任性的女人,浓丽矫情的笑意,粘人又爱生气,生完气又主动讨好。“初为,初为,么么哒,给你亲一个好不好。”
“还生气?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男人,给你两个选择,滚蛋还是滚床单?”
“程初为你滚吧。”
“初为,我后悔了。”
“你别让那个女人进你家门。”
……闫莫莫还没进电梯就被跟出来的闫安宁一把拽进了旁边的洗手间里,并且反锁了大门。闫莫莫咬着唇,默不吭声的扬起下巴,笑容冷嘲而寡淡,“妈,让你丢脸了,真不好意思。”
闫安宁顿时大气未出。这十几二十年来,在闫安宁的印象里,闫莫莫乖巧可爱,小时候是淘气了一点,叛逆难当,跟大人吵嘴毫不含糊,动不动就摔房门,自懂事以后,渐渐收敛了,温婉娴静。这么多年来,闫莫莫越来越像那个人,少年老成的安静性子,稳重淡然。结果呢?闫莫莫冷笑着扬起下颚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教育失败。“我教育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就是让你干些丢人现眼的事儿?”
闫安宁越说越来气,“你看见那个江时婉没有?你知道吗,你现在就跟她一样的没脸没皮,你是不是忘了你姓闫了!”
闫安宁呼出一口气,沉默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儿,“我没强迫你非要让我姓闫。”
说完便推开了闫安宁离开。结果闫安宁一个巴掌呼到了闫莫莫的脸上,两道鲜红的指甲指印重叠,白暂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你!”
闫安宁指着捂着脸的闫莫莫,说话都说的不利索起来,“你这是,好样的!闫莫莫,你是不是还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闫莫莫垂着头,头发遮盖住了半张脸,她抿了抿唇,声音轻轻的,异常坚定的说到:“是。”
“好!”
闫安宁连连点头,“那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
闫安宁呼吸不畅,狠狠的一闭眼,她这辈子,过了一大半了,当初走错的路已经不能修复,她就希望这个孩子能正正经经的,别走自己的老路就成。未婚生子,在她那个年代,要是她不是闫家人,他人可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如果能有选择,她也不想这辈子都用在报复一个男人的身上,生下他的孩子,却寻寻觅觅着除他意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但是每个男人身上都有那个人的影子。没有那个女人愿意余生都生活在怨憎和求而不得中,除非她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