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打算分家?”
闻惊舞眼底有些诧异,却并不反对,反而还很赞同。这话题两人最初就说过,刘家并非久待之地,要想不被拖累,还是得尽快脱离出来才行。“女子想要分家可不容易,你要是真想好了,到时候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
“那就先谢过王妃了。”
刘玉宁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没打算再麻烦她。闻惊舞已经帮她许多,她总不能没个够数。三皇子府,闻锦微问过下人,得知孙小姐已经离开,攥着的手松开了些。如此,就不用担心她的药会便宜了别人。有前一次的心理阴影在,闻锦微做足了心里建设,才端着酒壶敲响慕舆骁房门。“你又来做什么?”
慕舆骁靠在榻上,看样子刚沐浴完,发梢还带着湿意。闻锦微抿唇,上前斟满两杯酒,“前阵子妾身犯了糊涂,这几天思来想去,特意来跟您赔罪。”
“这就是妾身今日专程去买的,桃花酿,并不醉人,还望殿下赏脸。”
说着,闻锦微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慕舆骁看着她这样,不禁想到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刻,心一软,跟着饮了一杯。酒一入喉,慕舆骁的心就烧了起来,不自觉又满上一杯。一杯接着一杯,酒壶很快就见了底,慕舆骁只觉得浑身燥热,抬手扯开衣襟。闻锦微见状,眼中闪过笑意,缓缓凑了过去。女子温热的身躯贴近,慕舆骁的理智瞬间被一把火烧尽,翻身压住了闻锦微。听着屋中的响动,侍卫小厮都是一怔,赶忙退开几步,远远儿守着屋子。只有闻锦微知道,慕舆骁那地方还是没有反应,只是整个人都兴奋不已,在她身上拱动着。慕舆骁屋里的蜡烛燃了整夜,天将明时才没了动静。消息当天就传到皇后耳中,她欣慰不已,命人送了好些赏赐给闻锦微。慕舆骁久旱逢露,一夜哪里够他疏解,天色刚暗了些,就急不可耐的往醉花楼去。正到关键时候,慕舆骁身子僵住,惊诧地看着自己下身。怎么会没有反应?昨天夜里明明——慕舆骁起身披上衣裳,将侍卫叫了进来,“昨夜你们当真听见动静了?”
“是。”
侍卫点头,在他的目光下,极为艰难的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慕舆骁越听下去,眉头就皱的越紧。他的人绝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那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天,就又……心中涌起燥意,慕舆骁憋得不上不下,回到府中,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去了闻锦微院里。须臾,屋内便传出暧昧的响动,经久不息。连着折腾了好几日,慕舆骁总算接受了自己只对闻锦微有反应的事。每每究其原因,闻锦微便半真半假地说:“兴许殿下本就到了该痊愈的时候,只是毕竟过了这么久,想彻底好起来总要有个过程。”
慕舆骁被哄了过去,对闻锦微一天比一天宠爱。就是他们俩感情最盛时,他也没对闻锦微这般热络。是夜,各处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一道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街角闪过,敲开城东巷子里郎中的院门。“大夫,您这儿的药……”闻锦微不放心别人来拿,自己一开口就又说得磕磕绊绊,好在郎中认得她,道了声“稍等”。跟上次一模一样的瓷瓶落入手中,闻锦微唇角上扬,试探着道:“您看能不能让我一次多拿些,这份量有些少,来得勤了又难免会被人注意。”
郎中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闻锦微看了半晌,摇了摇头。“夫人,是药三分毒,这药用久了,对你夫婿的身体会有影响,你还是适量为好。”
“大夫!”
闻锦微一急,拿出银票就往他手里塞,“他已经这样,再不好还能怎么个不好,我若是没了恩宠,就彻底没了立足之地,就当是我求您,成不成?”
郎中被缠的没法儿,只得应允下来。“今天确实没有了,这药制作起来工序繁杂,下回,下回你来时多拿些,这样可好?”
闻锦微顾不上这么多,连声道着谢。近几天,慕舆骁对她的宠爱已经让她飘飘然,这药是维持宠爱唯一的办法,她当然要牢牢握在手里。次日一早,闻惊舞接到郎中的信,微有些诧异。“这就没了?”
红枣凑上来,想看信上的内容,“什么没了,奴婢去给您找。”
“去叫似锦来。”
闻惊舞推开她的脑袋,将信纸折了几折,浸在茶碗里。少时,似锦便到了屋内。“那边没药了,天黑之后你过去一趟,顺道……”闻惊舞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似锦不时点点头,没再像最开始听到她的计划那样震惊。安排好琐事,闻惊舞舒展了身子,起身到了院里。几株叫不上名字的花开的正盛,花朵密密匝匝挤在一起,看着便是生机勃勃的景象。树下阴凉处,似月窝在椅子里,手边是盆修剪过的绿植。注意到闻惊舞的视线,似锦解释道:“她这几日总觉得没事做,我问过红枣姑娘,给她找了个盆栽抱着。”
许是因为自己的生机将要枯尽,似月对这些小生命格外喜爱,时时刻刻都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闻惊舞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更多的却是无奈。体内毒素带给这些姑娘的影响已经被降到最小,更多的,闻惊舞也无能为力。似月这阵子对旁人的目光格外敏感,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转头扬起一个笑。闻惊舞跟着笑起来,迈步过去。“身体扛得住吗?这两天太阳有些毒,过会儿就进屋里去吧。”
“王妃,我喜欢晒太阳。”
似月说着,忽然哽咽了一下,“我还能见多久的太阳啊,就让我待在外面吧……”少女低低啜泣着,闻惊舞印象里,服药之后再难受也没见她掉过眼泪,此时的情绪就更触动人心。闻惊舞给不出答案,只能看着她小兽一般把自己蜷起来,伸手轻抚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