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好些下人也看到过,说是美荷的鬼魂,接连两天出现,全府上下都害了怕,夫人也一直催促我赶紧搬离李府,一切都是应夫人的安排做的,后来我们便去她京城的舅舅家。”
“你一个员外,也是识书认字的人,怎还信鬼神之说,怕是另有隐情吧!”
林玉觑视着李员外,瞥见李员外的额间、鼻头或因为紧张已然渗出汗珠,正慌忙用衣袖拭汗。“李员外,这屋里热吗?”
“哦不热。”
“不热,你擦什么汗啊!”
这时李员外扑通一下跪地道:“大人,美荷不是我杀的啊!”
“我何曾断定说你杀的,若你杀的,如此一来,我便省了审问这一环节了,你慌什么!”
“唉!大人,美荷之死确有隐情,这和我夫人有关联,我们已三十年夫妻,美荷已死,我身边就她一个老伴了,她对我照顾体贴,又怀有善心,吃斋念佛,每逢节日就施舍米粥与乞丐,我也不想孤老终生,所以就替她隐瞒,带着两个姑娘逃到她舅舅家去了。”
“听你这么说,李夫人是个慈善之人,你的两个女儿可是亲生?”
林玉手指敲着矮几问道。“并非亲生,都是抱养,我因儿时玩耍,伤着身体,成了难言之隐,夫人跟着我也是委屈,还好她从不嫌弃,对我甚好,家里一切都帮我打理的很好,虽说两个女儿是抱养,但夫人调教有方,我们亦视为己出。”
“哦,李员外,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两个女儿是李夫人所生,并非抱养!”
顿时李员外双眼瞪圆,大为吃惊,跌坐在地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李员外,怕是李夫人平日的所作蒙蔽了你,才使你这般粗心和信任吧!虽说你身体缺陷,不能生育,但李夫人是正常女人。”
“怎么可能,既是她生,也未曾见她喂养过孩子,都是奶妈喂养。”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美荷死时怀有生育,你不知道吧?美荷和你的管家私通,李夫人和他人私通,所生两个孩子皆是别人的,估计你想不到吧!你这会还要为她庇护吗?李夫人一直对美荷不好,你可是知道的,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她嫁你也着实悲哀啊!”
林玉说道。“我不能生育,她怎么会怀孕?定是背着我偷那家的汉子,死了就死了。”
李员外恨道。或许心里有气不甘心,接着李员外鄙夷道:“她一个风月楼出来的女人,我取她是她的福分,若不是看他哥哥的份上,我也不愿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这种女子玩玩即可,娶回家还不让人取笑!”
“既然不愿意,又为何娶?”
“他哥哥考入京城为官,虽说不是什么大的官,但还年轻仕途将来无可限量,既他有求与我,说他妹妹嫁入平常百姓家,生活困苦不堪,一般人家也不愿娶,便让我纳为妾室,我看美荷长相秀气,肤如凝脂,又年轻,这样来家里有个美娇娘,京城多个为官的亲戚也是好事,便答应了。”
李员外说道。一阵问话后,林玉让小五子将李员外押回牢房,她双手托着脸冥思着,觉得这案子就是李员外自己人所为,也是为自家人遮丑,所以才有了后来不管不问,跑路之事。这时就听小五子在门外喊道:“阿福,那个李夫人刚才在牢里闹着要撞墙。”
“撞墙?又怎么了?”
“刚不是押着李员外回去,兴许是李员外有气,在牢里大骂李夫人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的贱人,表里不一,在外偷生野种,气的李夫人为表清白就要撞墙,这不让牢头拿绳索给捆绑了,现在要不要提她来审?”
小五子问道。“不用了,先绑着吧!明日再说。”
“阿福,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为何说李夫人的两个孩子是她生的?”
小五子挠着头问道。“哦,那几日,和你去李府时,见佛堂有暗阁密室,下去看到过一些东西,那房里的卧榻干净整洁,榻边漆色老旧,应是经常有人坐,榻边地上烧剩的盘香还在,榻底有双男人的鞋,样式却不是李员外长穿的哪种,看鞋帮和鞋底的磨损这人走路铿锵有劲,想这必是经常来,而佛堂是李夫人常去的地方,你说会有什么可能,这也我的一种推测,也是诈她,看看明日会从她那审出什么线索,目前能清楚一点,美荷之死与李夫人脱不了干系。”
“哦,那也不能推测抱养的孩子就是李夫人所生吧,这也联系不上啊?”
小五子仍旧不明白林玉是怎么想的。林玉起身拿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小五子的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抚摸了一下折扇,生怕敲坏了扇柄,看了一眼扇柄,见没事,接着说道:“真不知道我没来前,你们衙门是怎样查案的?去查案也不仔细看现场,找线索,押李夫人回来时,一看她那体型就是生过孩子的,腰粗,胯大,胸下垂,臀部也下垂,先不说年龄的问题,没生过孩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型也会变化,但至少不会像生了孩子的变化大,这是我的经验。十个有九个不会错的。”
晚上牢里真是热闹,吵的牢头也心烦,李夫人不停的哭闹,身子被捆绑着,眼泪和着鼻涕向下流淌着,脸上的皱褶使整个人越发难看。阿来也不停的指责李员外冤枉李夫人,说李夫人乃慈悲心肠,是个好人,一直对李员外亲爱有加,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在眼里,不会做对不起李员外的事,说李员外肯定是听了旁人挑唆,冤枉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