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知道什么人敲门,可大家并没有很在意,易大嫂说:“我去看看锅。”
说着往厨房走。荆红妆和房新兰也开始收起男生们摘好的菜,回头喊陆垣:“今天天气好,把桌子摆院子里吧。”
“好!”
陆垣正和小思远培养感情,听到只是答应一声。就这个时候,听到垂花门门口古少杰不安的声音喊:“哥……”陆垣下意识的抬头,看到进来的人,微微一怔,浅勾带笑的唇角已经慢慢放下,整个人变的冷硬。他的变化,让院子里的气氛顿时一冷,大家都错愕回头,就见两个中年男女已经进来,古少杰跟在后边,一脸的无措。什么人?大家又都回头去看陆垣。荆红妆也是一愣,看看陆垣,自己迎上去问:“请问二位找谁?”
嘴里说话,目光已经快速在两人身上一扫。中年女人两鬓虽然已经斑白,可是一张脸却保养得宜,只有眼角带出些风霜,周身那端华的气质,也只有在戴文君身上见过,甚至更加耀眼。男人已到中年,修长的身材完全没有发福,和她眸光相对的瞬间,透出一些凌利,眉宇间和陆垣有三分相似。是陆垣的亲人吧?荆红妆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来人的身份。女人对她视而不见,男人的目光也只是向她稍稍一扫,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两人的目光仍然凝在陆垣身上。陆垣站起来,轻轻把小思远牵到陈小妹身边,慢慢走过去几步,不冷不热的语气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怎么知道?”
男人冷哼,“我们不找你,你都不打算回家了,是吗?”
女人却皱眉说:“陆垣,你回了京城,却不回家,你借了你向伯伯的车,还以为能瞒得过我们?”
陆垣皱眉:“向伯伯和你们说的?”
“是不是重要吗?”
男人低哼,目光在院子里一扫,看到一群一脸错愕的年轻人,目光更冷了几分,命令说,“走,回家过节!”
陆垣站着不动,只是说:“我家就在这里,二位请便。”
女人冷了脸色:“陆垣,你是不要家了吗?爸妈亲自来请你都不回去?为什么?为了这个农村女人?”
手指尖尖,直指荆红妆。爸妈?这两个人是陆垣的爸妈?虽然隐约猜到,大家还是说不出的诧异。刚结婚的时候,荆红妆虽然问过陆垣很多事,可是却没有问过他和父母的关系,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陆垣身边,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皱皱眉。陆垣一瞬不眨的和她对视,定定的说:“你们忘了,十三年前,我就离开家了,和红妆没有关系。”
“可是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陆母苏青梅端庄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是!我回来了!可是我回来,是因为红妆在这里,不是她,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陆垣毫不迟疑的回答。古少杰低喊:“哥!”
声音里带着一抹痛楚。荆红妆震动的看着他,也低声喊:“陆垣。”
虽然知道他回来是因为她,可是她却不知道,没有她,他对京城竟然没有丝毫的眷恋。她从来不想勉强他,可是她的选择,是不是还是让他有了不得已?陆垣侧头看她,清冷的眉眼淡出一抹暖意,伸手把她的手握住,又回头去直视父母:“我从来没想过让你们接受她,甚至,我也不想你们再接受我,可是至少,我们可以互不打扰。”
“互不打扰……”苏青梅已经没有办法保持自己的端庄,声音拔高说,“陆垣,你这是不认爸妈,也不认那个家了,是吗?”
“那个家,我早不认了,当初不是说的很明白?”
陆垣定定的答,“至于你们……当初,好像是你们不认我。”
“你……”苏青梅瞬间白了脸,嘴唇哆嗦几下,却没说出话来。陆文柏的脸更加阴沉,冷声说:“陆垣,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陆家的儿子,你改变不了。”
“是啊,我改变不了!”
陆垣点头,“所以,我逃出了京城,逃去了沪市,仍然会被人从学校拖出来,扔去了乡下。”
“陆垣,你……你在责怪我们……”苏青梅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陆垣说。“你……你……”苏青梅已经说不出话来。陆文柏冷笑说:“陆垣,你责怪我们连累你,害你被扔去乡下,可是你自己却娶了一个乡下女人回来,你不觉得矛盾吗?”
“是啊,最初我是为自己不值,凭什么我逃离的家庭还能连累到我?好在,后来遇到了红妆,所以,乡下变的可爱。”
陆垣答。“乡下变的可爱?”
陆文柏像听一个笑话,“你说你逃离了京城,却说乡下变的可爱,可是你还是带着这个女人回来了。陆垣,你在想什么当我们不知道?她休想进我陆家的门。”
荆红妆看着陆垣和他的父母交锋,始终没有开口,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陆先生,我可没说要进你们家门。”
陆垣点头:“对,当初我们结婚,满村的人都知道,是红妆娶我。”
这是什么话?不止陆家夫妻吃惊,连旁边一帮隐形人也听的错愕。“你说什么?”
苏青梅皱眉。荆红妆没想到陆垣这个时候居然把这句话又说出来,忍不住好笑,侧头看看他,点头说:“嗯,当初结婚,是他跟着我落户在我们村的,说好是我养他。”
旁边陈小妹点头,小小声的说:“是……是啊,陆大哥原来是在我们村,结婚后就去了嫂子村。”
这还有个“娘家人”,大家都向她看去一眼。陆文柏冷哼:“你养他?凭什么?就凭你村子里那两间泥坯房子?”
他怎么知道她村子里是两间泥坯房子?荆红妆微微挑眉,可也只是转瞬间,又想明白。当然是见过戴文君了。苏青梅气的脸白:“陆垣,你……你给人倒插门?你……你还有没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