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的,陆宣!陆浩然!”
郑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宣,不过随即又有些恍然。“真是幸会幸会!”
“想不到竟然是陆宣小友!难怪当时我只听了尔之一言,便已经感觉出了十分不同之处!”
“方今天下,论谋略纵横,陆小友,可真算得上一方圭臬之人物啊!”
“我郑玄老眼昏花,若是有眼拙之处,还望小友勿要与我一般见识.”话音落下,陆宣点了点头,表现的十分谦虚。“夫子,切莫说这话!”
“要说怪谁,那也只能怪我,是晚辈故意隐瞒了身份,夫子认不出来,是正常的。”
“我见到夫子,就好像见到了老师,夫子是天下士子的先生,自然也可以是晚辈的半个老师!”
“实不相瞒,我对于夫子的爱慕之心,仰慕之情,南山之竹,书之不尽!”
说着,两人又是寒暄了一阵。陆宣就着刚才的话题,接着说道:“夫子,晚辈也只是建议一二。”
“现如今,天子位于许昌,子曰,为君者,譬如北辰,夫子若是归于天子。”
“等到天子诏令一下,天下之士子,何人不敢依附?又有何人敢不从?”
“以夫子之名声,若是去许昌,协助天子中兴大汉,乃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可若是去了袁绍那里做了傀儡,夫子作为文坛领袖,一世英名,岂不是受人玷污?”
话音落下,那郑玄不禁又是微微一怔。只见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陆小友,我记得,阁下原先的确是许昌曹公手下人物,但后来,因为与曹操不和,则是去了徐州吕布手下。”
“如今,天子在曹操手中。”
“草野传闻,曹公有意挟天子以令诸侯,小友如今身为吕布之人,却劝我去许昌,莫非是对原主有意乎?”
这话一出,一旁,吕绮玲秀眉微蹙,略有些疑惑的看了陆宣一眼。只见陆宣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夫子,天下大事,众说纷纭,正所谓三人成虎,您怎可听草野传闻?”
“晚辈刚才所言,当然不是让夫子此去许昌投靠曹操!”
“实际上,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不如说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不过夫子不要误会,这倒也不是我陆宣心念旧主,要替曹操说话。”
“而夫子此行而去,天下士人得知,必定形至而影随,冲声而呼哉!”
“即使,以夫子之名望,天子身板,必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上下无不以兴汉为由,齐心协力!”
“至此,则无论曹操心中所想,到底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奉天子以令不臣,这都不重要!”
“曹操名为汉臣,食汉禄,驱汉军,所谋者,汉士,所奉者,汉天子也!”
“到了这时,夫子所谓,夫子之学生所谓,曹操心中即便有不臣之心,岂能有谋逆之为呼?”
“更何况,夫子,当今之朝堂,却也不是曹操一人之台,徐荣,徐子烈,夫子其得闻呼?”
“徐将军为武将之首,而文臣则有董辰,伏完,北海孔融等辈。”
“这些人,无不都是名正言顺之辈,治经严格之徒,夫子,岂不闻乎?”
话音落下,却见郑玄神色一震,恍然大悟。“陆小友之言,闻来真是让人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诚如是,则往许昌,万优于邺城!”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本以为,我们这一辈,已经颇有春秋君子之风!”
“见识了陆小友之后,才知,当世也有苏秦张仪之流,张良萧何之辈!”
“只是.”一边说着,却见郑玄又开始犹豫了起来。见状,陆宣不禁微微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邺城。“夫子不用担心。”
“您留在邺城的学生,就交给我吧。”
“我此去邺城,必定保证将您的学生都平平安安的解救出来!”
“这”“可是.陆小友,你只带着区区几人,进入邺城,再加上的你的身份,一旦被发现,恐怕.”“老朽已经老了,只剩下这条老命了,不值钱,没了就没了,但我不能丢下我的学生,更不能,连累了小友你啊!”
话音落下,只见陆宣嘴角微微上扬,摆了摆手。“夫子,您不必担心!”
“我陆宣既然身为谋士榜排名第二之谋士,便自当有我之所计,夫子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我之所为,当然不只是为了帮助夫子,当今之文坛,若是没了夫子,文坛之损失,当如何弥补?”
“其次,夫子前往天子身旁,则天下士子之希望火苗,当重新熊熊燃烧!”
“则大汉国祚延定,中兴之理,可由此出,夫子,为长者而折枝,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我如今之所为,又何异于为长者而折枝?”
“而夫子之救大汉,又何异于为长者而折枝?”
“非不能也,是不为也,是否?”
这话一出,郑玄顿时愣了一下。大概反应了好几秒,郑玄才终于连连点头,只感觉十分巧妙,竟是笑了出来,连连感叹道:“为长者而折枝!”
“好一个为长者而折枝!”
“后生可畏!”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当今天下,能有后生如陆小友般,何止如此!”
郑玄微微摇头之后,正色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按照你之所言,往南而行,去面见天子!”
话音落下,陆宣也不禁一阵兴奋。总算是将这位泰斗级别的老先生揽入了自己怀中,这一趟,就算是没招揽到麹义,也不算是白跑了。陆宣于是连连点头,接着吩咐道:“丑牛,你和你之后的六名护卫,负责一路护送老先生暂时前往青州临淄!”
“抵达之后,你们可以暂时在临淄等候,等我在邺城将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就回来找你们!”
话音落下,以丑牛为代表的六名十二生肖护卫点了点头。“是,先生!”
随即,陆宣于是又和郑玄老先生一番寒暄,互相嘱咐了一番,便掉头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