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周母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客客气气的对待赵喜春,不然这粮食怎么借的过来。“这、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周母连忙打圆场道。“娘,这个臭婆娘居然打我。”
被打了的胖墩往中午身后一躲,还探出头来告状道。这下周母脸上的表情都僵了,连忙低声训迟道:“给我闭嘴,这是你姐姐的婆婆!”
胖墩觉得十分委屈,不以为然得应了一句:“哦。”
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周母又对着赵喜春说道:“亲家母,这都是误会误会!我儿子怎么会是小偷呢?”
每次见到这家人,赵喜春的血压都要升上不少,她没好气得白了周母一眼:“我又不瞎,我亲眼看见他偷我家的鸡蛋了。说不定现在兜里还揣着不少呢。”
看那胖墩的衣兜,鼓鼓囊囊的,怕是已经偷了不少。周母一看,可不是,又连忙讪笑着说:“这孩子,这孩子是饿坏了,见着什么都想吃。”
赵喜春但笑不语,只冷冷的看着这一家人。陈周氏眼看气氛就要僵硬了起来,连忙出来替弟弟辩解:“娘,是我没有跟他说,鸡圈里的鸡蛋不能拿。”
赵喜春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看着陈周氏,只将她看的心虚。“娘、娘,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三岁小孩都知道来别人家里不能乱拿东西,你弟弟几岁了?还需要别人跟他说吗?”
他这个儿媳妇,每每都要将赵喜春气的吐血。这话陈周氏还真否认不了,只能沉默不语了。“亲家,你们两个不是已经来过我家了吗?怎么今个又来了?真当我陈家是你们自己家不成?”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夫妇俩在打什么主意。闻言,周父周母连忙给女儿打眼色,陈周氏立刻明白了父母的意思。虽然也害怕婆婆会怪自己,但她不可能置两个弟弟于不顾。“娘,要不咱们就借一点粮食吧。不借粮食我弟弟他们真的要吃不上饭了。”
陈周氏神情恳切的说道。赵喜春听后脸色铁青:“你弟弟他们有手有脚的,但凡干点人事还会吃不起饭?真是笑话!”
“娘!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弟弟呀?”
陈周氏还想争取一下。“真当我陈家娶了你周家的女儿,养了你一个,还得养你全家不成?”
这话说的是有点重了,周家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周母为了借粮,一忍再忍,如今算是忍无可忍,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陈家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出嫁的姐姐,救助一下有困难的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说这么难听干什么?”
气的两个鼻孔直喷气,面目狰狞。赵喜春也不是好惹的,当即连周父周母都要赶出陈家:“你们要是再来我陈家借粮食,我还有更难听的话要说呢。”
说着一扫帚便扫下周父周母:“都给我出去,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陈周氏见状,赶忙护在父母弟弟身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娘,您不要赶我爹娘走,你要打就打我吧。”
赵喜春听了,动作都不带停一下得抽在陈周氏身上。“嗷嗷,娘,你还真打呀!”
“我不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我还留着过年呀!”
说话间,扫帚又抽了下来。周父周母俩人只顾护着儿子跑出了陈家大院,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陈家的!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将你苛待我女儿的事情闹得全村尽知,让大家评评理!”
“好呀!你说呀!让大家看看我有没有这个义务一定要养我儿媳妇的家人!”
说到底,理还是在陈家这边。“还有,先前你们家问我借的粮食和钱全都要给我还回来!”
老虎不发威你当她病猫呀!周父周母一听,都讪讪闭上了嘴,真要还回去,他们家怎么可能拿的出来!临了瞪了赵喜春一眼才走。但他们俩是走了,陈周氏可就惨了,不仅被打了好几扫帚,还被罚不许吃饭。“老大家的,我得跟你说清楚,我们陈家不是不愿意接济一下亲家。可你自己细数一下,我们陈家帮了你们周家多少次了?”
赵喜春光是能记起来的就不止十次,每次都跟鬼子大扫荡似的,带走一大堆东西,惹得老三家直发牢骚。陈周氏羞愧得低下了头,陈家的确是帮了周家不少。“可他们没有粮食了,我也不能放着不管呀?”
陈周氏小声嗫嚅道。赵喜春耐着性子说:“你俩个弟弟有手有脚的,出去干点活挣些钱,我不信他们能饿死!”
她算是知道了,这个儿媳妇懒惰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一家子都等着坐吃山空。陈周氏也懂这个道理,陈家五个儿子现在还不是照样每天要出去干活,不干活就不能吃饭。可周父周母从小就跟她说,弟弟是周家以后的希望,她为弟弟做什么不是应该吗?“我跟你掰扯不清楚,总之,从现在开始,有我在家一天,家里要借什么东西都得经过我同意,不然想都别想。”
看陈周氏还一脸挣扎的模样,赵喜春也懒得说了,总归陈家是她在掌家。陈家人干活回家,一看院子一片狼藉,问起发生什么事情,赵喜春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去,一点没给儿媳妇留情面。这下陈家人看陈周氏的眼神都不对了。“大嫂,咱家的粮食也不多了呀?本来就不够还要借给你们周家?”
陈火立刻跳脚道。“就是啊,大嫂!”
其他几个兄弟也附和道。陈姜氏最看不得周家人屡次从陈家拿东西的行为了,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大嫂,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弟弟,啥都不做还想让陈家养着?”
“你给我闭嘴,有你笑话我的时候吗?你看看你们姜家做了什么好事?”
被人戳到痛处,陈周氏立马反击道。本不欲再多说什么的陈姜氏这下,就跟被踩了尾巴的母老虎一样,整个人都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