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商渊道歉，嗓音沙哑，“我太久没碰你了，所以失态了，抱歉。你别哭，嗯？”
顾音的泪更加汹涌，止都止不住。她的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捶打商渊胸膛，恨不能杀了他。她从前最讨厌他靠近她，可如今，她竟觉得商渊的气息让她安宁，让她沉醉。“我要告你。”
她哭着道，“你欺负我！”
商渊微愣。顾音在路灯之下奔跑。月亮爬了上来，皎洁光芒照耀下的街道，繁华喧闹，车水马龙。她突然停下脚步。商渊就站在路边，身姿挺拔修长，西装笔直。他的脸庞俊朗无双，轮廓锋利。她盯着他瞧。商渊也看着她，黑眸深沉，瞳孔幽暗，泛着点点光泽，让人移不开视线。“商渊。”
她突然叫他，然后朝他伸出手臂，“拉我一把。”
商渊迟疑片刻，将手递给了她。顾音拽着他的袖子，慢慢走回了公寓楼下。商渊问她：“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吗？”
顾音仰头看他。商渊很帅，五官精致立体，鼻梁坚挺。眼睛狭长漂亮，睫毛浓密又卷翘，宛若蝶翼，带着几分妖冶。他身材修长，穿西裤衬衫，整齐熨烫，显得干净斯文。“商先生……”顾音咬唇，轻声问他，“那些事，真的是意外吗？”
商渊眉梢轻扬。他的笑容很浅，带着三分邪气和七分玩味。他没有否认，反而说：“是，是我做的，但那并不代表我就是故意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像谈论天气般平常。顾音的心，猛烈跳了起来，她的指尖冰凉。“为什么啊？”
她低垂下脑袋。商渊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见红了。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搂了过来。顾音惊慌失措地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商渊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在怀里，柔声哄道：“你乖一点，好吗？”
“我……”她想要推开他。商渊按得更紧。他把她抱得很紧，让她无法逃脱，也避免她摔倒伤到。“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道。顾音摇摇头。“我不去医院。”
她哽咽，“你放开我。”
商渊松开她，帮她抹掉脸颊的眼泪，声音依旧很温柔：“好，我不逼迫你，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他转身往外走。“等等！”
顾音喊住了他。“嗯？”
他回头，看向了她。他的眼神温润清澈，让人信赖。“你……”她踌躇半晌，终于鼓足勇气，“你喜欢我吗？”
商渊的脸色变了变。他似乎有点诧异，随即嘴角浮动了下，露出几分笑意。他没有回答她的话。顾音的眼眶再次潮湿了。“商渊，你喜欢我吗？”
她问。“喜欢。”
商渊的声音低磁温柔，“特别喜欢。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的未婚妻。”
顾音的心狂跳了下。她怔忡。“你不要骗我。”
她喃喃问。商渊的手指抚摸了下她耳畔的发丝，声音越发宠溺：“我怎么敢骗你呢？”
顾音咬唇，没吭声。商渊的手指收拢，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吻她的发顶，语调缱绻：“音音，你不要担心。以后有任何困难，找我商渊。你永远都是我最疼的人。”
他说着，低低叹了口气，又道，“我会娶你的，我们结婚，好吗？”
顾音抬眸，望着他。月色洒落进客厅，照亮了商渊的脸。她的目光，撞入商渊墨玉般的眸中，心跳漏了一拍。商渊的声音很温柔。“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他道。他的目光，渐渐染了火热。顾音急忙退了几步，不让商渊靠近。“我不愿意。”
顾音道。商渊一顿，随即笑了：“那没办法了，音音。”
顾音抿唇。“我会娶你的。”
他道。顾音咬牙：“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还存在协议。”
“我已经撕毁了，现在我是自由的。”
商渊道。顾音的呼吸窒住。商渊迈开长腿，缓缓逼近她。他高大挺拔，压迫感极强。“商先生。”
顾音喊他，“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管发生什么事。”
商渊停住，看了眼她：“你在怕什么？”
“我怕你。”
顾音道，“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嫁给你后，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她害怕商家的权势。她不喜欢商家。商渊定定注视着她。他没有说话，似笑非笑。“你怕我什么？”
良久，他才问。顾音不吭声。她不知道。“我会对你好。”
商渊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陪伴你，我不会丢弃你，我也不会抛弃我的家庭和朋友。”
顾音不言语。她的眼泪仍是簌簌流淌。商渊伸手，替她擦了眼泪。“别哭了，我们上楼吧。”
他柔声说，“我抱你上去。”
顾音没拒绝他，跟着商渊上楼。商渊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褥。他俯身，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他的唇软软贴的额头，带着灼热滚烫的温度。顾音微愣。商渊坐正身子，拉过薄衾盖在她身上。“睡觉吧。”
他说。顾音躺下。她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翌日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到窗帘掩映下透射过来的晨曦光晕，暖烘烘的，驱散她周身的凉意。她扭头看了看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昨晚的旖旎，仿佛只是一场梦，顾音不太真切。她翻身坐了起来，穿衣裳，梳头发，洗漱。她下楼后，看到顾影站在厨房里熬粥。佣人们站在餐桌前。“顾小姐醒了。”
佣人恭敬招呼顾音。顾音点头，问：“阿衡起了吗？”
“二小姐还在睡觉。您吃早饭了吗？我吩咐厨娘准备早饭。”
佣人道。顾音摇摇头。她走进了餐厅。今天的早饭，是西式的三明治。三明治里放了奶酪和蔬菜，搭配鲜嫩可口的土豆泥。顾音拿刀叉的时候，碰到了盘沿，叮铃作响。她看了看顾影。顾影在削苹果皮，侧颜精致如画。“谢谢。”
顾音道。顾影回头，看了眼顾音，说：“音音，你昨晚吓坏了。我听到你打电话。你打给谁？”
她的语气，带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