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没有隐瞒:“商渊。”
顾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商先生。他对你好吗?”
“好。”
顾音应道,“他对我很体贴、很用心。”
顾音不善撒谎,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顾影却不信她。她想,顾音肯定是在撒谎,因为商家人不待见她。所谓豪门深宅,内斗激烈。“……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顾影淡淡笑了下,“商先生这些年风流成性,换女人就像换衣服,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嫁给他,以后不会幸福的。”
顾音沉默。顾音对商渊并无多余的爱恋,她也谈不上反感他。但是,她讨厌背叛和欺骗。商渊的花边新闻满天飞,顾音不喜欢他。他们俩没有共同语言。而且,他们认识的时间,不及俞寒和她哥哥,顾音不想把青春耗费在这种地方。她不是顾兮兮那么单纯,不懂爱情的滋味。“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好。”
顾音说,“或许吧,可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顾影笑了笑:“我劝你早点做决定。我们家,不需要联姻。除了我爸爸,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和你父母脱离关系。”
顾音蹙眉。顾影笑容诡谲。顾音心底警惕,表面不动神色,依旧是乖巧模样。她低垂眼帘,遮挡自己的目光。“顾音,我们不一样的。”
顾影笑着,凑近了顾音的耳朵,“你要学会珍惜。”
顾音的脸颊,瞬间泛红。她往旁边躲。“阿影,你胡说什么呢?”
她怒斥,“请你尊重我。”
“我是提醒你呀。”
顾影道,“你看,商先生是多么优秀的人。”
她一直盯着顾音,观察顾音的神色变化。她的确很担心。“顾音,商先生比俞寒更加疼你,宠你,你应该抓紧他的。”
顾影说。她越说,顾音的脸色越顾影终于不再废话。她端着牛乳,去了客房找俞寒。俞寒刚起,头发凌乱,衬衫松垮挂在肩膀上,露出健硕的胸膛。他的腰腹,肌肉结实。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上充满力量感。“怎么这个点才起床?”
顾影问他。俞寒的目光,落在她脖子处。顾影低头,看到了自己锁骨的吻痕。她顿时羞涩又尴尬。她解释:“昨晚……”俞寒打断她。“没事,你不用向我汇报。”
他说。顾影松了口气。“我去叫爷爷起床吃早饭。”
俞寒道,“爷爷最近总犯病。我去陪陪他。”
他转身,朝楼梯口走。顾影喊住他。“阿寒。”
顾影说,“昨晚的事,你别怪商先生,他不是有意的。我相信他。”
俞寒脚步顿了顿。片刻,他继续走向楼梯。“……音音昨晚受惊,怕是要闹一阵子脾气。你安慰安慰她吧。我去找佣人帮忙。”
顾影又说。她转身下楼了。俞寒回眸。他望着她远去的窈窕背影,陷入了沉思。顾影的性格,他清楚的。顾影是个骄傲的姑娘,从未在任何男人面前伏低做小。唯独在他俞寒面前。他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喜欢是藏在骨子里的,她的骄傲,让她宁愿自己伤痕累累,也要维护这份骄傲。她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领域。哪怕他已经触碰到了,她也要立马收回自己的领域,保留自己的秘密,绝不外泄。她这次破例让他靠近,是因为她的父亲死了,她需要钱。这是她现在最需要钱的时刻!“你这么贪婪的女人……”俞寒突然想起昨晚顾音说的话。他想到这里,嘴角浮出了讥讽。“你真蠢!”
他想。他不屑再跟顾音多交谈。顾音在客厅坐立难安。她等不下去了。她起身,朝卧室走去。敲开房门时,商渊穿戴整齐站在房门口,似乎准备出门。顾音愣住。她的手指,攥住了门框,声音微颤:“抱歉,商先生。昨晚是我冲动,冒犯了您。我给您赔礼道歉。”
说罢,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商渊错愕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顾音会这么郑重其事。他略微挑唇,似笑非笑。然后,他伸出胳膊,揽住了顾音的腰肢。他将她抵在门板上,俯首轻嗅她的颈窝。顾音身上的幽香,混合着药水的味道,令商渊心中悸动。她的皮肤极白,肌肤吹弹可破。商渊搂住了她,低头就含住了她圆润饱满的耳珠。他咬得很重。顾音闷哼了一声。“你弄痛我了。”
顾音轻呼。商渊这才稍微退后。他的薄唇擦拭过顾音的唇瓣,顾音浑身僵硬,心跳快了起来。她想推开商渊,又怕惹恼了他。她咬了唇。商渊的手,摸索过她的脸,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眸看着自己。“我不介意。”
商渊低声,在她耳畔吐息,“只要你听话。”
顾音的眼泪倏然掉下来。她委屈极了,眼睛通红,像兔子似的。这副柔弱无辜的样子,激起了商渊的占有欲。“哭了?”
他问,“不舍得?”
他的手,揉了揉顾音柔嫩的脸蛋。顾音摇头。“那为什么哭?”
商渊道。顾音抽噎了几下。商渊又问:“不舍得我?”
顾音抿住了唇,眼泪止住了。她瞪着商渊。“你放屁。”
她骂她的脸,涨得通红。商渊哈哈笑起来。他的心情很好。他松开了顾音。“记住你答应的条件。你敢反悔,我饶不了你。”
他说。顾音不语,径直跑出去了。顾影正好过来,瞧见了这幕。她心里暗忖:顾音和商渊的感情,倒是挺好的。她走进去,问:“爷爷呢?”
俞寒说:“还在睡觉。昨晚折腾得太厉害。”
顾影就没有再往里走。“……爷爷的病,医院那边怎么说?”
她转移话题,“医院里有专业人士,可以照顾爷爷。”
“我们请了专业护工。”
俞寒说。“这样也好。”
顾影道,“爷爷老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俞寒微怔。顾影的声音,很温婉,让他想起了初识她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这般细腻,仿佛春风拂柳。他心绪恍惚。顾影又叮嘱了他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