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的求饶示弱都该得到回应,齐云追与赵梦娴情投意合琴瑟和鸣,本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沈飞茹却非要横插进来,硬生生在他们之间添了一辈子都除不掉的堵。他都不能如意了,凭什么还得去让沈飞茹事事顺遂?如此想着,齐云追在沈飞茹的苦苦哀求下用力将她的手扯下来,无声轻嘲。沈飞茹双手还要攀上去,却在看清楚齐云追的唇语后,彻底被僵在原处,从骨髓缝里冒出的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他说:好好叙旧吧。他猜得出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却是不肯伸出援手,甚至还将自己往深坑里推。自己可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不管沈飞茹如何不可置信,如何苦苦哀求,齐云追依然决绝地离开了金薇轩。屋外阳光明媚,撒在他的身上,银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紫袍裹身,玉带束腰,他如初见时般器宇轩昂,光彩照人。可怎么就变得这么绝情了呢?“瞧瞧你,这如意郎君是有了,锦衣华服也有了,可夫君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以后可如何是好?”
房翠一把将沈飞茹往屋里拉,嘴上如放鞭炮似的说个不停,速度快威力大,连插嘴的机会都不给沈飞茹留。“不是二婶说你呀,当初就不该急于求成,放了鱼饵下去,好歹等人上钩才收竿啊。现下这般闹得满城都知道,所有人想到你都会想到你的丰功伟绩,你日后还如何做人?且不说这个,就算你有手段,能将侄女婿哄得七晕八素的,可他身边的人都会时不时提醒他,你实则是个诡计多端的人,他又怎会当真与你一条心?”
这种事在沈飞茹向皇上求赐婚的时候,就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但听腻了不代表不会受伤,沈飞茹有多在意这桩婚人尽皆知,房翠就是要朝她的痛处扎。谁让她刚才嚣张的时候,嘲讽二房没钱没权呢?“不过二婶是最疼你的,你在齐家究竟过得怎么样?我怎的听说你至今还没有和他圆房?是不是如此?”
见沈飞茹闭口不言,她又道:“你可千万别瞒着我们,虽然我们吵吵闹闹的,但总归是一家人,关键时刻定是一条心的,他要敢这么欺负你,我们这些长辈说什么都要去给你撑腰!”
抽不回自己的手,沈飞茹只能把白眼都飞上天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二房打的是什么主意,故意将此事闹大,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使劲手段谋来的婚姻,是她一辈子孤枕独眠的开始,令她彻底抬不起头来。什么“一家人”,分明就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说了半天,沈飞茹都咬紧牙关不吭声,房翠开始动起手来了,强势地挽起她的衣袖,抓住她的手翻来覆去查看:“我听说有些男人脾气不好,气不顺了就爱打女人,你身上可有伤?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容不下这样的人,那侄女婿若敢动你,老爷子定要抄起斩杀敌寇的宝剑去把他给砍了。”
齐云追连房门都没进,又怎么可能动手打人?“二婶说笑了,夫君性子好脾气好,儒雅随和,可不是那样的人。”
沈飞茹用了吃奶的劲儿都不能把自己的手扯回来,怒火噌噌地上涨。房翠还真没从她手臂上看到伤,不死心道:“该不会是打在隐蔽的地方吧?走,随二婶去里间,让二婶好好检查检查,可不能因为他是你夫君就忍气吞声,自己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