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躲在门后观察着几人的一举一动,几次想上前却终究是忍住了,听何氏这话中的意思,今日是不准备卖齐家这个面子了。齐翠心中咯噔一下,脚像是和地粘住了一般,怎的也移不开步。正慌乱,脑海中便忽然想起沈南意方才嘱咐自己的话,大声道:“小嫂嫂眼下正在家中吵着闹着要上吊呢,我赶着回去阻拦,眼下是没这个心思喝茶了,夫人若有这个闲情逸致,不妨将小嫂嫂接回娘家小住几日,省得我齐家被闹的人仰马翻!”
一听“上吊”二字,何氏也免不得心中骇然,忙质问:“好端端的一个新妇,怎会要上吊,这是发生了何事?”
齐翠到底是胆小,何氏的气势一涨,她便渐渐软弱起来,有些没底气道:“左右……左右是因着分不到兄长的恩宠,恼羞成怒罢了。”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沈南意赶忙从屋里出来,慢悠悠的来到了何氏面前。“母亲忽然跑到我院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也是听说了齐家三妹妹来我院中,想过来问问飞茹在齐家的情况?母亲这样操心,倒不如咱们将妹妹接回来小住。”
她腰间挂着的荷包一晃一晃的极其扎眼,瞬间便吸引了何氏的目光,微微撇过头,看向徐嬷嬷,徐嬷嬷见此面露喜色的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意思。确定这便是徐嬷嬷捡到的荷包,何氏这才放下心来。“出嫁的新妇怎能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成何体统?”
她昨日才与沈飞茹决裂,自然是不希望她回娘家的。眼见何氏的注意力被沈南意吸引了,齐翠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有人救场!沈南意勾唇,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故意挑起何氏的怒火:“说起来,妹妹这日子过得是当真可悲,千方百计嫁去齐府,这又是花重金做嫁衣,又是偷母亲私产充嫁妆的,如今却落得要靠上吊来争宠,真叫人唏嘘啊!”
何氏一听这话便恨得牙痒痒,原本她就因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大动肝火,眼下沈南意却当着齐翠的面儿戳自己心窝子,还将沈飞茹偷自己私产的事给捅了出去,简直猖狂至极!这死丫头,莫不是故意当着外人作践自己?“混账东西,你今日大难临头,就莫要替别人哭丧了!”
沈南意一番话成功让何氏调转矛头对准了自己。何氏朝她伸出手来,志得意满道:“今早徐嬷嬷捡到了你随身携带的荷包,听闻里面的玉佩是你与旁人通奸的证据,拿来我瞧瞧!”
沈南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表情明显慌乱了起来,不自然的遮了遮腰间的荷包,方才那不可一世的气势瞬间焉了下去,结结巴巴道:“这都没有的事,我……我先送齐妹妹出去再回来细细解释,劳烦母亲等等我。”
这么说着,沈南意也不顾她答不答应,径直就往齐翠身边走去。沈南意这欲盖弥彰的反应让何氏更加兴奋。什么要送齐翠出去,分明就是想趁机将荷包塞给齐翠,叫齐翠帮她藏起来!她想得倒美!眼看一只手就要挨着齐翠的袖子,何氏却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眯狭长的着眸子道:“用不着你亲自出马,琥珀,你替大小姐送送客人吧!”
何氏身后登时便站住来一个年纪颇大些的丫鬟,不由分说便上前为齐翠引路:“齐三小姐,请吧!”
眼见何氏终于肯放自己离开,齐翠连忙看向沈南意,见她冲自己微微点了点下巴,齐翠如释重负,赶忙带着丫鬟离开了……